英文老師走到李雨晴旁邊,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
“雨晴啊,成績好不好只是能力問題,但作弊可是道德甚至法律問題!”
“再說了,就是一個練習卷而已,你的英語又不差,至于作弊嗎?”
啥?李雨晴茫然的抬起頭,疑惑道。
“作弊?我作什么弊了?”
英語老師隨手往她的課桌抽屜里一掏。
“不好好做卷子,腦袋都快埋進去了,還想瞞過我嗎?”
“我教了二十多年的……語文?!”
看著手里的那一本《高考語文必背古詩文》,英語老師一下子懵住了。
不是,你剛才偷偷摸摸的,我還以為你在看小抄,結果你就在看這玩意兒?
好一招虛虛實實,竟然連我楓華四大名捕之首都打眼了!
嘴角抽抽了幾下,無奈的放下書。
“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的,我還以為你在打小抄呢。”
“哦,好的。”李雨晴順從將資料攤到桌子上,認真看了起來。
英語老師這才欣慰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可剛走了幾步,她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再轉過來的時候,臉都黑了。
“李雨晴,這節課是英語!”
事實證明,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當把這些詩詞古文當成歌詞之后,李雨晴瞬間爆發了驚人的潛力。
幾乎每時每刻手上都拿著那一本《高考語文必背古詩文》,嘴里也是念念叨叨,就跟著魔了一樣。
不光是她,班里所有人都一下子對這本復習資料起了濃厚的興趣。
這些冰冷的文字,居然還能改成好聽的歌兒?
新鮮啊!
再加上不少人還熱心的要幫李雨晴篩選歌曲,所以這幾天來,教語文的章老師可謂是痛并快樂著。
說快樂,是因為學生們忽然對學語文的興趣大增,他自然是樂見其成。
說痛,是因為不止有一個老師跑來問他,為啥我的課上,學生們都在學你的語文呢?
我堂堂數學/英語/物理/化學……老師,不要面子的嗎?
對此,章老師擺出了老教師的資格,語重心長的告訴他們。
我教導有方,他們就是喜歡語文,你管的著嗎?
至于年輕班主任……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
時間飛逝,轉眼間就到了周四。
“下課!”
隨著教歷史的薛老師這兩個字出口,一群學生呼啦啦全涌了出去。
等薛老師整理好東西抬起頭的時候,教室里已經空空如也了。
直接把他嚇了一跳。
我就低頭整理了一下東西,人咋都不見了?
不會是群穿回古代了吧?
天啊,他們歷史沒學好,穿回去會不會被嘎?
好在等他走出教室的時候,看到了學生們一窩蜂的涌入了班主任辦公室。
這才讓他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還好還好,沒有穿越。
我是生活在現實世界,不是生活在小說世界。
辦公室里,蘇沐陽也是有些無奈。
“都跑過來干嘛?不去吃飯嗎?”
李雨晴笑嘻嘻的說道。
“蘇老師,他們聽說您有一手點詩成歌的絕技,都專程過來瞻仰一番。”
蘇沐陽臉色頓時微微一黑。
“你們先給我查查瞻仰什么意思,用于什么樣的語境,想清楚了重新說!”
李雨晴一愣,下意識的想伸手往褲兜里摸。
手剛伸到一半,忽然一個激靈,直接拐了個彎,摸上了辦公桌上的保溫杯,訕訕笑道。
“那啥,蘇老師請喝茶。”
蘇沐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接過保溫杯隨口說道。
“瞻仰這個詞,一般情況下不適用于活人,而是用于表達對已逝之人的尊敬和懷念。”
“來瞻仰我……嘖嘖嘖,再等八十年吧。”
人群中有人吭哧吭哧笑了幾聲,低聲嘀咕道。
“這么咬文嚼字,好像個書呆子啊。”
嗯?蘇沐陽眉毛一條,剛想說話,李雨晴直接搶先發話了。
“什么叫書呆子?”
“蘇老師這叫有文化,治學嚴謹!”
“快給蘇老師道歉!”
人群中,董苗苗吐了吐舌頭,沖著蘇沐陽鞠了一躬。
“蘇老師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蘇沐陽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行了行了,你要是再鞠倆躬,那就真成瞻仰了。”
頓時又是一陣歡笑。
蘇沐陽不著急,李雨晴可是著急的很。
“蘇老師,我的歌準備的怎么樣了?”
“你的詩背得怎么樣了?”
提起這個,李雨晴頓時神氣了起來。
“我這幾天可是拼了老命了,已經背了有三分之二呢!”
“除了一些比較長的,其他的我基本上都背會了!”
喲嚯?蘇沐陽也是有些驚訝。
這一本冊子涵蓋的詩詞古文可不少,她居然這么大言不慚?
“浩蕩離愁白日斜,繼續。”
“吟鞭東指即天涯。”
“嗯?”
“還要繼續?哦哦哦,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出自龔自珍《己亥雜詩·其五》。”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上一句。”
“嗯……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出自。”
“王安石的《岳陽樓記》。”
“是范仲淹!秋瑾《滿江紅》,全文。”
“怒發沖冠,憑欄處……哦不對不對,秋瑾的,我想想,小住京華,早又是,中秋佳節。為籬下,黃花開遍,秋容如拭……”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繼續。”
“啊?《論語》也能寫成歌?”
“嗯?”
“那啥,我只背了詩詞部分,古文部分還沒來得及……”
隨意抽查了幾首,效果讓蘇沐陽很是滿意。
除了那些長篇詩歌和古文之外,一般的詩詞她基本上已經背得七七八八了。
短短幾天就有這樣的成績,不得不說,這丫頭還是很聰明的,也真花了心思。
蘇沐陽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抽屜里拿出一疊紙遞了過去。
“喏,這就是答應給你的歌。”
看到是一疊而不是一張,李雨晴瞬間警惕了起來。
“怎么這么多?不會又是什么復習資料吧?”
蘇沐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想什么呢?這是整套的編曲方案,交給現場樂隊,他們就知道怎么做了。”
李雨晴頓時大喜,連忙接了過來,但只看了一眼,頓時傻眼了。
“《琵琶行》?可是這一首我沒背啊!”
“我知道啊。”蘇沐陽點了點頭:“所以我才給你準備了這一首嘛。”
顯得如此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