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和妹妹背對著他們往茶水里放的解毒藥。”
月紅嘴角微翹,為自己的機智默默點了個贊。
王伯還在思索,就聽暗香有些遺憾的說道。
“姐姐,你這使用了空間里的解毒藥,不僅沒撈得任何好處,三嬸也不知道是你幫她解了毒,這不是深藏功與名嗎?”
月紅不在意的擺擺手。
“無妨,都是自家人,能看到三嬸恢復健康,我心里也歡喜。
何況這解毒藥也是空間里原本就有的,要多少有多少。
用來幫助有需要的人,才能發揮它的用處。”
王伯捋著胡須,嚴肅的對暗香說道。
“小閨女,讓人感激你姐和保護你姐有空間這個秘密,孰輕孰重你得分清?!?/p>
暗香一聽這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老爹說的對,姐姐空間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月紅微笑的看著他倆,接話道。
“爹,那流放島上的眾人生存那般艱難,您看我們....”
王伯趕緊打斷月紅的話頭。
“大閨女,你可別在這種時候想著去幫助他們,這次爹站在老管家那邊。
咱們不能去冒這個險,就算給他們送物資過去的想法也不能有。
這山高水遠的,你如今不方便舟車勞頓,我和你妹也無法帶著物資過去?!?/p>
月紅笑了笑,云淡風輕的細細道來。
“自然不是現在就去,爹您不是說凡事都得先謀而后動么。
咱們短時期內無法外出,不過著手準備一下還是可以的。
今日我給三嬸喝那解毒藥,其主要目的自然是想為三嬸清除毒素。
但也有著測試藥效的想法,據我們觀察下來,解毒藥的效果不錯。
是以,這幫助流放島上的人解毒,我們是有這個能力的。
有時我在想為何會擁有這樣一個神奇的空間,而且空間里有著用之不竭的物品。
若是能動用這些東西幫到我們想幫助的人,也不至于讓空間里的物品明珠蒙塵?!?/p>
王伯和暗香靜靜聽完,均在內心默默認同。
富貴不還鄉,還猶如錦衣夜行呢!
有好東西害怕招惹事端不敢使用,那豈不是白瞎了這么好的空間?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只要謀劃的好,神不知鬼不覺達成目的即可。
他倆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以王伯的角度來說,他其實也想去幫助國公夫人那些娘家人。
之前在路上已經看到過他們的慘狀。
王伯雖然殺了那兩個為虎作倀的押差頭目,也給了陳二爺五百多兩銀子。
可到了那幾乎與世隔絕的孤島上,銀子還有什么用處?
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衣穿?
如今又過去了幾個月,他們那些人沒準都已經染上了島上的瘴氣毒....
王伯品著茶,陷入沉思。
暗香自不必說。
她性子活潑好動,敢作敢為,尤其見不得老人孩子跟著無辜吃苦受罪。
此刻她托著腮,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一個很貼切實際的問題。
“姐姐,咱們就算不怕島上的瘴氣,幫島上的人解了毒,他們依舊住在那里,就不會再染上瘴氣之毒了嗎?”
“這個.....,解毒藥好像只能起到解毒的作用,不可能服用過一次之后就能百毒不侵。”
月紅如實說道,同時也蹙起了眉。
看來確實是個棘手的事情,難道她們每年都要過去一次,幫島上那些人清理毒素?
王伯輕敲著桌面,提醒道。
“你倆步子是不是跨的太大了?咱們怎么上島幫他們療毒?飛到島上去?
那些官兵能駐扎在望鄉縣,說明那里離島嶼最近,且也是最適合的那條海陸航線。
咱家只有馬車,就算去到望鄉縣,也沒船只上島。
還是咱們到了望鄉縣,挾持駐扎官兵的船只?”
一句話把月紅和暗香說的面面相覷。
月紅【老爹很有軍事策略??!海陸空都考慮到了?!?/p>
暗香【平民挾持官兵?老爹可真敢想,這膽量沒準以后能帶著咱們造反?】
即便不從望鄉縣出發,他們照樣沒有船只上島。
果然還是困難重重。
王伯不好在兩個閨女的院子里久留,起身草草結束這個話題。
“好了,事有輕重緩急,大閨女你先別想這么復雜的事。
多思多慮,慧極必傷,于身體無益。
我先回了,你們姐妹倆也早點歇息?!?/p>
“嗯,爹您慢走?!?/p>
月紅和暗香站起身,目送王伯走出院子。
王伯離開后,月紅和暗香對視一眼。
“姐姐,咱倆還謀劃不?”
暗香精神十足,還想去找來那張手繪輿圖。
“不想先,今日家中人多事雜,我早困了,咱們都回房休息吧!”
月紅從不鉆牛角尖,一時想不到好法子,那便慢慢在想唄,可不能耽誤她睡覺吃飯。
“好。”
暗香笑著回應,轉身去關好大門。
姐妹倆各自回房,毫無煩惱的睡覺了。
可她倆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卻讓王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王伯深受兩個閨女的影響,思維也變得跳脫,不走尋常路。
他躺在床上看著帳頂分析著。
先是大閨女的藥能治好這些人的瘴氣之毒。
然后他們住在島上還會再次感染上毒素,治了又跟沒治一樣?
那便想法子把陳氏族人從島上接來清水縣不就行了?
看來得去找羅縣令商量商量此事是否可行?
至于前期的事情,目前沒想到就擱在一邊。
總之大閨女的孩子沒出生前,這些事都得往后面排。
王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干脆起身找出那個望遠鏡仔細擦拭。
這東西到時沒準也能派上用場。
......
王伯是想太多導致睡不著,殊不知,有人困了卻不能安然入睡。
大年初一的晚上沒有月亮,但也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
官道上尚有兩匹快馬還在踏夜而行。
“少爺,前方沒多遠就有驛站,咱們很快就到了。”
長隨平安扯下遮住口鼻的面巾,對旁邊馬上的陸沉說道。
陸沉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那咱倆就去驛站打尖住店稍許,天亮了再出發?!?/p>
話音剛落,前方的道路上猛地拉起了幾道絆馬索。
兩匹馬猝不及防,前蹄高高揚起,發出驚恐的嘶鳴。
陸沉和平安反應迅速,一個翻身從馬上躍下,兩人都背著攜帶的行囊。
他倆堪堪站穩,周圍的樹林中竄出一群悍匪。
這些悍匪一個個手持利刃,皆以黑布蒙面,目露兇光。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為首的悍匪大聲喝道。
陸沉神色冷峻,目光冰寒的掃過這群悍匪。
這種遭遇他和平安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第一波遇到的路霸這會沒準都已經吃上牢飯了。
陸沉只是搞不懂,他們怎么會不約而同的都來上這么一句。
難不成這是江湖上的黑話,不說上這么一句便不能下手打劫?
陸沉和平安皆不是愛與敵人廢話口舌之人。
兩人動作熟練的拔出佩劍,快速展開一場無聲的拼殺。
陸沉猶如夜之殺神,手持寶劍游走在眾多悍匪之間。
長劍或挑或刺,不帶絲毫多余。
只見他側身一閃,避開一名悍匪的兇狠劈砍。
反手一劍,那劍快如疾風,直接洞穿悍匪粗壯的手臂。
緊接著,他一個旋身,劍花飛舞,周圍數名悍匪只覺眼前一花,手臂已被劃傷,武器紛紛落地。
平安自小跟在陸沉身邊伺候,實則與他家少爺師出同門,手中長劍的殺傷力絲毫不落下風。
主仆二人配合無間,不消多時,身邊就沒了站著的悍匪。
一個受傷躺倒在地的悍匪舉起手腕上的袖箭、想要偷襲,被平安一腳踢飛好幾丈遠。
“少爺,你沒事吧?”
“無事,平安你看看咱們的馬匹可有受傷。”
陸沉吩咐完,收起寶劍,檢查起隨身行囊。
要是磕碰壞了行囊中的兩枚玉佩,他不介意送這群攔路悍匪一程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