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償還,一個瘋子,她還能幫咱們家干活不成?”
暗香厭惡的看向歲歲。
歲歲這時剛從地上爬起,一抬頭就看到了陸沉。
“哥哥抱。”
喊著就張開雙臂往陸沉身上撲去。
陸沉反應迅速,這一腳來的快如閃電。
等眾人跟著弧線看去,歲歲已經從側門上滑了下來...
王伯、暗香、平安都沒敢說陸沉的不是。
主子做事哪需要對下屬解釋,何況還是這歲歲招惹主子在先。
常勝卻梗著脖子說道。
“姑爺,您剛還說別吵到家里人睡覺,這會就不擔心吵醒大家了?”
陸沉黑著個臉。
“不然呢,難不成讓她碰到,本少爺還得再沐浴更衣一次。”
常勝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悄悄往王伯身邊挪了挪。
這時,歲歲就像打不死的小強,她從地上再次艱難地爬起來。
這次她看向單獨站在一邊的平安。
同樣張開雙臂,嘴里喊著“哥哥抱。”
平安拔出了長劍。
歲歲卻是不管不顧的撲了過來,眼看著長劍即將刺進歲歲的胸膛。
王伯過來撥開了平安手中的劍。
讓暗香先將歲歲拿下。
暗香上前,三兩下就將她制服,歲歲被按在地上還在喊著哥哥抱..
王伯走到陸沉身邊與他商量。
“三少爺,看來她是真瘋了,倒不擔心她傳出什么關于咱們身份的訊息。”
“嗯,王伯有話,不妨直言。”
陸沉這會只想快些回去陪著月紅就寢。
至于這瘋了的歲歲是死是活,他并不放在眼里。
王伯聞言,憨厚的笑著說。
“這不是我和平安在縣衙接了個緝拿張麻子的差事,平安又不肯配合扮做女子。
咱們倒不如用歲歲去做餌,引那張麻子出來,好歹那張麻子也值一百兩....”
幾人聽了王伯這話,再看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有那么憨厚了。
暗香更是在心里夸贊,老爹還真是會將一個人的用處發揮到極致啊!
“隨你們吧!”
陸沉說完,轉身就往后院走去,臨走還交代一句。
“別再把人帶回來。”
“是。”
王伯、平安、常勝齊聲回應。
等陸沉走的沒影了,他們幾個才湊到一起商量這事該咋辦?
暗香這會壓制著歲歲,沒法湊過來商量。
當然,抓捕采花大盜這種腌臜之人,王伯也沒想讓小閨女摻和進來。
常勝搓著手問。
“王伯,緝拿犯人我也能幫上忙,您看要不要帶上我一個?”
王伯和平安同時瞪著常勝。
一個蛋糕就這么大,你也想來分一塊?
心里這樣想,嘴里卻不能這么說,王伯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常護院,你的職責就是看家護院,至于外邊的事,目前你就別跟著操心,下次再來大活,我們一定叫上你。”
平安言簡意賅的問。
“你是衙門捕快嗎?”
常勝愣愣的搖了搖頭,他還真不是捕快,至少沒有一身捕快服。
他對王伯討好的笑著。
“那行,你們下次可一定要記得帶上我啊!”
“行,常護院這就去把側門打開吧!”
王伯回過頭,看著還被暗香壓制在地上的歲歲。
“小閨女,把她放開吧,她可是咱們釣張麻子出來的關鍵。”
暗香應了一聲,松開了歲歲。
歲歲不愧是武婢,經過這么多折騰還能爬起身子。
她又開始四處張望尋找目標,嘴里嘟囔著“哥哥抱”。
平安皺了皺眉。
“王伯,就她這樣,能引出張麻子嗎?萬一到時候打草驚蛇,咱們這一百兩可就打水漂了。”
王伯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那張麻子是個采花大盜,專挑夜里流浪的孤身女子下手。
歲歲雖然瘋瘋癲癲,但模樣生得也算過得去。
咱們把她帶到張麻子經常出沒的地方,讓她獨自留在那,不愁張麻子不上鉤。
只要他一出現,咱們就來個人贓并獲,也不會讓張麻子真把歲歲怎樣。”
常勝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可這會是大晚上,又是宵禁時間,你們這時出去,不知道還當你們是偷雞摸狗之輩。”
王伯聞言,只覺得牙幫子疼。
這常勝不懂還愛瞎編罪名。
平安瞥了常勝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都不知道,虧你還在京城呆了那么些年,即便到了宵禁后,官府的捕快仍可以在夜間執行抓捕任務?。”
常勝鬧了個大紅臉,再無二話,轉身就去幫他們打開了側門邊的小門。
平安對歲歲沒有絲毫客氣,撿起地上的繩子就套上了她的脖子。
說來也是奇怪,這繩子一套上,歲歲立馬就老實了,跟著平安就往外走去。
常勝和暗香目送他們出了門,再將門關上。
然后兩人面面相覷。
“那啥,暗香妹子,我要不要在這等他們回來?”
常勝猶豫著問。
暗香搖搖頭。
“不用,他倆回來直接翻墻就進來了。”
說罷,轉身就往后院走去,到了后院,看了看她娘新入住的五號院子。
在心里分析,老爹難不成是不能適應和她娘同住一個院子,才大晚上的跑去抓人!
想到老爹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暗香就嘆了口氣。
唉!看來這撮合之意違背了老爹的意愿啊!
算了算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倆真要是不能接受,暗香和月紅也不能強人所難。
暗香有過很多堅持,但那都是其他的人和事。
對待自己的親人,暗香這個直來直去的俠女也會化成繞指柔。
就如她娘眼睛看不清的事,她一直放在心里。
也曾問過月紅空間里有沒有治療眼睛的藥。
可惜沒有。
暗香退而求其次,想著請易郎中幫看看。
......
次日天光大亮。
王伯和平安敗興而歸。
他們帶著歲歲去到南城區,將歲歲丟在街邊。
歲歲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困了,扯了一家客棧懸掛著的幌子,將自己裹起來倒地就睡。
直到街上早點鋪子有人打開了店鋪的門,還是沒等來張麻子來當采花大盜。
事兒還未辦好,這歲歲又不能帶回去。
王伯和平安一時也不知道將她帶去哪里好。
主要是今晚還打算繼續帶著歲歲釣魚用。
最后他倆只得把歲歲帶去北城區風平巷正在改建中的倉庫。
順道也看看倉庫改建的進度。
到了倉庫,大忙人寧虎不在此處,打開倉庫大門的是張彪和一眾兄弟。
聽說王伯要將這么一個頭發散亂,一臉臟污,卻又嬌小玲瓏的傻姑娘放在這里。
張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王伯,您看看,來這里干活的都是一幫糙漢子,這么一個傻姑娘呆在這不合適吧?”
“不然將她送去哪,她一個無家可歸的瘋子,留著還有些用處,等事情辦妥,就沒留著的必要了。”
王伯不知道是昨夜一晚沒睡,還是最近心煩氣躁,對張彪也沒個耐心。
張彪趕忙賠著笑臉說。
“那行,我幫您把人看好了,絕不會讓兄弟們靠近她。”
王伯見他如此恭敬,倒為先前強勢的語氣有些后悔。
畢竟是自己請人幫忙照看呢!
拍了拍張彪的肩膀,王伯和顏悅色的說道。
“彪子啊,對不住,這不是昨晚一夜沒睡,事又沒辦成,我心氣兒不佳,你別往心里去。
這姑娘暫且放你這兒,你幫我將人看好了,我記得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