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咬牙道:“父皇,兒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你有你的母族支持,還敢勾結朝中大臣,還為自己定制了龍袍,我看你是太敢了,你分明是盼著我這個父皇早死!”
皇帝怒急,他一腳重重踹在太子身上。
太子吃痛,臉上閃過一絲不服。
可皇帝天威猶在,他不能反抗。
皇帝卻沒打算就這么放過他,皇帝開口道:“來人,太子生母韋貴妃,無德無良教子無方,將其打入冷宮,韋氏一族也不能放過……”
“父皇!”太子聽罷,再也忍不住開口求道:“此事與兒臣的母妃無關,求父皇不要連牽母妃進來。”
“若沒有你母妃支持,你會如此大膽?韋氏一族亦是如此,只盼著朕早死,他們便能雞犬升天了。”
“父皇!”太子忍無可忍道:“是您一直嫌棄兒臣,兒臣做這個太子做得太辛苦了,擔心不受您喜歡,擔心朝中大臣瞧不起兒臣,擔心二弟背后捅刀子,兒臣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被逼的!”
話已至此,太子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父皇,兒臣從來沒有盼著您早死,兒臣只是希望您早些闡位于我,到時候兒臣必會恭您為太上皇,可父皇卻次次猜忌兒臣,父皇您不僅不疼惜兒臣,就連您對兒臣的母妃也是如此!”
“這么多年,您每次去母妃那兒不過片刻,在您心中只有黛妃,何曾有過母妃!”
太子提到黛妃,宮中誰都知道,這是皇帝的逆鱗。
江沅滟目光微顫,她看向梅凌然。
那是梅凌然的生母,梅凌然神情不明,只站在那兒一言未發。
“住口,孽子!”皇帝聽罷,怒火更加旺盛,他一連踹了太子好幾腳。
太子恨道:“可就算您心中有黛妃又如何,她還是死在這吃人的后宮里,不僅她死了,她生的孩子也流落在外,對了,父皇您該知道才對啊,黛妃當年生的那個孩子,就是他——”
太子毫無預兆的將手指向了梅凌然,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二皇子更是瞳孔震驚,他震驚的并非是梅凌然的真實身份,而是今日太子恐怕是被逼瘋了。
他毫無忌憚的說這些話,難道真不怕引來殺身之禍?
而此時的太子卻是挑釁朝著二皇子一笑,那眼神仿佛在說,就算我斗輸了又怎么樣。
別以為你可以坐享其成走上那個位置,我不在,也要再拉出一個人來與你斗。
二皇子何等精明,他對上太子的眼神,也立馬明白了。
不僅是二皇子明白了,梅凌然和江沅滟也在此時懂了。
太子此時公布梅凌然的身世,就是為了給二皇子設阻礙,太子想讓梅凌然接下來和二皇子相斗。
皇帝道:“孽障!朕看你是瘋了,來人,廢去太子之位,將他押入天牢,韋貴妃貶為庶人,打入冷宮,韋氏一族,全部抄家,男的流放邊疆女的充作樂籍。”
“是。”
內侍官走了上來,將廢太子押了下去。
廢太子母族被貶,已經徹底失去了依仗了。
他身后空無一人。
廢太子徹底輸了,他在經過梅凌然身邊時,冷聲道:“欠你的,日后還給你,記住,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只有斗死老二,你才有活路。”
廢太子的聲音不輕不重,大殿上的每個人幾乎都能聽到。
二皇子緊咬牙關,手指緊捏成拳。
江沅滟心中暗道不妙,廢太子雖然已廢,可他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便足夠讓梅凌然成為二皇子的眼中釘。
梅凌然瞥向廢太子,“無需你在此挑撥。”
廢太子瞥了一眼二皇子,隨即仰頭大笑,“哈哈哈,是不是挑撥,以后拭目以待吧!”
廢太子走了,只留下大殿上一片殘籍。
皇帝目光看向梅凌然,雖然他失去了一個兒子,卻又得到了另一個兒子。
更何況,這個兒子更加出色。
皇帝滿眼驕傲,“凌然,正如廢太子所說,你的母妃確實是黛妃,而你,也正是朕的三皇子。現在,你也長大了,又立下如此汗馬功勞,朕要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朕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