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走到了這一步,梅凌然始終一言不發。
皇帝:“朕知道你心里還有想法,你是在怨朕當年沒有救你母妃?”
“微臣不敢。”
“這個時候還要自稱微臣嗎?”皇帝幾乎是哄著道:“你應該喚朕為父皇。”
不管是太子也好,還是二皇子也罷,他作為皇帝,從來沒有這樣子哄過自己的兒子。
二皇子心中警鈴大響,他目光戒備的看向梅凌然。
梅凌然面無表情,讓人瞧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二皇子咬牙,原本以為把太子搞垮了,就能高枕無憂,卻沒想到剛走了狼,又來了虎。
皇帝見梅凌然始終一言不發,心中知道這事也不能操之過急。
他嘆了一口氣,“罷了,凌然,你先回去,朕這次特意為你準備了府邸,原本沒有打算這么快公開的,既然已經如此了,這府邸便賜為三皇子府吧。”
原本皇子是在宮里在皇子所居住,待大了之后再離宮搬去宮外不遠處的固定府邸,可是梅凌然情況特殊。
皇帝對他只想補償,所以便想給他最好的一切。
這府邸也是選了京中最好的地段位置。
若是換了其他人,必然是無限歡喜。
可梅凌然整個人卻極為平靜,他公事公辦一般抱拳道:“多謝陛下。”
縱然他態度冷漠,可是皇帝卻并沒有生他的氣,反而因為他這么一句多謝露出了一絲欣慰。
二皇子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眼神更加陰鷙。
“你們夫妻倆就好好搬家吧,朕也累了,但你們搬好之后,再來看朕吧。”
梅凌然和江沅滟領命離開大殿,二皇子也隨之告退
出了大殿之后,二皇子笑道:“當真是世事難料,沒想到叱咤戰場的梅將軍,居然是我的三弟。”
梅凌然冷漠看向二皇子,“是呀,我也沒想到。”
二皇子皮笑肉不笑,“三弟立了這么多戰功,想必父皇對三弟委以重任,日后二哥還得仰仗三弟了。”
梅凌然:“不敢,二哥的本事我是看在眼里的。”
二皇子憑著自身的本事,能夠把太子扳倒,必然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二皇子輕笑了一聲,“三弟可能不知道,廢太子昏庸無德,父皇這些年操了不少心,身體早就大不如從前了,馬上朝臣們也會建議父皇選出新的太子。”
“三弟是一個好將軍,可是將軍未必能夠做好皇帝,若是三弟當真是大鄴的英雄,就該懂得自動讓賢。否則造成一些無辜的殺戮,那就得不償失了,三弟,你說呢?”
梅凌然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二皇子見狀,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父皇賜了新宅邸,我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恕不奉陪了。”
梅凌然牽著江沅滟的手離開。
直到他們夫妻二人走遠,二皇子冷哼一聲,滿面陰鷙道:“丑話我已經說在前面了,你若是真敢和我爭,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梅凌然和江沅滟上了馬車,兩人坐在車內,才徹底放松了下來。
梅凌然給江沅滟倒了一杯茶,又拿出馬車內早已準備好的糕點。
“吃一些吧,順便再喝口茶潤潤喉。”
在大殿里站了這么久,江沅滟確實有些餓了,她拿起糕點,自己先吃了幾口,又喂向梅凌然。
梅凌然接過,夫妻倆捧著茶水邊吃邊聊了起來。
江沅滟:“看來二皇子對皇位勢在必得,方才他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梅凌然:“君王之位,自古以來都是誰有本事誰就上。他如此篤定皇位就是他的,那倒也不盡然。”
如果是從前,梅凌然自然覺得自己無法和二皇子抗爭。
可是如今他不同了,他的身后不僅有汝南侯府,有梅家軍,有溫氏一族,還有舅舅和飛鴿縷。
不單單如此,他還有三點水。
江沅滟喝了一口茶,“他也未免太過自信了,這些年來,二皇子在朝中的建樹也并不多。”
梅凌然:“這些年來,他忙著和太子斗來斗去,哪有心思用在朝政之上。”
“如此倒也好,想必接下來,二皇子一定會著急立功。”江沅滟分析著,“人越是著急,越是容易出錯。”
梅凌然欣賞的目光看著她,“你說的沒錯,所以接下來咱們倒也不需要做些什么,只等著對方自動入坑就行了。”
江沅滟點了點頭,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夫君,我們倆在一起這樣算計著別人,會不會很壞呀?”
梅凌然好笑道:“你覺得呢?”
江沅滟想了想,“我不覺得,相反,我覺得能和夫君一起算計別人,也挺有意思的。”
梅凌然嘴角笑容更加深了。
“三點水,為夫有沒有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過來離近點,我說給你聽。”
到底是什么話搞得這么神秘?
江沅滟心底泛起了嘀咕,不過她還是促近他。
下一秒,梅凌然一把抱起她的身子,手掌又扣住她的后頸,唇便壓了下去。
淬不及防的就來了這么一個吻。
他吻得又細又深,好幾次江沅滟頭像要抽離了,又被他按了回來。
等到一吻結束,江沅滟整個身子都已經軟了,她連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喘氣的份。
梅凌然聲音沙啞,“今天晚上咱們早點回去,待明日過后,我再送你回江府。”
江沅滟原本是打算今天就回江府的,畢竟已經好幾年沒有見父母姐姐姐夫了。
被他這么一說,她的臉便已經紅了。
不容她拒絕,梅凌然的吻又壓了下來。
果然,今天晚上,她被他霸占了一夜。
翌日,江沅滟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
依蘭走了進來,她細心的將床緯掛上,笑道:“小姐終于醒了,奴婢還以為你這一覺會睡到夜里呢。”
夫妻倆昨天晚上鬧出的動靜,肯定是被聽見了,江沅滟臉色微紅。
“依蘭,等以后給你許個人家,看你還笑不笑我。”
依蘭捂住臉,羞澀道:“小姐,奴婢可不敢了,你快饒了奴婢吧。”
江沅滟噗嗤一笑:“行了,快幫我梳洗吧,一會我就要回去見父親和母親了。”
“好。”
依蘭麻利的收拾起來,她將江沅滟為家人準備的那些禮物,全都搬上了。
好家伙,不多不少,整整五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