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給江沅滟把過脈之后,恭敬道:“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太子妃確實是有喜了。”
江沅滟微微一笑,其實她也摸到了自己的喜脈。
不過,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的把脈產(chǎn)生了不確定,于是又讓人去請了太醫(yī)。
“有賞。”
梅凌然吩咐下去后,太醫(yī)和整個東宮的下人都得了賞賜,一時之間,東宮沉浸在一片喜色之中。
梅凌然一把將江沅滟摟進懷里,許久沒有說話。
江沅滟安靜的被他抱著,心中高興之余,忍不住問他。
“夫君,你高興嗎?”
梅凌然聲音聽著有些沉悶,“高興。”
“可是聽你的聲音,這可不像是高興。”
梅凌然將她放開,目光專注盯著她,道:“江沅滟,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以你自己的感受為主,你是孕婦,干什么還管為夫高興不高興!”
江沅滟看著他笑了笑。
“夫君說得沒錯,我很高興。”
梅凌然見她笑臉,也隨之揚起了笑容。
“沅滟,我其實不太高興,因為我一想到你要經(jīng)歷懷孕生子,就忍不住心疼你。”
江沅滟:“是嗎,我也心疼你。”
梅凌然一怔,“你心疼我什么?”
“夫君,你經(jīng)歷了那么多,一直在擔心自己能否活著給我們母子未來,好不容易從這片擔憂里掙扎出來,夫君你也辛苦了。”
梅凌然聽罷,目光柔和看著她,他手指和她的相扣,聲音異常溫柔。
“傻沅滟,愛是常覺虧欠,從前我還不知道,如今知道了。”
他心疼她,她亦心疼自己。
江沅滟依偎在他懷里,問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喜歡,”梅凌然說罷,又加了一句,“我只要你生的孩子。”
江沅滟好笑,看來梅凌然對他們的孩子一點要求都沒有了。
依蘭走了進來,“太子,太子妃,張奉儀和徐奉儀過來向太子妃道喜。”
江沅滟想了一會,才想起這兩人就是皇后賜過來的兩個宮女。
自從她們來了之后,還算安分,皇后死后,她們就更加乖覺了。
江沅滟也問過她們兩個,想不想離開東宮。
畢竟一直在這里待著也耗費了她們的青春年華。
她們倆紛紛搖頭,表示她們無處可去,愿意一輩子留下來伺候她。
為了避免被人詬病,東宮除了她之外,也該有別的女人了,正好這兩人養(yǎng)在府里,也算是為東宮擋了些流言蜚語。
江沅滟:“讓她們進來吧。”
梅凌然伸手勾了勾她的頭發(fā),“你見了她們早些休息,我去宮里報一趟喜。順便也讓人去江家報喜,過幾日將岳父岳母接過來小住一段時間,讓他們好好陪陪你。”
“好。”
江沅滟含笑點頭,目送他離開。
梅凌然走出正殿時,恰好兩位豐儀進來,梅凌然目不斜視的與她們擦肩而過。
徐奉儀忍不住朝著梅凌然看去,又忙收回視線。
張奉儀則一直低垂著頭,不敢多看。
江沅滟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兩人向江沅滟請安,又一起賀喜,江沅滟給了她們一些賞賜,閑聊了幾句,便打發(fā)她們走了。
張奉儀和徐奉儀兩人出去后,徐奉儀目光忍不住四處張望,想看看方才那高大挺拔的身影。
徐月兒張望了許久,身邊的張云霞出聲提醒她。
“別看了,太子可不是屬于咱們得,你就算望眼欲穿,太子眼里也只有太子妃”
徐月兒翻了一記白眼,“張云霞,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毫無志氣,難道你一輩子只想做一個小小的奉儀嗎?”
張云霞嘆了口氣:“就算心有不甘又如何?太子眼里只有太子妃,可沒有其他女人。”
“那是從前,現(xiàn)在機會不就來了嘛,太子妃懷孕了,你想想以后誰來侍寢?”
張云霞心底一動,徐月兒說得有道理。
“可是太子妃若是不喜……”
“她如果不喜,就是善妒,你想想一個妒婦太子一定會厭煩了她。”
張云霞還是覺得不妥,“可太子妃無論如何是東宮的女主人,咱們現(xiàn)在的日子也不差,何必非得費力勾引……”
“你個蠢貨,”徐月兒忍不住罵道:“咱們的日子叫不錯?進來這么久看見太子的時候一只手都能數(shù)清,難道你想以后一輩子讓自己耗在東宮里,連男人的滋味都不知道為何?”
張云霞被她說得有些猶豫了,不過她向來謹慎,只道:“妹妹,皇后娘娘已經(jīng)死了,也沒有人為咱們倆撐腰,姐姐還是勸你小心些吧。”
徐月兒嗤笑一聲,“膽小鬼。”
張云霞被笑也不反駁,她低頭回了自己的院子,徐月兒則不然。
她如此年輕漂亮,怎么不趁著年輕賭一把,若是太子寵信了她,她便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徐月兒開始在東宮里到處亂逛起來,目的就是想在某個地方偶遇到太子。
徐月兒的舉動很快傳到了江沅滟耳里。
依蘭呸了一聲,“這個徐月兒,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奴婢看剛才她看太子的眼神就不單純。”
江沅滟有些好笑看著依蘭,“怎么不對了?”
依蘭:“她想勾引太子。”
“咱們依蘭好樣的,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企圖。”
依蘭被江沅滟夸贊,不僅沒高興,反而有些害羞了。
“小姐,你干什么打趣奴婢啊,奴婢就是看她不爽,徐月兒一定對太子有企圖的,依奴婢之見,干脆讓人去好好敲打一下她。”
江沅滟笑了笑,道:“可別,你就讓她去吧。”
“小姐,你怎么這么好性子?任憑那個徐月兒胡來。”
“不是我好性子,而是該來的擋不住,特別是男女之事上面。”
自古以來,男人都是多情種,更何況梅凌然已經(jīng)身為太子。
他日他成了帝王,自己難道真的指望他永遠只有自己一個女人嗎?
江沅滟垂眼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現(xiàn)在最緊要的就是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好好把肚子這一胎生下來。
依蘭憤憤不平,覺得主子也未免太大意了些。
這世間男人三妻四妾,那個徐月兒一定是想趁著小姐懷了身孕上位。
果然,到了傍晚,徐月兒真就去了梅凌然的書房。
依蘭如臨大敵,忙派人去打探一下。
得知徐月兒打著關(guān)心梅凌然的旗子,居然主動去書房送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