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急得團團轉,再反觀江沅滟,悠閑的看著書,還吃著江婉屏送過來的果干。
江沅滟:“大姐做果干的手藝真是越發好了,酸甜開胃,依蘭,你也嘗嘗。”
依蘭:“太子妃,你怎么還吃得下去啊,那個徐月兒都去給太子送湯了。”
“她要送就讓她送吧。”
江沅滟正好也想看看,梅凌然會是什么樣的態度。
依蘭轉了轉眼珠子,計上心頭,“小姐,要不你也去送,就送……就送這果干。”
江沅滟搖頭,“這果干是大姐曬給我的,我吃正好,太子吃了嫌酸。”
“可是小姐,現在重要的不是果干酸不酸,而是你快些過去阻止徐月兒!”
江沅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蘭,你別急了,歇息會吧。“
依蘭:……她現在終于明白,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是什么意思了。
東宮書房。
梅凌然聽見腳步聲傳來,耳朵動了動。
這聲音極輕,聽著像是一個女人的,東宮里能來他書房的女人,除了江沅滟沒有別人。
可這聲音,根本就不是沅滟的。
腳步在他書房前停下,躊躇不定的模樣。
梅凌然皺眉,更加肯定來人不是沅滟,或者是哪個刺客,特意放輕了腳步,來降低他的防備?
梅凌然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門后。
徐月兒在書房前猶豫了一會,她心里計劃著一會要如何引誘太子,用何種說辭,哪種表情讓她顯得最無辜,最是楚楚動人。
盤算好之后,她終于推開了書房的門。
“太子……”
徐月兒嬌滴滴剛開口,一道黑影向她襲來。
徐月兒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大掌掐住她的脖子。
“太,太子?”
一股殺意籠罩在徐月兒頭頂,徐月兒腿一軟,差點嚇暈過去了。
梅凌然看清眼前的人,眉頭皺在一起,“誰讓你過來的?”
徐月兒:“沒,沒有誰,是妾身想著太子每日忙于朝政辛苦了,特意燉了湯送過來給太子補補身體。”
“你的意思是本宮虛,需要補?”
“不,不,妾身沒有那個意思。”徐月兒急忙解釋,她背后汗濕一片。
梅凌然冷冷道:“本宮不需要,你以后也莫再送了。”
“妾身知道了。”
徐月兒見他收起殺意,咬了咬牙。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手指碰上梅凌然衣袖,顫聲道:“太子,太子妃有孕在身,不如就讓妾身伺候吧?”
梅凌然目光陰鷙盯著她。
“大膽!”
徐月兒心猛地跳了一下。
梅凌然:“本宮勸你收起心思,否則若是被本宮當成刺客誤殺了,也是你命該如此。”
徐月兒一怔,隨即嚇得撲通跪下,“妾身知道了。”
“快滾!”
徐月兒連滾帶爬的從書房里跑了出來。
仿佛背后有鬼追一般,從太子書房出來之后,徐月兒心有余悸。
她同時也很后悔。
當初就不該聽先皇后的,太子除了會對著太子妃笑,他眼里哪還有別的女人。
跟他拋媚眼不僅是拋給瞎子看,最重要的是,還有丟命的風險。
剛才太子看她的眼神里面分明就已經起了殺意,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這邊徐月兒從書房里出來了,那邊依蘭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依蘭心里一喜,忙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江沅滟。
“太子妃,太子對你還是一心一意的,他眼里根本就沒有別的女人,聽說那個徐月兒被太子誤以為是刺客,差點殺了。”
依蘭說到這里,有些好笑。
看徐月兒以后還敢不敢勾引太子。
“好了,我知道了,依蘭,你也快去睡吧。”
江沅滟拉上被子,準備睡覺了。
依蘭:“太子妃,要不要明日懲罰一下徐奉儀,殺雞儆猴,以免其他女人對太子再有想法。”
江沅滟搖頭,“不用,她被太子嚇到了,明日東宮上下也都知道這事了,也夠她沒臉的,想必一時半會,不會再有人對太子生出想法,明日你送些布匹過去安撫一下。”
“還要送她布匹?”依蘭很是費解,“小姐,你也太好性子了,她勾引太子,你還送東西給她?”
江沅滟嘆了口氣。
“她不過是豆蔻年華的少女,卻被困在這東宮里,東宮只有太子一個男人,她有些少女懷春的心思也是正常。一些布匹罷了,比起她在東宮的孤單寂寞,實在算不上什么。”
“更何況,太子他是男人,我也沒有信心他能一輩子守著我一人,依蘭,你不必過于在意這些事情。”
依蘭眨了眨眼,她有些不懂。
妻子不都應該把丈夫牢牢抓在手里嗎?更何況對方是太子?
江沅滟也不跟依蘭解釋什么了,她閉上眼睛,說了這么多還不如好好休息,養好自己的身子,生個健康的孩子。
依蘭現在不懂,以后總會懂的,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不是丈夫,而是自己。
江沅滟快要睡著了時候,梅凌然走了進來。
他進來后就帶來了一陣寒氣,將江沅滟抱進自己懷里,吻了吻她的額頭。
江沅滟被他弄醒了,含糊不清道:“夫君,別鬧,我想睡。”
梅凌然看著她白瓷般的面容,哼了哼。
“小沒良心的,就知道睡,夫君差點被人勾引了都不知道。”
江沅滟勾了勾唇角,繼續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梅凌然還在睡覺,江沅滟從床上起來,卻被他拉了回去。
“陪為夫再睡會。”
江沅滟搖頭,“不了,我今日得去米鋪一趟。”
冷霜娥的手冊里寫明了今年北地有旱災,到時候無數人被餓死,她要去江家米鋪,聯系京中米商,提前做好一些準備。
若只是商人,自然可以不理會這些,可眼下身為太子妃,江沅滟覺得自己也多了一責任。
天下受苦的老百姓太多了,大鄴皇室不能坐視不理。
梅凌然聽了她的解釋,將她放開,道:“我陪你一起。”
江沅滟搖頭,“不行,你去宮里好好跟著陛下,朝中大事也很重要。”
梅凌然:……
有了她,他想做個昏庸的太子都不行了。
江沅滟含笑離開他,梅凌然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絲不舍。
別的女人都想著勾引他,她怎么就沒有呢?
可她是江沅滟,就是這樣才是她。
梅凌然想通了這一點,笑了笑,也起床了。
今日外面天色極好,天空碧玉如洗。
梅凌然心想,沅滟說得沒錯,他們各自有各自該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