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大二暑假被拐賣。
一同被拐的還有辰星集團千金古云溪。
兩人被賣到大石溝村后,原主假裝配合,等看守的人放松警惕,趁機逃了出來。
見古云溪可憐,她好心帶上她。
沒想到對方一路上總是拖后腿。
古云溪不是摔跤就是尖叫,一驚一乍吵醒了村里的狗,村民組隊來抓她們。
幸好原主聰慧,帶著她東躲西藏,第二天上午終于跑到鎮(zhèn)上。
古云溪說自己實在跑不動了。
原主看到了一輛收購水果的外地貨車。
她把古云溪拉過去,使勁兒推著她,幫她爬上后車廂。
這時,村里人追上來。
原主讓古云溪拉自己一把,可她嚇得躲在筐子后面。
無奈之下原主只能繼續(xù)跑路,結(jié)果在巷子里被逮住。
路過貨車時,古云溪搖頭哀求,原主沒有供出她,只希望她按照之前的約定報警救自己。
結(jié)果古云溪和尋找她的古家人匯合,回去后什么都沒說,隱瞞了這段經(jīng)歷。
原主天天挨打,第二年死于難產(chǎn)。
她爸媽也在尋找女兒的路上車禍去世。
多年后,古云溪事業(yè)愛情雙豐收。
被采訪時她說年少任性犯了錯,正因為這件事情,她才開始成長。
網(wǎng)友們十分包容,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
大石溝村。
聽說來了新貨,那些沒娶媳婦的后生們都急匆匆地跑到村東頭的崔大龍家。
“龍叔,這回總輪到我了吧?我都28了,還沒嘗過女人是啥滋味。”
一個男人討好地給崔大龍點煙,旁邊的男人連忙把他擠開。
“龍叔,他的煙不好,抽我的!”
幾個年輕男人紛紛討好崔大龍,叫他十分得意,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安靜。
“搞這些沒用!重點是這個——”
崔大龍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搓了搓,比劃了一個數(shù)錢的手勢。
“還是要看錢,想討老婆,就多出錢。”
崔大龍拒絕了他們的過濾嘴香煙,拿著自己的銅嘴旱煙袋。
“這回的貨很好,叫你們爹媽多準備錢吧!”
他笑呵呵地吧嗒了兩口旱煙,伸出四根指頭。
“少了這個數(shù),不賣!”
“啥?四萬!這么貴?!”
場上的人都驚呆了。
以前也就兩三萬一個,最開始一萬就能討到老婆,怎么這回一下子漲了這么多?
這得干多少年才能攢下這筆錢啊?!
有的人囊中羞澀,不得不退出這場競爭。
崔大龍看到他們這樣,忍不住嘲笑起來。
“這回的兩個女娃是仙女兒下凡,還是大學(xué)生!”
“你們自己掂量掂量,找個大學(xué)生當老婆要多少錢?”
“要不是我有門路,你們有機會摸到大學(xué)生的手?能讓大學(xué)生給你們生娃?做夢去吧!”
崔大龍臉上帶著一絲傲慢,仿佛他才是考上大學(xué)的那個人。
“城里人都曉得,老婆聰明生的娃也聰明。”
“娶個大學(xué)生,以后生的娃各個都是大學(xué)生,那叫什么?叫金鳳凰!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崔大龍這么一說,剛才要放棄的人瞬間心動了。
生幾個大學(xué)生,這是祖墳冒青煙啊!
心急的已經(jīng)往家里跑,催促爸媽拿錢。
等到下午兩點,崔大龍讓家里人把丁萱和古云溪帶了出來。
兩人被綁著手。
丁萱低垂著頭沒說話。
古云溪看到這么多人,用那種惡心的眼光打量自己,氣得大聲嚷嚷。
“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快把我放了!否則我讓我爸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槍斃!”
見她氣色這么好,還有精力威脅人,那些“買家”放心了。
這樣的情況他們見得多。
哪個剛被拐賣到大石溝村的姑娘不是這樣?可最后還不是老老實實結(jié)婚生娃了!
女人么,不聽話鬧騰,多打幾頓就乖巧了。
見古云溪旁邊的丁萱一直低著頭,有人問崔大龍,她該不是個傻子吧?
崔大龍讓大兒媳把丁萱的頭發(fā)撩開,露出一張?zhí)鹈捞煺娴哪樀啊?/p>
“之前那瓶水里藥放多了,現(xiàn)在她身上的藥還沒醒呢!”
“瞧瞧這臉蛋,看看這身段,還是首都大學(xué)的學(xué)生,黃花大閨女!你們自己說值不值五萬?!”
五萬?
這是獅子大開口啊!
那些要掏空家底給兒子娶媳婦的大叔大媽們紛紛覺得價格太貴。
天上的七仙女兒也沒這么貴啊!
可架不住他們兒子喜歡。
雖然古云溪也是個小美人,可是當她站在丁萱身邊,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就像櫥窗里的正品,和街邊仿品的區(qū)別。
崔大龍給古云溪的喊價是四萬五,比丁萱便宜五千。
他給的解釋很合理,這位除了是大學(xué)生,還是千金小姐,以后生了孩子,說不定能上門認親。
雖然這是大餅不一定能實現(xiàn),可是萬一賭贏了,那就一下子有錢了。
崔大龍只收現(xiàn)錢,也只賣全款。
誰能第一個全款交錢,人就是誰家的。
雖然之前他已經(jīng)在村里通知,要出去一趟,叫大家提前取錢放家里等著。
可是村里人都是按照往常的慣例,只取了兩三萬。
誰知道崔大龍這次會拐了兩個女大學(xué)生回來,直接漲價這么多呢!
接下來,就成了兒子和爹媽之間的較量。
爹媽說,五萬太貴,得在地里刨多少年才能存到這么多錢?不就是個女人么,以后還有機會。
兒子說,就看中了丁萱,除了她誰都不想要,要不然就一輩子打光棍。
吵來吵去,最后還是有爹媽犟不過孩子,找人借錢,湊了五萬。
丁萱被挑走,過了一會兒,古云溪也被人買下。
因為剛才古云溪又咋咋呼呼地說了很多讓自己爸爸收拾他們的話。
這就更加坐實了她家境很不一般。
娶個有錢人家的小姐,說不定以后真的能和崔大龍說的那樣,回去認親,多個有錢的老丈人。
收了錢,其他沒買到媳婦的人十分遺憾地離開。
只留下出錢的兩家人。
崔大龍讓老婆去殺雞,家里有魚,有咸豬頭,今天要好好做幾個菜,請這兩家人吃晚飯。
“吃了飯就把新娘子接回去,今晚洞房,明年當?shù)!?/p>
崔大龍不是小氣人,這么多錢揣兜里,不過一頓飯的事兒,這錢他出得起。
丁萱和古云溪被帶到房間里。
剛才出錢的兩家的女人們,圍坐在旁邊,打量著她倆,邊看邊笑著指指點點。
年紀最大的兩個婆子正心疼得滴血,覺得這回買的兒媳婦太貴,臉色不太好看。
古云溪口干舌燥,覺得這些人太可惡了。
她想和丁萱說話,商量對策,奈何房間里的人這么多。
古云溪試著用英語和她交流。
可是不管她說什么,丁萱壓根兒不搭理她,低著頭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
太陽漸漸落下,屋外傳來飯菜的香味。
崔家的兩個兒媳各端著一碗菜一碗飯,跟著婆婆走了進來。
大龍老婆招呼其他人去吃飯,叫兒媳婦把飯菜放在丁萱和古云溪跟前,給她們雙手松綁。
“我不吃!”
古云溪揮手把碗筷打翻在地上。
丁萱餓了,拿起筷子端起碗,庫庫往嘴里炫。
別說,農(nóng)家土雞真是香!魚和豬頭肉也不做的錯。
丁萱在哪兒都不會虧待自己。
見她大吃特吃,古云溪差點兒氣死。
都什么時候了?這個家伙只想著吃吃吃!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些人是人販子?
萬一她們在飯菜里下毒下藥,怎么辦?!
崔家的女人看到丁萱這樣,滿意地笑了起來。
懂事好,懂事就不會挨打不會受皮肉苦。
今天晚上要洞房花燭,這時候不吃飽,等會兒遭罪的可就是女人了。
至于古云溪,要擺臭架子她們也不會勸。
人教人不會,事教人一回。
回頭吃了苦頭,就曉得怎么當女人了——
丁萱吃完,抬頭看著崔大龍老婆。
“嬸子,沒吃飽,再來一碗,多要點兒肉!”
“誒,好!”
女人喜歡丁萱這樣的爽快人,不但親自給她打菜盛飯,還把她的事兒跟外面吃飯的人講了,引來一片笑聲。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不吃會死嗎?”
古云溪氣得不行。
丁萱懶得理這個又蠢又壞的白眼狼。
屋里有人,她不能從空間拿東西出來吃。
這時候不盡量吃飽,等會兒哪有力氣跑路?
這回吃完,丁萱飽了。
她提出要去茅廁,崔家小媳婦帶著她出去一趟,沒一會兒兩人又一起進門。
到了這一刻,古云溪絕望了。
去哪兒都有人跟著,怎么逃走啊?
而且白天她看了一眼周圍,都是大山。
一想到翻山越嶺,說不定會迷路,還不一定能跑出去,她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丁萱默默算著時間。
前世原主之所以能帶著古云溪逃走,是因為晚上村里有個老人突然急癥去世。
這個村基本都是沾親帶故的。
老人輩分高,大家都要去守靈,所以入洞房被耽擱下來。
她倆一直被關(guān)在崔家。
村里人白天忙喪事,晚上輪換著守靈,才給了原主可乘之機。
這回果然還是如此,外面的人剛吃完,就被人打斷。
村里最年長的叔祖去世,再怎么著急娶媳婦兒都得緩一緩。
他們急匆匆出去,走之前把關(guān)著兩個姑娘的門從外面用鐵鏈子鎖了一圈又一圈。
等徹底沒了響動,丁萱站了起來。
她來到門邊,手里多出一截鐵絲,穿進鎖眼里搗鼓著。
“你會開鎖?!”
古云溪一臉驚喜,連忙跑過來。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等門打開,丁萱壓根兒沒等古云溪,走得飛快。
“你等等我啊!帶我一起走,我們倆做個伴兒!不然這荒郊野嶺的,好可怕……”
古云溪追在丁萱身后,希望兩人能相互扶持。
真不愧是有錢人的千金!
爸爸開公司畫大餅忽悠員工當牛做馬,她畫大餅忽悠丁萱帶上她這個一無是處的拖油瓶。
可惜,丁萱不是原主,沒有那么好的心腸。
她越走越快,急得古云溪跟在后面一陣小跑。
“你別走,我家真的很有錢,只要你帶著我,等回家我一定讓我爸給你好多好多錢——”
說話的時候,古云溪摔了一跤,疼得她齜牙咧嘴。
等爬起來,看到丁萱只丟給自己一個背影,古云溪委屈地掉眼淚。
兩個女孩被拐賣,難道不應(yīng)該互相幫助,girlS help girleS嗎!
即便她沒說,丁萱也知道這人在想什么。
原主好心腸幫了她,結(jié)果她是怎么報答恩人的?遇到危險躲得比誰都快,事后也不報警救助原主。
這種白眼狼不管她裝得多可憐,千萬不要心軟。
古云溪一直在大城市長大,走不慣這種山路。
加上天色變暗,一個人走在這種地方又格外害怕,古云溪只要腳步加快就會摔跟頭。
前世原主會在她摔跤時攙扶她,走不動的時候拉著她。
有人能使喚,古云溪表現(xiàn)得格外嬌氣。
這回丁萱沒慣著她,就算摔跤她也只是撇著嘴,自己爬起來,繼續(xù)跟在后面。
“你瞧,這不是很堅強么!”
“果然人的成長還是需要壓力,壓力越大成長得越快。”
丁萱和系統(tǒng)吐槽。
古云溪滿腦子里想的都是一定要跟在丁萱身后,不能跟丟了。
她要逃走,要回家!
她把丁萱當成救命稻草,壓根兒沒注意對方走的路不太對勁。
等發(fā)現(xiàn)丁萱在村子外面繞了一圈,根本沒逃走,她們又回到了崔家,古云溪累得氣喘吁吁,肺都快氣炸了。
“你是傻瓜嗎?怎么領(lǐng)路的?你是在逗我玩嗎?!”
因為情緒激動,她忘了周圍是什么環(huán)境,大聲開口指責(zé)丁萱。
“我又沒讓你跟著我,你自己走唄——”
丁萱滿臉不在乎。
“你完全是浪費我的時間,把我當猴耍。”
古云溪氣得渾身發(fā)抖,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個逆天的想法。
“你,你該不會和他們是一伙的吧?你也是人販子?”
見她腦洞這么大,丁萱笑著指了指耳朵,“噓,你聽——”
聽什么?
古云溪沒明白。
結(jié)果丁萱撒腿就跑。
這時候,一陣狗叫傳來,古云溪才明白丁萱說的是聽什么。
村里的狗因為她聲音太吵被驚動,一家狗叫,引起了一群狗狂吠。
“等等我,求求你了,別丟下我……”
古云溪聲音中透露出哭腔,那些狗叫得聲音好大,會不會被人聽到?
她好害怕!
現(xiàn)在,古云溪已經(jīng)有些適應(yīng)山路了,她使出吃奶的力氣追在丁萱后面。
這次丁萱沒有在村子外繞圈,而是真的跑路。
狗叫聲把那些聚集在一起,給叔祖準備喪事的村里人驚動了。
“該不是我家兒媳婦跑了吧?”
給兒子出了五萬塊錢買媳婦的婆子一拍大腿。
“快,快去瞧瞧!”
等他們趕到崔家,發(fā)現(xiàn)鎖落地上人沒了,連忙通知大家。
“敢跑?真是膽子大!多來幾個人分兩隊,帶上狗,把她們追回來。”
崔大龍氣得牙癢癢。
因為丟了的不止是兩個女娃,還有他今天剛收到,藏在屋里還沒捂熱乎的九萬五!!
很快,村里人拿著火把電筒,帶著土狗,兵分兩路開始找人。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點,天徹底黑了。
后面的兩條光帶就是追兵。
古云溪越看越害怕,不得不撒腿追著丁萱跑。
兩人始終保持著十來米的距離。
“別丟下我,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他們來了——”
古云溪一邊忍著膝蓋摔跤后擦破皮的疼痛,一邊哭著哀求丁萱不要拋棄自己。
她完全能想到被抓回去會有什么下場。
丁萱當然不會這個時候丟下古云溪,這才到哪兒呢?
原主怎么被抓的,也該叫她嘗一嘗這滋味。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她們才來到鎮(zhèn)上。
鎮(zhèn)子很小,有兩家早餐店開著門。
丁萱過去要了一碗稀飯和四個肉包。
經(jīng)過一晚上的煎熬,古云溪是又累又餓又渴。
看到丁萱坐下,她連忙沖過去,“我要和她一樣的。”
等東西端上來,古云溪開始狼吞虎咽。
她現(xiàn)在總算是明白為什么昨天晚上丁萱會大吃特吃了。
只有吃飽肚子才有力氣逃跑。
丁萱三下五除二吃完,丟了二十塊錢在桌子上。
這錢支付兩人的賬單綽綽有余。
見丁萱要走,古云溪飛快地把稀飯灌嘴里,隨后抓著包子跟在后面。
“我們?nèi)ツ膬海吭趺刺幼撸俊?/p>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把丁萱當成了主心骨。
“靠自己當然是不行的。”丁萱來到前世的貨車后面。
這貨車老板原準備過來收一些梨,沒想到來晚了。
品相好的梨子已經(jīng)被販子收走了,剩下的他瞧不上,所以打算早上趕早回去。
丁萱努了努嘴。
“你先幫我上去,我再拉你。”
古云溪看看車廂高度,又看看手里還沒吃的包子,有些不樂意。
不過,她也知道丁萱不好惹。
古云溪只能咬著包子,按照丁萱說的從背后推她,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我力氣小,又走了一晚上的路,現(xiàn)在又累又餓,我真的不行……”
古云溪可憐兮兮地解釋道。
“行,那我先幫你上去。”
丁萱雙手疊在一起,讓她踩著自己的手。
古云溪毫不客氣,右腳踩上去,丁萱用力將她送上后車廂。
這時候,追兵遠遠地出現(xiàn),烏拉拉一群,足足十來人。
“拉我!”
丁萱伸手求助。
古云溪紅著眼圈,裝出可憐樣,“我剛才手扭了,好疼。真的沒力氣拉你,你自己上來吧——”
看到她這樣,丁萱覺得這姑娘腦子進水了。
這時候背棄盟友,也不怕她反水。
眼瞅著追兵越來越近,丁萱選了旁邊一條小路竄了進去。
古云溪連忙躲在車廂的筐子和雜物后面,祈禱自己平安能度過難關(guān)。
同時,她惡意滿滿地希望丁萱被抓回去。
這個人太可惡了,一點兒良知都沒有,還在路上故意欺負自己——
正想著這些,古云溪聽到一個“吱吱”的聲音。
一只碩大的老鼠爬出來,小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手里的包子。
“啊!!!”
古云溪哪里見過這東西,當場嚇得哇哇大叫。
正好追兵路過,聽到聲音,大家朝貨車圍堵過來。
看著她被當場抓住,丁萱笑得肚子疼。
損人不利己就是這結(jié)果!
“你們放了我吧,我爸爸真的很有錢——”
古云溪挨了好幾個耳光,哭哭啼啼地說著好話。
見他們不為所動,她連忙指著剛才的小路,“她從這里跑了,你們快把她追回來!”
于是,兩人留下來看著她,其他人跑去找丁萱。
他們自然是找不著人的,因為她已經(jīng)重新折返回去了。
人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惡的人。
昨晚丁萱繞村子一圈,在后山的懸崖下發(fā)現(xiàn)了很多年輕女性和女嬰的尸骨。
那些女性有生孩子死的,也有不愿意屈服被打死的。
女嬰是被遺棄的,有剛出生的,也有大一點的。
白骨皚皚,斑斑血淚。
這些人有罪,都該死。
丁萱在路上遇到了另一支追兵,全是村里的男人。
她毫不客氣地迷暈了他們,給自己開了天眼。
只一眼,她就能看出這些人身上是否背了人命官司,是否參與了人口買賣背了因果。
但凡有罪的,她都做了閹割手術(shù),把他們變成了公公。
鎮(zhèn)上那群人把小鎮(zhèn)翻了一遍也沒找到丁萱,只能不甘心地回村。
崔大龍的錢丟了,沒找回來,他不肯把古云溪交給買家。
買家當然不干,錢昨天點得清清楚楚,古云溪就是自己的媳婦。
因為爭執(zhí),兩邊打了起來。
開始只是兩家動手,后來有人勸架,結(jié)果挨了打,干脆加入進來,最后升級成了械斗。
有人見狀,鉆空子跑去關(guān)押古云溪的房間,體驗了一把當新郎的快樂。
直到村長趕來,械斗才停止。
也不知道這些人火氣怎么這么大,好幾個打得頭破血流。
可惜村醫(yī)去年死了,他們只能去鎮(zhèn)上看病。
丁萱蹲守在村外。
當這十來個準備去鎮(zhèn)衛(wèi)生院療傷的男人一出村,丁萱冒了出來,免費送他們絕育套餐。
等村里人發(fā)現(xiàn)出去的人始終沒回來,覺得有些不對勁,村長又叫人去找他們。
丁萱專門蹲守村外,把身上背負罪孽的人變成公公。
對崔大龍這個人販子,以及他的同伙幫兇,丁萱送套餐的同時還在他們臉上刻下深可見骨的三個字“人販子”。
那雙專門干壞事的手,也被丁萱打成了粉碎性骨折。
做完這些,她去后山超度了冤魂。
一波一波的男人出去,最后一個都沒回來,女人們心里有些不安。
崔大龍的老婆組織大家出村找人,在離村兩公里的地方,她們發(fā)現(xiàn)了家里的男人。
這些人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一個個都失去了命根子。
女人們哭天喊地,回村報信。
村長招呼人手把這些人送到鎮(zhèn)衛(wèi)生院。
衛(wèi)生院醫(yī)療水平不行,這樣的情形只能送去縣里。
一大群人不得不趕赴縣城,奈何縣醫(yī)院人手不夠,也沒這樣的縫合水平,最后輾轉(zhuǎn)到市里。
突然冒出這么多病人,都失去了男人最關(guān)鍵的部位。
而且刀口平滑,還做了簡易止血,能看出兇手有著豐富的外科經(jīng)驗,明顯是一起嚴重的刑事案件。
市醫(yī)院的院長不敢馬虎,立刻報警。
等警方趕到大石溝村,村里剩下的男人也有一半被嘎了子孫袋。
這么惡劣的案件上報到省里,專案組下來調(diào)查,之后一個個陳年拐賣案浮出水面。
警方在后山找到了白骨,審訊出的結(jié)果叫人觸目驚心。
大石溝村的很多人從醫(yī)院出來就要進監(jiān)獄服刑,還有幾個女人手上也有人命,是案件中的幫兇。
古云溪被救后差點兒瘋了。
只等看到趕來的爸媽,她才嚎啕大哭。
她堅稱有個年輕女孩和自己一起被拐賣,說對方丟下自己跑了。
“爸媽,她見死不救,你們要幫我報仇——”
古云溪對丁萱恨得咬牙切齒。
可警方調(diào)查后認為她受了刺激,因為根本沒有這個人。
村里上上下下,包括鎮(zhèn)上的人,都沒見過古云溪口中的女大學(xué)生。
“我沒有瘋,是你們弄錯了!”
“她是個賤人,逃跑不愿意帶我,故意刁難我,你們把她找出來!她肯定是兇手!”
古爸把女兒送去醫(yī)院檢查,檢查結(jié)果是她精神上出了問題。
不得已,他們只能將古云溪關(guān)在家里請專人照顧。
兩個月后,她出現(xiàn)嘔吐惡心的癥狀。
古云溪懷孕了。
醫(yī)生說她身體狀況特殊,禁不住流產(chǎn),這可能是她唯一生育的機會。
“這是孽種,臟死了!”
古云溪瘋狂地捶打著肚子,趁他們不注意,從四樓跳了下去。
當刺痛傳開,她恢復(fù)了前世的記憶。
不該是這樣!
她是人生贏家,名利雙收,婚姻事業(yè)都十分美滿,為什么這輩子會變成這樣?
古云溪聽到一個口哨聲,等看到丁萱那張笑嘻嘻的臉,她被刺激地大口嘔血。
“是……你……”
這張臉前世她在夢里時常看見。
夢中丁萱血淋淋地質(zhì)問她為什么逃出去不報警,為什么不回來救她。
為了擺脫噩夢,古云溪每年都要去拜佛燒香,捐很多香火錢,以求心安。
她沒想到這一次丁萱親自來報仇了!
古云溪死了,她爸媽沖下來,抱著女兒傷心欲絕,哭得歇斯底里。
丁萱和兩人擦身而過,內(nèi)心波瀾不驚。
回到學(xué)校她依舊是聽話的學(xué)生,回家也是懂事的女兒。
只是這一次,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噶蛋快刀手。
大石溝的拐賣案件被破獲,除了嘎蛋蛋的真兇沒抓住,其他人全部落網(wǎng)。
之后這樣的事件又發(fā)生多起。
買賣同罪,丁萱一視同仁,男人贈送公公套餐,女人刻字斷手安排上。
不管藏得多深躲得多遠,都能被她找到。
人販子們口口相傳,一時間風(fēng)聲鶴唳,不少人后來害怕得跑去警局自首。
他們寧可蹲大牢,也不要變成不陰不陽,蹲著尿尿的太監(jiān)。
警方也想抓住噶蛋快刀手,奈何這人神出鬼沒,手段莫測,不少專家認為這是一個團伙。
總之,丁萱以一己之力,降低了全國的拐賣犯罪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