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自然也看到了程野,不過程野當時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昏迷的,全程女鬼都沒有出現,所以他并不擔心程野見過她。
而程野從陸梟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松了口氣,看起來白夜雖然也碰了銅鏡,但他似乎并未見到仙女。
想到這,程野心中又甜蜜起來,同樣都碰了銅鏡,但仙女只給他托了夢,是不是說明他是特殊的。
兩人各懷心思,幫著一起將帳篷收起來。
明玥從銅鏡中飄到村外,她跟在他們身后,目送他們的汽車消失在黑夜的山路盡頭。
返程是許沐陽開的車,他不放心陸梟這一驚一乍的性子,擔心萬一遇到什么突發狀況,油門能被他當剎車踩。
陸梟老實地坐在后排,白夜和程野一個在他左手邊,一個在他右手邊。
以往團隊里最安靜和最鬧騰的兩個人,這會兒都默契地沒有說話,看向各自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車廂里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沉默,陸梟左右看了看兩個反常的家伙,終于忍不住開口:
“喂,你們兩個中邪了?從上車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特別是你程野,來的路上嘴沒停過,現在安靜的都不像你了,怪嚇人的…”
“你不會被鬼附身了吧?”
程野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啊?哦...我在想那個銅鏡的事。你說...那里面真的住著什么特別的存在嗎?”
“臥槽,你還是別說話了?!标憲n夸張地搓了搓手臂,“老許,開快點!這鬼地方我以后再也不來了。”
正在開車的許沐陽從后視鏡瞥了他們一眼,“白夜,你臉色還是不太好,回去得做個詳細檢查?!?/p>
“我沒事?!卑滓拐f完,就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
好在下山路上沒遇到什么怪事,他們找了家山下的酒店先睡了一晚。
第二天,白夜一醒來和謝懷瑾幾人說了一聲后,就打車去了市里的醫院掛了個中醫門診的號。
面診室里的老中醫一見到他就搖頭嘆氣,“小伙子,你要節制啊…”
白夜臉色一陣紅,但這種事又沒法跟人解釋,只能紅著臉認下了。
等他坐下后,老中醫仔細打量著他的面色,“舌苔發白,脈象沉細,面色青白無華,典型的陽氣虧虛之癥?!?/p>
他翻開病歷本邊寫邊問:“最近是不是經常畏寒肢冷,容易疲勞?”
白夜尷尬地點點頭:“嗯...有時候會突然覺得特別冷?!?/p>
“年輕人啊...”老中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房事要適度,陽氣是人之根本,耗損太過會折壽的。”
白夜耳根通紅,支支吾吾地解釋,“不是...那個...就是...”
老中醫擺擺手打斷他:“不過我看你底子比一般人強,我先給你開個方子,回去按時服用?!闭f著龍飛鳳舞地寫下藥方。
“黃芪30克,人參10克,當歸15克,肉桂6克...”
他邊寫邊叮囑:“這個方子主要是溫補脾腎陽氣。黃芪補氣固表,人參大補元氣,當歸養血活血,肉桂溫腎助陽...”
“另外...”老中醫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我自制的回陽丹,緊急情況下可以含服救急?!?/p>
白夜接過瓷瓶,“謝謝醫生?!?/p>
“記住,服藥期間要禁房事,忌食生冷?!崩现嗅t嚴肅地說,“最好靜養十天半月,否則輕則陽痿早泄,重則折損壽元。”
“我看你年紀輕輕就虧虛,肯定是不知道節制?;厝ズ煤谜{養,一個月后再來復診?!?/p>
白夜面診結束就匆匆忙忙拿著藥方去藥房配藥。
藥房的老藥師看到他的方子,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小伙子,這方子劑量不小啊...”
白夜只能干笑兩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拎著藥包回家,當晚就煎了一壺喝光了才睡。
明玥一只鬼待在荒廢的村子里,她其實也是有點害怕的。
這地方荒無人煙,還地處深山,每到夜晚,山風穿過破敗的房屋,會發出嗚嗚的詭異聲響。
她飄在祠堂的屋檐下,月光被厚重的云層遮擋,整個村子籠罩在一片陰森之中。偶爾有夜梟的啼叫聲傳來,尖銳刺耳,讓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都三天了還沒回來,他該不會反悔了吧…”明玥小聲嘀咕著。
突然,附近傳來咔嚓一聲脆響,像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明玥渾身一僵,警惕地望向聲源處。只見一個黑影正躡手躡腳地向祠堂方向移動。
她隱去身形飄到黑影身后,是個背著麻袋的瘦小男人,賊眉鼠眼地東張西望。
“又是來偷東西的...”明玥松了口氣。
這些年常有附近的村民來鏡神村撿破爛,把還能用的門窗、家具都拆走了。
她眼珠一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等那賊人靠近祠堂時,明玥在他身后突然顯形,白衣飄飄地懸在半空,長發無風自動。
“偷東西的人...”她故意拖長聲調,聲音陰森可怖,“都要留下來陪我...”
那賊人聽到聲音扭頭匆匆一瞥,只見一個長發覆面的白裙女鬼懸在半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鬼呀”一聲慘叫,連滾帶爬地往村外逃去,連麻袋都扔了。
明玥看著他的狼狽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等笑完,她又覺得無聊,飄到屋檐上坐著晃腿。
白夜連著喝了五天中藥,又保持了五天健康的作息,頓頓大補之物,他從沒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有現在這樣好過。
他將這幾天買的大包小包塞進車子后備箱,趁著周六沒課一個人開車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