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荷重新被丫鬟攙扶到床榻上,想不到父親如此狠心,無限的委屈讓她眼淚落下。
馮氏看到后,心疼得不行,急忙將她摟到懷里。
“傻孩子,你爹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可千萬不要再犯倔了,否則他無情起來,不是把你嫁人就是送去莊子上。”
夏清菏敏感的內心被刺痛,叫罵起來:
“都是姜鳳珠這個害人精,把我害得這么慘,我跟她不死不休!”
“噓!叫你爹爹聽見,又要生氣,我真是生了個討債鬼,你啊,從小就沒叫我安生過。”
馮氏搖搖頭,“那個姜鳳珠都被貶去邊疆了,哪里還值得你費心對付?”
“可她萬一有朝一日回來呢?”
夏清荷氣恨道,“女兒心中恨極,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她了!”
“回來?呵~哪有那么容易!她去的可是嶺南,有沒有命回來還不得而知呢。”
馮氏話說的意味深長,夏清荷聽她話中好似有深意,忙問道:
“娘可是知道什么?快跟女兒說說,快說說嘛!”
夏清荷搖著馮氏的手臂撒嬌,馮氏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
“你呀,好,娘就告訴你。”
“那坐鎮嶺南的是鎮南王葉彥峰,也是我大晏名將。”
“當初葉彥峰率葉家軍以秋風掃落葉之姿態,橫掃嶺南二十七州,并上交于朝廷。”
“被先皇賜予鎮南王,并允許保留葉家在嶺南的勢力。”
“這葉彥峰坐鎮嶺南,替朝廷穩固國土,哪怕是當今的朝廷對他也得客客氣氣。可以說,葉彥峰就是嶺南之尊。”
聽到這里,夏清菏忍不住問道:“那他跟姜鳳珠有什么過節?”
“這還要從姜鳳珠小時說起……那時正值壯年的鎮南王回京述職,赴宴醉酒后,在后花園意外被玩劣的姜鳳珠用彈弓打中下體,傷了根基,再不能人事。”
“雖然鎮南王當時沒有計較,可不能人道對一個男子來說,無疑于是奇恥大辱,這次姜鳳珠被貶至嶺南,難保他不會借機復仇。”
“再說嶺南地盤面積很大,境內崇山峻嶺頗多,恰好是南疆術士煉蠱修毒之所。”
“聽聞南疆術士在那里橫行無忌,拿活人修煉邪術,經常突然有婦女失蹤,可謂危險重重。”
聽馮氏這么說,夏清荷反而冷靜下來了,嘴角劃出一抹譏諷的笑容來。
嶺南那么危險,姜鳳珠跟鎮南王又有舊怨,想必去了日子也不會好過。
她一雙眼睛里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瘋狂。
呵,姜鳳珠,既然你沒有被殺死,那我會讓你活著的,我要讓你活的好好的,一輩子都回不了京城,一輩子都只能留在蠻荒之地,任人羞辱!
***
“顧兄,他們二人怎么樣?”
客棧里,白月辰正焦急的問顧天青。
之前,薛宇橙和李紫翎二人被黑衣人的毒血噴了滿臉,雙雙倒地。
好不容易蘇醒過來,卻只能癱軟在床上,渾身無力,全身軟綿綿的。
“情況恐不太妙。”
顧天青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憂慮。
“這毒藥很是霸道,雖然只是沾染上口鼻,卻能讓男人在床上的功夫驟減七成。”
啥意思?
這兩人不能人事了?
正坐在八仙桌前喝茶的姜鳳珠瞪大了眼睛,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敢情這毒落在身上,還能變成陽毒啊?
“那你沒解藥可以救他們嗎?”
姜鳳珠知道顧天青藥箱里還是有很多好東西的,就連西域靈藥雪茱萸都有。
“牛黃解毒丸應是可以解此毒……”
顧天青言語間有些遲疑,好似有什么猶豫不決。
“那就趕緊喂給他們吃啊。”
白月辰一聽,眼中閃過喜色。
顧天青卻是嘆了一口氣,“可我只有一顆解藥。”
“一顆?”
白月辰眉頭一皺,小聲問道。
“嗯,沒錯。”
對此,顧天青也很無奈,二選一的話,不得不說,還是很難選。
白月辰沉吟片刻,低聲說了句:
“先救薛宇橙,俠客硬漢不能不舉!”
“我看還是先救李紫翎,他年歲小,興許還未嘗過女子的滋味,不能因此毀了一輩子。”
顧天青聲音雖然悲戚,卻也緩緩說來。
雖然他們兩人都想救,但現在只有一顆解藥,實在難兩全。
這時,姜鳳珠放下茶盞,開口道:
“這有何難的?”
“把藥丸掰成兩半,塞進他倆屁/股里。”
這話落下的時候,屋里驟然安靜下來。
白月辰都驚呆了,沒有說話。
“當……當真?”
顧天青壓著聲音,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著姜鳳珠。
“對啊,就是將這個藥丸從他們倆屁/眼里塞進去。”
姜鳳珠掃了他們一眼,直接走過去,低頭把錦盒里的解藥用匕首均分成了兩半。
一邊分,她還一邊好心解釋道:
“你們不知道,這是皇宮里御醫令的獨門秘法。”
“如果是口服的話,藥從人體走一遭,會損耗藥性。而直接從屁/股塞進去讓直接吸收,效果能翻倍,所以只需一半的藥丸就足夠了。”
如此驚駭世俗的說法從她嘴里說出,就連顧天青都猶豫了。
“你確定?”他質疑道。
別好好的一顆藥丸被糟踐了。
“本公主可是親眼見過御醫令這么做的。”
分完后,姜鳳珠拍了拍手,“好了,別墨跡了,動手塞吧。”
“可……真要這么干的話,就不怕兩個人都救不了?”
白月辰瞥了眼姜鳳珠,后者又恢復平日里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坐回了桌前喝茶,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真的能行嗎?”
他又回過頭,嚴肅地問顧天青。
顧天青點點頭,目前情況緊急,這樣做也不是不行。
他這么想著,目光看回床上躺著的兩個人。
兩人雖然不能動,卻能聽到他們的談話,此刻正咬牙切齒,臉色漲紅。
“我來試試。”
藥丸已經被切開,如果不及時用的話,恐怕藥效會大打折扣。
因此顧天青也沒有再磨嘰,直接捋起袖子,用帕子包起藥丸去了床邊。
床邊的帳幔落下。
緊接著,響起布料摩擦的聲音,還伴隨著兩聲悶哼。
姜鳳珠轉頭瞟了眼。
透過帳幔,隱約能看到輪廓。
這時床幔被掀開一角,兩個貌美的少年紛紛將頭埋進枕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