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即有罪 第十三章 血與火

晨光熹微，混亂之海狂暴的能量亂流在初升的“偽日”（一顆巨大能量漩渦散發的光暈）映照下，呈現出詭譎而壯麗的紫紅色。海月城巨大的鯨骨浮島在身后漸漸縮小，最終隱沒在翻騰的能量云霧中。

燼墟冒險隊，踏上了前往浮光城的征途。

沒有使用海月城提供的、舒適但目標明顯的飛艇。取而代之的，是一艘由無咎城主私人贊助、線條流暢、覆蓋著啞光迷彩涂裝的中型梭形飛梭——“掠影號”。它速度極快，隱匿性上佳，是混亂之海冒險者鐘愛的座駕。

飛梭內部空間經過阿月（月隱）的簡單改造，劃分出休息區、駕駛艙和一個不大的訓練空間。此刻，駕駛艙內，阿月纖細的手指在虛擬操控面板上輕盈舞動，量子思維精準計算著航道，避開最狂暴的能量渦旋，同時掃描著前方空域可能存在的威脅與“目標”。

狗蛋（星燼）依舊是那身深灰斗篷，氣息完美收斂在“金丹圓滿”。他站在舷窗前，目光沉靜地注視著窗外永恒翻涌的混沌。熔金戰甲的核心深處，新融入的極品星紋鋼和星軌玉原礦正在被星燼之力緩慢而堅定地淬煉、融合。每一次能量的流轉，都比以往更加順暢、迅捷，帶來一絲細微卻持續的力量增長?；癯跗诘木辰?，在這高強度的淬煉與即將到來的風暴壓力下，也愈發穩固凝練。

他身后，氣氛卻涇渭分明。

霜刃、霜燼、靈焰三人盤膝坐在訓練區角落，周身氣息沉凝內斂，隱隱散發著一種經過千錘百煉的銳利感。她們閉目調息，仿佛與飛梭的震動融為一體。經歷過星艦“戰爭熔爐”第一階段非人淬煉的她們，氣質已然蛻變，如同出鞘的利劍，鋒芒暗藏，等待著飲血的時刻。那是火種烙印帶來的沉淀。

而在她們對面，海月公子無籟和海月公主無莜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無籟一身銀藍法袍纖塵不染，腰懸水波細劍，努力維持著城主公子的儀態，但眼神中卻難掩一絲對未知旅程的緊張與對環境的微微不適。無莜安靜許多，月白宮裙襯得她氣質空靈，手中月華水晶球散發著柔和光暈，稍稍驅散了混亂能量帶來的壓抑感，但她清澈的眼眸深處，也藏著對前路的警惕。

“前方坐標：暗礁墳場外圍，乙三區。偵測到陰煞海蛇族群活動信號，數量約兩百，首領元嬰后期。”阿月清冷的聲音打破了艙內的沉寂，“建議：清理航道，獲取基礎資源，同時進行適應性作戰訓練。目標：無籟、無莜。”

狗蛋沒有回頭，聲音透過斗篷傳出，平靜無波：“準備戰斗。霜刃、霜燼、靈焰壓陣警戒，非必要不出手。無籟、無莜主攻。”

命令簡潔明了。

無籟精神一振，眼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握緊了腰間細劍：“是，前輩！”

無莜也輕輕點頭，月華水晶球的光芒微微明亮了一分：“是。”

飛梭“掠影號”如同幽靈般滑入一片由巨大、銹蝕星艦殘骸構成的“礁石”地帶?？諝庵袕浡幒男葰夂偷纳窔?。下方扭曲的金屬通道和斷裂的甲板縫隙中，無數覆蓋著漆黑骨刺、眼珠猩紅的陰煞海蛇如同潮水般涌出，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口器中噴吐著凍結靈力的陰煞寒氣！

戰斗瞬間爆發！

無籟清嘯一聲，水波細劍出鞘，化作一道凌厲的藍色劍光，直刺一條撲來的海蛇七寸！劍法精妙，帶著海月城特有的水柔劍意，靈動迅捷。然而，當他劍尖刺中海蛇堅韌鱗甲的瞬間，預想中的穿透并未出現！反而被一股陰寒的反震力震得手腕發麻，劍勢一滯！旁邊另一條海蛇已如毒箭般射向他肋下！

“小心寒氣侵蝕護體靈光！攻擊關節連接處！”霜燼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絲經歷過蛇窟的熟稔。她指尖一彈，一縷細小的赤焰精準地射向偷襲無籟的海蛇眼睛，將其逼退。

無籟心頭一凜，立刻收斂了輕視，劍勢一變，不再追求華麗穿透，而是如同連綿不絕的海浪，層層疊疊，專攻海蛇相對脆弱的關節和眼睛，同時身法展開，小心避開噴吐的陰煞寒氣。

另一邊，無莜的戰斗方式截然不同。她并未主動出擊，而是將月華水晶球懸于身前，雙手結印。柔和的月白色光暈以水晶球為中心擴散開來，形成一個覆蓋了方圓十丈的凈化領域！陰煞寒氣一旦進入領域，如同冰雪遇陽，迅速消融。撲向她的海蛇，速度在領域中明顯遲滯，眼中的兇光也被純凈的月華之力削弱。

她如同月光下的舞者，在領域中輕盈移動，每當有海蛇被遲緩到近前，她才揮動纖纖玉指，一道凝練的月華光束如同銀針般精準射出，洞穿蛇頭！效率雖不如無籟快，卻勝在穩定、安全，對自身消耗也極小。

“月華凈世訣…有點意思?！彼斜涞哪抗鈷哌^無莜的戰斗，微微頷首。她抱著冰藍彎刀，如同冰雕般站在戰圈外，神識卻牢牢鎖定著戰場，隨時準備出手救援。

靈焰則默默地觀察著那些海蛇噴吐寒氣時能量匯聚的軌跡，手指在符袋上無意識地勾勒著符文，似乎在解析著什么。

狗蛋站在飛梭艙門處，斗篷在陰寒氣流中微微拂動。他如同一個旁觀者，神識卻如同無形的網，籠罩著整個戰場。無籟的劍法從最初的浮躁華麗，在幾次險象環生后，逐漸變得沉穩、刁鉆，開始懂得利用環境和配合（雖然只是和妹妹的領域配合）。無莜的輔助與控制也越發得心應手，領域范圍在壓力下隱隱有擴大的趨勢。

看著下方熟悉而弱小的蛇群，狗蛋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初入混亂之海時，燼墟小隊在類似環境中摸索戰斗的畫面。那時的霜燼也是這般莽撞，霜刃同樣冷冽，靈焰則專注于她的符箓…時光流轉，如今她們已能淡定地為新人壓陣。

戰斗很快結束。兩百條陰煞海蛇在無籟劍光與無莜月華的配合下被盡數剿滅。無籟微微喘息，額頭見汗，法袍下擺沾染了些許污穢，但眼神卻比之前明亮銳利了許多，帶著一絲戰勝強敵（對他而言）的興奮。無莜氣息平穩，月華水晶球光芒依舊柔和，只是小臉有些發白，顯然維持領域消耗不小。

“清理戰場，收集可用材料。休整半個時辰?！惫返暗穆曇繇懫?，聽不出喜怒。

無籟和無莜立刻照辦，動作麻利了許多，看向霜刃三女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感激和敬畏。剛才若非她們關鍵時的提醒和那無形的壓力場（防止他們冒進），戰斗絕不會如此順利。

飛梭再次啟程，穿過一片相對平靜的能量云帶。途中又遭遇了幾波零散的魔物：腐殖毒母的孢子分身、熔晶巨獸的幼崽、怨念渦流的低級衍生物…強度都在金丹到元嬰初期不等。狗蛋如法炮制，將戰斗機會全部留給無籟和無莜，霜刃三人則輪流出手指點或壓陣。

每一次戰斗，對海月城的兄妹而言都是一次洗禮。無籟的劍法褪去了花哨，變得更加簡潔致命，對靈力的控制也更加精微。無莜對月華領域的掌控越發純熟，甚至開始嘗試在領域內凝聚出具備微弱攻擊性的月光箭矢。

霜刃三女則在觀察和偶爾的指點中，梳理著自身所學，將“戰爭熔爐”中獲得的星輝基礎戰斗理念與現實結合，同樣獲益匪淺。阿月則不斷收集著戰斗數據，優化著對每個人的實力評估和后續訓練方向。

十天后。

飛梭“掠影號”懸停在一片深邃、寂靜得令人心慌的虛空之中。前方，不再是熟悉的星艦殘骸，而是一片由無數巨大、慘白骨架構成的“墳場”！那些骨架形態各異，有巨鯨、有海獸、甚至還有扭曲的類人形，無一例外都散發著濃烈的死亡與兇戾之氣?？諝庵袕浡F銹、骨髓和某種冰冷磷火的味道。

“目標區域：裂淵狂骨鯊主要棲息地之一，‘亡骨回廊’?！卑⒃碌穆曇魩е唤z凝重，“偵測到高密度骨鯊信號，數量預估超過五百。包含精英個體（元嬰中期）三十頭以上，首領級（化神初期）一頭。能量場極度紊亂，神識壓制嚴重?！?/p>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即使是經歷過火種淬煉的霜刃三女，神色也變得無比嚴肅。裂淵狂骨鯊的兇名，她們在第八區可是親身領教過！那悍不畏死、無窮無盡的攻勢，以及化神首領的恐怖威壓，至今心有余悸。

無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無莜也下意識地靠近了姐姐霜刃一些，月華水晶球的光芒急促閃爍了幾下。

“此次目標，磨礪自身，在極限壓力下尋求突破?！惫返暗穆曇粢琅f平靜，卻如同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我，不會出手。”

什么？！

無籟和無莜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面對如此恐怖的骨鯊群，星燼前輩竟然…不出手？！

霜燼眼中瞬間燃起熊熊戰火，舔了舔嘴唇：“終于來點硬菜了！”

霜刃冰藍的彎刀無聲出鞘半寸，寒氣彌漫。

靈焰雙手各扣住三張不同顏色的高階符箓，氣息沉凝如淵。

“阿月，戰場指揮權移交。霜刃，正面防御與牽制首領。霜燼，靈焰，清剿精英與集群骨鯊。無籟、無莜，游走支援，保護側翼，清除漏網之魚。”狗蛋的聲音快速而清晰，瞬間完成了戰術部署，“記住，活下來！”

話音未落，飛梭下方那沉寂的亡骨墳場，如同被驚醒的太古兇巢！

嘶嗷——！?。?/p>

一聲充滿無盡貪婪與暴虐的嘶嚎撕裂寂靜！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無數聲！密密麻麻、燃燒著幽藍磷火的慘白骨架，如同從地獄深淵噴涌而出的死亡洪流，從巨大的骨架縫隙中、從地底深處、甚至從頭頂懸浮的巨骨中瘋狂涌出！眼中幽綠的魂火連成一片死亡的光海！

骨潮最前方，是數十頭體型龐大、骨質呈現暗金色、關節磷火如同火炬的精英骨鯊！它們的氣息遠超普通骨鯊，赫然全是元嬰中期！而在骨潮的最中心，一個如同移動骨山的龐大身影緩緩升起——覆蓋著黑曜石般骨骼、燃燒著慘白火焰獨角的裂淵狂骨鯊首領！化神初期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冰山，轟然壓下！

“結陣！”霜刃厲喝一聲，聲音如同寒冰碎裂！她一步踏出飛梭，冰藍彎刀瞬間綻放出萬丈寒光！一道巨大的、急速旋轉的冰刃風暴在她身前成型，帶著凍結靈魂的寒意，悍然迎向那洶涌撲來的骨潮先鋒！所過之處，數十條普通骨鯊瞬間被凍結、絞碎！

“吼！”骨鯊首領冰冷的魂火鎖定了霜刃，巨大的口器張開，一道慘白色的毀滅能量沖擊波撕裂空間，狠狠轟向冰刃風暴！

轟??！

冰刃風暴劇烈震蕩，寒光四濺！霜刃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血絲，但她眼神冰寒如鐵，半步不退！冰魄玄陰體的潛力被極限壓榨，更多的寒氣瘋狂涌出，死死抵住那化神沖擊！

“姐姐！”霜燼眼中怒火狂燃！焚天烈陽血脈轟然爆發！她不再保留，雙匕合攏，一道凝練到極致、核心處跳躍著金色火苗的赤焰洪流如同咆哮的火龍，狠狠撞入側翼撲來的精英骨鯊群中！熾熱的高溫瞬間將數頭精英骨鯊的磷火蒸發，骨骼燒得通紅龜裂！

靈焰雙手齊揮！六張閃爍著不同光芒的符箓脫手而出，在空中瞬間交織組合！土黃色的光壁拔地而起，擋住一波骨鯊沖擊；冰藍色的霜環擴散，將大片骨鯊凍結遲緩；金色的破邪雷光如同電網般落下，精準劈在精英骨鯊的能量節點上！符陣連環，精妙絕倫！

“月華領域！”無莜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將月華水晶球催動到極致！一個比之前大了近倍的純凈月華光罩瞬間展開，勉強將小隊后方和側翼籠罩！雖然無法完全驅散骨鯊的兇戾煞氣，但大大削弱了它們的速度和攻擊**！

“殺！”無籟看到妹妹撐開領域，心中血氣上涌，恐懼被壓下一半！水波細劍化作漫天藍色劍雨，不再追求一擊必殺，而是如同附骨之疽，專門刺向那些被符陣遲緩、被領域削弱的骨鯊關節、眼眶等弱點！雖然每次只能造成微小傷害，但積少成多！

戰斗瞬間進入白熱化！

五百頭悍不畏死的骨鯊，如同永不停歇的死亡浪潮，瘋狂沖擊著小隊的防線！精英骨鯊的沖擊力恐怖無比，每一次撞擊都讓霜刃的冰刃風暴劇烈搖晃，讓靈焰的符陣明滅不定！化神首領的毀滅吐息更是如同懸頂之劍，讓霜刃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嘴角的血跡不斷擴大！

無籟和無莜更是如同怒海中的扁舟！無籟的法袍早已被骨鯊的利爪撕裂，身上多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淋漓，但他眼神卻前所未有的兇狠，劍法在生死邊緣變得越發狠辣刁鉆！無莜臉色慘白如紙，維持如此大范圍的月華領域讓她靈力近乎枯竭，水晶球的光芒都黯淡下來，但她死死咬著嘴唇，拼命壓榨著每一分潛力，領域始終沒有崩潰！

慘烈！無比的慘烈！

飛梭早已在戰斗爆發之初就被狗蛋收了起來。小隊五人背靠背，在無窮無盡的骨鯊狂潮中浴血奮戰！每一次防御被突破，都伴隨著鮮血飛濺！每一次險死還生，都讓他們的意志更加堅韌！

霜燼的火焰在極限壓力下，那核心的金色火苗越來越亮，焚天烈陽血脈在瘋狂咆哮！靈焰的符陣在生死關頭，開始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組合，威力陡增！霜刃的冰寒領域在化神威壓的逼迫下，隱隱有向“絕對零度”蛻變的跡象！

無籟在一次救援無莜時，被一頭精英骨鯊的尾鰭狠狠抽中后背，大口吐血，卻在瀕死之際，劍意陡然升華，一道凝聚了所有意志與靈力的湛藍劍光，如同深海怒濤，竟將那頭元嬰中期的精英骨鯊從頭到尾劈成了兩半！他拄著劍，劇烈喘息，眼中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突破的契機！

無莜在靈力徹底枯竭的剎那，月華水晶球核心一點純凈到極致的光芒猛地亮起！一股精純的月華之力反哺自身，不僅瞬間補充了部分靈力，更讓她對領域的理解豁然開朗！領域范圍雖縮小，卻更加凝實，凈化之力更強！

這場惡戰，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

當最后一頭普通骨鯊被霜燼的烈焰焚燒成灰，當那頭化神初期的骨鯊首領在霜刃拼盡全力的冰封、霜燼焚盡一切的烈焰、靈焰符陣的連環爆破以及無籟無莜拼死干擾下，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拖著傷痕累累的龐大身軀鉆入亡骨回廊深處消失不見時……

戰場上，只剩下五個如同血人般、相互攙扶著才能站穩的身影。

遍地都是碎裂的慘白骨骼和熄滅的磷火，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與硝煙味。

霜刃拄著彎刀，大口喘息，冰藍的皮甲上布滿裂痕和焦痕，氣息萎靡，但眼神卻比萬年寒冰更加銳利。她卡在金丹圓滿的瓶頸，在化神威壓的極限壓迫下，已然搖搖欲墜！

霜燼渾身浴血，赤焰短匕上的火焰都微弱了許多，但她的氣息卻異常活躍，元嬰中期的境界徹底穩固，甚至隱隱觸摸到了后期的門檻！焚天烈陽血脈在戰斗中得到了最好的淬煉！

靈焰的灰袍幾乎成了破布條，露出下面貼身的符甲，她臉色蒼白，但眼神卻異常明亮，手中捏著幾張閃爍著全新組合符文的符箓雛形，顯然在符道上有了質的飛躍！

無籟拄著劍，單膝跪地，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但他的脊梁卻挺得筆直！金丹后期的境界徹底穩固，甚至觸摸到了圓滿的邊緣！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股屬于溫室花朵的傲氣徹底被打磨干凈，只剩下屬于戰士的堅韌與狠厲！

無莜靠在姐姐霜刃身邊，月華水晶球光芒黯淡，但她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清澈堅定。維持極限領域的經歷，讓她對自身力量的理解達到了全新的層次。金丹后期的根基，扎實得如同磐石。

“掃描結束。”阿月的身影在狗蛋身邊凝聚，聲音依舊冷靜，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全員生命體征穩定，無致命傷。綜合戰力評估提升：霜刃18.7%，霜燼22.3%，靈焰15.6%，無籟31.8%，無莜25.1%。化神瓶頸松動率：霜刃，89.3%。”

狗蛋緩緩從陰影中走出，目光掃過這片慘烈的戰場和五個浴血的身影，斗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清理戰場，收集首領殘留氣息與精英骨鯊核心?！彼届o地吩咐道，“休整一日。明日，繼續?！?/p>

飛梭“掠影號”再次啟動，載著五個在血與火中完成了一次重要蛻變的戰士，以及一個始終深不可測的領航者，朝著亡骨回廊的更深處，朝著浮光城的方向，堅定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