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都是她從陸安苒的房間里搜出來的。
“這可是陸安苒的東西,她怎么會背假貨?”
此時,手機里傳來消息:“陸小姐,明天是尾款最后期限,您再拖延,恐怕定金都沒有了。”
隔壁桌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沈淑寧一臉欽佩地對陸安苒豎起大拇指:“苒苒,還得是你,釜底抽薪,夠狠啊!”
陸安苒一頭霧水:“不是我啊,我木知呀!”
“是。不是你那是誰干的?”
這給沈淑寧繞得云里霧里的。
陸安苒肯定不會背假貨,那為什么她沒帶走的珠寶首飾包包成了假貨?
這時候隔壁桌傳來陸安念帶著哭腔的干嚎聲:“媽,不好了出事了!”
陸安苒心里起疑,一時之間不知道錯在哪里了。
只好對身淑寧說:“先別出聲,看看徐雅茹來了怎么說。”
徐雅茹慌慌張張趕過來后,看著桌子上的一堆破爛,也分辨不出個好歹來。“怎么會是假的?你找的那個二手販子靠不靠譜?”
“人家專業(yè)干這個的!不會看錯!”
“這么多東西,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徐雅茹對奢侈品了解不多,以前是因為窮,陸世豪也很少送她。
后來入主陸家后,她覺得這些玩意不如黃金保值,一有錢就去買黃金了。
敲不出真假。
“那怎么辦?要不然就算了!”
“我二十萬的定金都交了,怎么能算!”陸安念攥著拳頭重重砸在桌上,“一定是陸安苒,她故意弄假貨想看著我出丑,我告訴爸爸去!”
這邊看著母子倆氣沖沖離開的背影。
沈淑寧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揶揄:“完咯,這幾天你怕不能安生了。”
陸安苒沒接話,腦子里還在琢磨著好好的東西,怎么能成假貨?
陸家傭人都是干了很多年的老人,肯定不會做這種事。
唯一一種可能就是陸家主人里面有人調(diào)換。
剛才陸安念和徐雅茹的緊張不像是演的,那么只剩下陸世豪。
陸安苒嗤笑一聲,沒想到陸世豪竟然混到需要變賣女兒的東西了,真夠慘的!
“你笑什么?”
“沒什么,回家吧!”
走出咖啡廳,兩人分別之際陸安苒囑咐沈淑寧:“以你的名義拍下香云灣別墅,這是支票。”
沈淑寧兩眼放光地接過來:“哇塞,終于讓我體會了一把霸總偶像劇里的空白支票的爽感!”
“待會兒我就在上面填999999……”
陸安苒一巴掌拍醒她的財迷夢,“瞧你那樣!”
“嘿嘿,真好,苒苒,你有錢我都跟著沾光,一想到待會兒把支票拍在陸安念臉上,別提多痛快了!”
“不錯,那你到時候好好發(fā)揮!”
陸安念回去以后就把這些破爛扔進垃圾桶。
“爸!你看看陸安苒干的好事!”
陸世豪正在翻閱財經(jīng)報紙,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冷淡地掃過狼藉的桌面:“賣這些東西做什么?”
陸安念立刻擠出兩滴眼淚,撲到陸世豪身邊,“當(dāng)然是想給你和媽媽換個大房子,加上陽陽的托班離這兒也遠。”
她抽噎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看上了香云灣的別墅,媽媽手里沒那么多錢,我這不想著把陸安苒這些東西賣了,沒想到這些都是假的!爸,陸安苒好深的心機!”
陸世豪突然合上報紙,紙張拍在桌面的聲響驚得陸安念一顫。
“行了,假的就是假的,這件事到此為止,香云灣的別墅你就別想了,家里公司還有事,我先去公司了!”
看著父親匆匆離去的背影,陸安念跺著腳轉(zhuǎn)向徐雅茹:“爸最近怎么經(jīng)常不回家?”
徐雅茹正對著鏡子補妝,口紅在唇角畫出歪斜的弧度。
“行了,你爸爸工作忙,你就別去添亂了!”
她放下唇釉,瞥見陸安念眼眶泛紅的模樣,語氣軟了幾分。:“這段時間安分一些,別添亂!”
陸安念一臉不甘:“可我已經(jīng)交了二十萬的定金了,要是不買就折進去了。”
二十萬的數(shù)字刺痛了徐雅茹的眼睛,她捏著收據(jù)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好了,二十萬就當(dāng)給你長個記性,下次沖動前想想今天的教訓(xùn)!”
“你放心,媽媽一定讓你爸爸給你介紹幾個條件好的,我們念念一定能嫁個有錢人!”
事到如今,這個啞巴虧不吃也得吃。
當(dāng)晚,沈淑寧就把簽訂好的買賣合同叫閃送送到陸安苒家。
陸安苒查到盛華有個子公司就在望江。
出了這么大的事,集團亂套了,下面肯定更亂。
剛好兩家公司有業(yè)務(wù)上合作,陸安苒準備過去看看,能否有合作的項目。
也算是力所能及的幫江愈風(fēng)一些。
陸安苒踩著細高跟,走進盛華公司。
前臺小姐姐看到她,立刻露出職業(yè)性的微笑:“陸總,您請跟我來,方經(jīng)理正在忙,您先在會議室稍等。”
推開會議室的門,一股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
房間不大,四壁空空,唯一的一扇小窗還被厚重的窗簾遮擋,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動靜。
陸安苒輕輕皺了下眉,在會議桌前坐下,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
等待的時間里,整個空間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陸安苒難得安靜地坐著。
結(jié)果沒多久外面就傳來騷動。
尖銳的咒罵聲像一把利刃,劃破寂靜:“姓江你有什么了不起,就憑這些東西想趕我走?”
聲音里滿是憤怒與不甘。
陸安苒起身,打開門,江愈風(fēng)擲地有聲的聲音落入耳里:“方志剛,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珍惜!”
“我呸!老子是盛華十多年,用得著你給我機會?”
就在這時,兩個身著制服的警察神色嚴肅地從陸安苒面前快步走過,徑直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陸安苒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心中隱隱猜到了幾分。
會議室的窗簾依舊緊閉,看不清里面的情況,但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氛圍。
片刻后,門被推開,警察押著一個戴著手銬的男人走了出來。男人耷拉著腦袋,滿臉頹喪。
陸安苒愣了一下,目光越過人群,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江愈風(fēng)。
他身形消瘦了許多,往日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滿血絲,西裝也有些褶皺,不復(fù)從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