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在碼頭集裝箱區閃爍如鬼魅的眼睛。蘇清月站在改裝貨輪的甲板上,高跟鞋踩過銹跡斑斑的鐵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
“蘇小姐果然守時。”聶梟從陰影中走出,鯊魚刺青在左臉游動,身后十名持槍手下如黑潮涌動。
他甩出礦場轉讓協議,紙張在夜風中嘩嘩作響:“簽下它,你父親就能活到看見明天的太陽。”蘇清月指尖懸在簽字筆上方,余光瞥向貨輪頂部的通風口——陸沉約定的信號位置。
那里本該有一枚紅色戰術標記,此刻卻漆黑一片。
“協議坐標是假的。”聶梟突然獰笑,槍口抵住她下頜,
“但你們以為,我查不出真礦場的位置?”他身后屏幕亮起,赫然顯示蘇家老宅地下室的監控畫面:陸沉拆解電路的身影被定格。
冷汗順著蘇清月的脊背滑落。聶梟早有布局,引他們入局。她強裝鎮定:“坐標是我父親親自加密的,只有他本人能解密。”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聶梟按下耳麥,
“帶蘇董事長上來。”貨輪艙門轟然打開,蘇父被反綁著踉蹌而出,嘴角滲血。
蘇清月瞳孔驟縮,簽字筆在掌心攥得發白。與此同時,碼頭地下倉庫陸沉如幽靈貼墻潛行。
他避開紅外安保系統,戰術匕首削斷攝像頭線路。聶梟的基地比他預想更嚴密:電磁鎖、生物識別門禁、每隔五秒切換的激光網。
“必須趕在交易前拿到證據。”他摸出微型干擾器,趙烈生前給的最后一件禮物。
設備成功破解門鎖時,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陸沉閃身躲入集裝箱陰影,槍聲擦過他耳際。
暗鯊的追捕隊已鎖定他的位置。他切換夜視儀,發現走廊盡頭的主控室——聶梟的電腦系統正在運行。
鍵盤敲擊聲在寂靜中響起。陸沉侵入系統,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文件。
蘇家礦場坐標、稀土走私路徑、跨國洗錢賬戶……而最刺眼的,是趙烈名字出現在
“已清除目標”列表中,旁邊備注:“蘇家內鬼,叛變處決”。怒火灼燒他的瞳孔。
真相如刀鋒劈開迷霧:趙烈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蘇家與聶梟的勾結所殺。
他正要導出文件,警報聲驟然炸響。
“有人入侵系統!”聶梟的咆哮從貨輪甲板傳來。蘇清月,危險了。貨輪甲板聶梟捏住蘇父的脖頸,將她逼至欄桿邊緣。
海風卷動她的發絲,蘇清月瞥見通風口突然亮起紅光——陸沉的信號。
他還在,還活著。
“解密坐標,否則我先送你父親喂鯊魚。”聶梟的槍管頂住蘇父太陽穴。
蘇清月深吸一口氣,啟動袖口隱藏的微型錄音器:“坐標在我腦中,殺了我,你永遠找不到礦場。”聶梟獰笑:“你以為我會信?但你猜,陸沉現在在地下倉庫發現了什么?”他舉起手機,播放陸沉入侵系統的畫面。
蘇清月的心墜入冰淵。陸沉暴露了,而她必須拖延時間。她忽地冷笑:“聶梟,你真以為拿到礦場就能獨吞?我父親早將坐標備份給了境外稽查組。”聶梟的瞳孔收縮。
蘇清月趁機將指甲縫藏的U盤碎片彈出,墜入海中。那是陸沉潛入前交給她的真坐標備份。
“你找死!”聶梟扣動扳機,槍聲卻戛然而止——通風口傳來戰術匕首破空的呼嘯。
陸沉從高空躍下,匕首精準劈中聶梟手腕,槍械墜地。
“清月,跳!”陸沉嘶吼。蘇清月拽住父親縱身翻下欄桿,陸沉的戰術繩接住他們墜落的瞬間,暗鯊的子彈已暴雨般襲來。
三人懸在半空,貨輪上的追兵如蟻群涌來。陸沉割斷繩索,三人墜入海中。
冰冷海水淹沒呼吸,蘇清月卻在窒息中聽見陸沉的聲音:“游向左邊,有廢棄管道出口。”地下倉庫聶梟暴怒咆哮:“活捉陸沉!我要他親眼看著蘇清月死!”暗鯊精英隊涌入,卻只見主控室電腦屏幕閃爍著最后一行字:“坐標已同步至國際刑警系統,游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