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初動,殘雪消融。
練兵場內人山人海,秦昊佇立臺上,目光冷峻地掠過下方的人潮。
“羽?!?/p>
“屬下在!”羽大步向前,單膝跪地。
“即日起,你便是烈焰軍副統領?!鼻仃粚㈣F牌一擲,“阿力空出的位子,你來填?!?/p>
臺下嘩然四起。
黑牙臉色難看,卻不敢出聲。
這一冬下來,她被羽那三十騎磨得沒了脾氣,七十個娘們硬是讓三十個男人耍得找不著北。
“阿力?!?/p>
“嗯。”
阿力應得悶悶的,像只等著主人夸獎的大狗。
“禁衛軍統領,八百精銳歸你調遣?!?/p>
阿力眼睛亮了,重重點頭。
秦昊看向白靈:“白石軍你來統,把新來那些雜牌軍給我練成正規軍。”
白靈笑得像只偷腥的貓:“神主放心,保證給您練出一支能嗷嗷叫的隊伍?!?/p>
“黑牙。”
“屬下在!”黑牙聲音洪亮。
“烈焰騎統領,這個位子你坐穩了。”
黑牙松了口氣,拱手道:“謝神主!”
臺下議論紛紛,各懷心思。
秦昊手一抬,臺下瞬間鴉雀無聲
“最后一件事?!彼囊暰€慢慢掃過人群中的男子,“我要組一支全男子軍隊,五百人編制。”
祝融焱皺眉道:“昊,為什么一定要全是男人。”
秦昊聲音淡如止水:“因為我要把他們鍛造成殺神。最精良的裝備,最嚴苛的訓練。戰場上,他們就是一把利刃?!?/p>
一個青年男子鼓起勇氣舉手:“神主,我們也能上陣殺敵?”
秦昊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們不僅要殺敵,還要殺得比娘們更兇更狠。敢來的,明日報名。”
臺下男子們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
“都散了。”秦昊轉身離去,“幾位統領留步,還有要事相商?!?/p>
人潮散去,只剩下幾個心腹。
秦昊指著遠處的空地:“那里,要蓋房子。第一座,城主府。第二,城墻。五米高?!?/p>
白靈眨眨眼:“神主,咱們要建城?”
“不錯?!鼻仃稽c頭,“城名就叫烈焰城?!?/p>
黑牙忽然問:“神主,那些投奔咱們的小部落,住哪兒?”
“先擠一擠,開春再蓋房子?!鼻仃豢聪蜻h方,“一千八百人,都是好勞力。”
羽走過來:“神主,男子部隊的訓練,您打算怎么安排?”
“我親自帶?!鼻仃谎壑虚W過精光,“練成特種兵?!?/p>
“特種兵?”祝融焱疑惑。
“就是最精銳的兵。一個頂十個的那種?!?/p>
白靈咋舌:“一個頂十個?神主,您不是在吹牛吧?”
“等你見識過就知道了。”秦昊轉身往回走,“都去忙吧。春耕快開始了,事情多著呢?!?/p>
夜晚,石屋內。
祝融焱坐在炕邊,看著秦昊畫圖紙。
“昊,你真要親自帶那五百男兵?”
“嗯?!鼻仃活^也不抬。
“為什么?”
秦昊停下筆,看著她:“焱,這個世界上,男人被看不起太久了?!?/p>
祝融焱一愣。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男人也能打仗,也能殺敵?!鼻仃恢匦碌皖^畫圖,“而且殺得更狠?!?/p>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秦昊打斷她,“男人女人,都是人。人人都該有機會證明自己。”
祝融焱沉默了一會兒:“那我呢?我還是你的統帥嗎?”
“當然。”秦昊抬頭笑了,“你是烈焰軍統帥,這個永遠不會變?!?/p>
“那就好。”祝融焱松了口氣,“我還怕你不要我了?!?/p>
“傻丫頭?!鼻仃簧焓置念^,“你是我的女人,誰都搶不走?!?/p>
祝融焱臉一紅,拍開他的手:“誰是你女人了!”
“不是嗎?”
“是…是又怎么樣!”
秦昊哈哈大笑。
隨即,倆人又滾到炕上。
……
次日清晨。
報名處排起長隊。
“我要參加!”
“我也要!”
“神主,我力氣大,選我!”
男子們爭先恐后,生怕落后。
秦昊站在隊伍前,一個個打量著:“力氣大不行,還得腦子靈?!?/p>
一個壯漢不服:“神主,打仗不就是砍人嗎?要什么腦子?”
“就你這話,淘汰?!鼻仃恢噶酥概赃?,“下一個。”
壯漢愣住了:“為什么?”
“因為蠢。”
隊伍里響起笑聲。
一個瘦小的青年走上前:“神主,我想試試。”
“你?”秦昊上下打量,“這么瘦,風一吹就倒?!?/p>
“神主,我跑得快,射箭準?!鼻嗄晖π氐?,“力氣小,但腦子好使?!?/p>
“有意思?!鼻仃稽c頭,“過了。”
選拔持續了一整天。
五百人,從八百多人中挑出來。
個個精神抖擻,眼中帶著渴望。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烈火特戰隊。”秦昊站在隊伍前,聲音洪亮,“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有人問。
“變強?!鼻仃灰蛔忠痪?,“強到讓所有人聞風喪膽。強到讓敵人做噩夢?!?/p>
五百人齊聲應道:“是!”
聲音震天,驚起一群飛鳥。
遠處,祝融焱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黑牙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統帥,神主這是要……”
“閉嘴。”祝融焱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看著就是了?!?/p>
“可是統帥,神主他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那些男人要是真的能打仗,咱們這些娘們豈不是……”
“豈不是什么?”祝融焱轉過身,眼中帶著一絲危險的光芒,“你是覺得老娘會被幾個男人比下去?”
黑牙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阿力在一旁悶聲說道:“神主說得對?!?/p>
兩人都看向她。
阿力難得多說了幾個字:“男人也是人。人都該有機會?!?/p>
祝融焱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連阿力都明白的道理,我們卻還在這里糾結?!?/p>
白靈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眼中閃著狡黠的光:“統帥,我倒是覺得神主這招高明得很?!?/p>
“怎么說?”
“你想啊,這些男人要是真能打仗,那咱們烈火部落的實力不就翻倍了?要是打不了……”白靈嘿嘿一笑,“那也沒損失什么,反正原本也指望不上他們?!?/p>
祝融焱沉默了一會兒,目光重新落在遠處的秦昊身上。
那個男人正在對著五百個男兵說著什么,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焱?!?/p>
祝融焱回過神,發現秦昊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
“你在想什么?”秦昊問道。
祝融焱看著他,半晌才開口:“昊,你要做的事情,是不是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秦昊笑了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祝融焱深吸一口氣,“你不只是要征服南荒,你是要改變這個世界?!?/p>
“改變世界?”秦昊挑了挑眉,“這話說得有些大了?!?/p>
“是嗎?”祝融焱直視著他的眼睛,“那你告訴我,當男人也能上戰場殺敵的時候,這個世界還會是原來的樣子嗎?”
秦昊沉默了片刻,然后點頭:“你說得對?!?/p>
“所以,你真的要與整個世界為敵?”
“不是我要與世界為敵。”秦昊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本身就是錯的。”
祝融焱心中一震。
黑牙在旁邊小聲嘀咕:“神主這話,要是讓那些城邦的女貴族們聽到,非氣死不可?!?/p>
“氣死就氣死?!弊H陟秃鋈恍α?,那笑容中帶著一種決絕,“老娘又不是沒殺過貴族?!?/p>
白靈眨眨眼:“統帥,你這是……”
“我是說?!弊H陟涂粗仃唬曇羟八从械恼J真,“不管要做什么,老娘都跟著你。”
“哪怕前路荊棘滿地?”秦昊問。
“哪怕前路荊棘滿地。”
“哪怕要與整個世界為敵?”
“哪怕要與整個世界為敵?!?/p>
秦昊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為什么?”
祝融焱的臉微微一紅,但眼神依然堅定:“因為……”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鼓起勇氣。
“因為什么?”秦昊溫聲問道。
“因為老娘愛你?!弊H陟鸵豢跉庹f完,臉更紅了,“這個理由夠不夠?”
周圍幾人都愣住了。
黑牙張大了嘴巴,白靈眼中滿是八卦的光芒,連阿力都難得地抬起了頭。
秦昊看著她,忽然大笑起來:“夠了,當然夠了?!?/p>
他將她拉入懷中:“有你這句話,就算真的與世界為敵,我也不怕?!?/p>
祝融焱在他懷中,聲音有些悶:“昊,你說我們能成功嗎?”
“會的?!鼻仃坏穆曇艉芎V定,“因為我們不是在征服世界,我們是在拯救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