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青云的臉色極其難看,她沒想到自己才離開不到兩天,家里竟然就出了這樣的事。
顧不上生氣,她先蹲下身查看劉雨蘭的情況,發(fā)現(xiàn)對方只是皮外傷,因為受到了驚嚇,才會看起來這么虛弱。
招手喊何平安過來,姐弟兩人一起把娘搬回了屋子里,放在床上。
而何小丫嚇得不輕,全程沒有吭聲,只是含著眼淚跟在后面。
現(xiàn)在劉雨蘭昏迷了,何青云便也不再顧及什么,直接回到超市空間內(nèi)取了碘伏和酒精棉以及紗布出來。
她讓何平安托著對方的腦袋,然后用酒精棉把創(chuàng)口處擦洗干凈,又涂上碘伏,最后用干凈的紗布包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后,何青云又取出一包葡萄糖,用溫水融化后給劉雨蘭喂了下去。
片刻后,婦人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她一睜開眼看見何青云,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眼淚一下子掉了出來。
劉雨蘭也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大女兒自從發(fā)燒醒來后,就好像變了個人,變得更加沉穩(wěn)成熟,讓人十分有安全感。
“春蓮,你和平安走后的第二天,你二叔二嬸就上門了,逼我把家里的地契交出來,還說要……要你在月底之前就去嫁給二弟妹那個癡傻的娘家侄子!”
何青云的臉色越來越沉,她豁然起身,對何平安道:“小弟,你扶著娘親,跟我一起去何老二家!”
這幾天下來,何平安早就對長姐充滿了信任與尊敬,聞言沒有半分猶豫,便把劉雨蘭扶起來,跟著她一塊往外走。
而何小丫也拽著哥哥的衣擺,怯怯地跟了上去。
何青云隨手從墻根下?lián)炱鸷卫洗笊笆褂玫牟碌剑瑥街蓖卫隙易呷ァ?/p>
兩家離得不近,隔著至少半個村子,一路上何青云絲毫不避著人,手持柴刀氣勢洶洶的模樣讓不少村民都為之側(cè)目。
何老二家的房子在白云村里已經(jīng)算得上闊氣了,三間大瓦房,帶一個院子,家里還養(yǎng)了一頭豬和十幾只雞,唯一的兒子何飛鵬甚至有條件送到鎮(zhèn)子上去念書。
即便如此,他們卻還是盯著何老大留下的那一丁點遺產(chǎn),簡直貪婪到了極點。
何青云怒火中燒,這讓她想起了前世父母死后,尸骨未寒,一群親戚便上門旁敲側(cè)擊,想要謀取父母留下的小超市。
這些人,簡直如同蛀蟲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一刀劈開了何老二家的大門。
“何老二!我平時喊你一聲二叔,你是不是真以為自己能拿捏住我了?”
柴刀磨得鋒利,在夕陽下折射出赫赫寒光,何青云目光發(fā)冷,踹開被劈出豁口的木門,闖入了院子里。
今日何老二并未上山打獵,一家人都在,見此動靜頓時被嚇了一跳。
何老二原本想呵斥何青云,可對上這個侄女兇狠的眼神,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何老二,你欺人太甚!真當我爹死了以后,我們一家人就只能隨便你揉圓搓扁了嗎?”
何青云怒喝一聲,提著刀一通亂砍,把何老二家的桌椅板凳和鍋碗瓢盆都砸了個稀巴爛。
人憤怒起來的時候,腎上腺素飆升,往往能夠爆發(fā)出遠超平時的力量。
她現(xiàn)在就是如此,怒發(fā)沖冠的模樣讓何老二這個成年男人都不敢上前阻攔,生怕她急眼了給自己也來一刀。
外面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村民,有人把村長和里正喊了過來,可他們被何青云通紅的眼睛一掃,也有些毛骨悚然。
有個大娘忍不住道:“何老大家的這閨女一向乖巧,平時連話都不怎么說,這是被逼急了才會這樣的。”
其他人紛紛附和:“何老二一家做得確實太過分了,再怎么說那也是他的親大哥,親兄弟尸骨未寒,就去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真是喪良心!”
喧鬧聲中,何青云紅著眼睛看砍了半天,才終于停下來,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何老二一家人。
她舉起手中的刀,厲聲道:“何老二,你一個大男人,我想要弄死你確實不容易,但你最好把你兩個孩子別在褲腰帶上綁緊了!”
“否則再讓我知道你趁我不在家去找我娘和弟弟妹妹的麻煩,嘿!你兒子女兒總有落單的時候吧?”
如此狠辣的話語,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會說出來的,竟真的把何老二鎮(zhèn)住了。
何二嬸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她因為與王鐵匠私通的事情被丈夫收拾過一頓,好不容易才讓對方相信女兒和兒子都是親生的,原本還想去找何青云報復,可現(xiàn)在這個情況……
保命要緊!
誰能想到何老大夫妻倆老實懦弱了半輩子,竟然會養(yǎng)出這么兇悍的女兒?
眼見何青云停下來了,村長和里正才敢上前說和。
村長今年六十多,在這個朝代已經(jīng)是高壽了,他摸了摸胡子,好聲好氣勸道:“春蓮丫頭,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嗎,何必動這么大火氣呢?”
在何春蓮的記憶中,村長爺爺對她還是很好的,會在她小時候偷偷塞一塊烤地瓜或者甜面根給她,是個很和氣的老爺子。
何青云的態(tài)度也就好了許多:“村長爺爺,不是我火氣大,而是他們做得太過了!”
說著,她轉(zhuǎn)身看向一眾村民,語氣里多了幾分凄切之意。
“大家也看到了,何老二家住的是三間瓦房,還養(yǎng)了兩頭豬,甚至有錢送何飛鵬去鎮(zhèn)子上讀書!村里好多人家都沒有這個條件吧?”
“可即便如此,他還要強奪我爹留下的那一點財產(chǎn),不給我們一家人留半點活路!”
她這話說得很實在,也很直白,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何老二一家做得有多過分。
看到有這么多人在,何二嬸的腰桿又直了起來,梗著脖子道:“我們家當家的跟你爹是親兄弟,你爹死了,遺產(chǎn)當然有他一份!”
聞言,何青云立刻冷笑起來:“是嗎,那我和弟弟還是二叔的親侄子呢,他的兒女都死光了的話,以后遺產(chǎn)是不是也有我們一份啊!”
“你!”
何二嬸面色鐵青,想要呵斥,但看見對方手上泛著寒光的柴刀時,又慫了。
這一刻,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繼續(xù)逼迫何老大一家,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少女會找機會砍了她的一雙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