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才華橫溢,學(xué)究天人,在女帝眼中,不知比所謂的大儒、學(xué)士,強(qiáng)多少倍。
如此大才,雖然年少,但絕對有資格當(dāng)自己的老師!
當(dāng)然,拜蘇陌為師,不等于現(xiàn)在就將蘇陌推出去,直面朝臣的壓力!
帝王之師,乃帝師。
日后注定為朝廷重臣,權(quán)柄極大!
朝臣絕不可能,允許一個二十不到的少年,當(dāng)?shù)弁踔畮煟?/p>
等他們這些老臣、重臣死去,蘇陌班底起來,以后豈不是蘇陌一個人的天下?
帝師暫時是不可能的。
但“冷兮兮”的老師,問題不大。
只要蘇陌收了“冷兮兮”,自然會對冷兮兮傾囊相授。
待日后知曉自己帝王身份。
作為“冷兮兮”的老師,蘇陌自然無其他選擇,只能全力支持自己!
女帝武力值強(qiáng)橫,屠殺兄弟,逼父皇退位,當(dāng)然是殺伐果斷之人。
想到這里,當(dāng)下不再猶豫。
朝蘇陌輕笑一聲:“蘇郎君神機(jī)妙算!”
“那等商賈,心中竊喜,卻不知被郎君玩弄在股掌之中。”
蘇陌被冷琉汐這樣一贊嘆,頓時警惕起來。
這家伙不會又搞幺蛾子,哄自己進(jìn)坑吧?
他連忙沉聲說道:“冷大人過獎了!”
“卑職無非是懂得些許經(jīng)營之道,知曉商賈心態(tài),方想出此策而已!”
冷琉汐笑道:“郎君無需自輕!”
“如今朝廷財(cái)政紓困,正需要郎君這般善于理財(cái)?shù)某甲佑妹!?/p>
“妾身亦想替圣人分憂,奈何不通經(jīng)營之道,如這人力車的營生,便無任何頭緒,蘇郎君可愿教我?”
蘇陌松了口氣。
原來如此而已。
即便冷兮兮不說,他也會教的。
畢竟其中有自己五成份子。
等冷兮兮把客運(yùn)商號搞起來,無需自己辛苦,躺著便可收錢,多爽!
他笑了笑:“大人客氣了,以后但凡不懂之處,詢問卑職便是。”
冷琉汐嫣然一笑,側(cè)身朝蘇陌微微一福:“弟子多謝老師!”
此言一出,南宮射月猛然扭頭,俏臉驚駭朝女帝看去!
女帝稱呼蘇陌……老師?
皇帝金口玉言,老師二字,豈能亂用!
女帝的老師,那是帝師!
蘇陌也被冷琉汐嚇了一跳。
天地君親師,師為半個父,地位僅在父親之下。
官場上,最牢固的關(guān)系,莫過師生!
師者,有業(yè)師、座師。
傳道授業(yè)解惑,為之業(yè)師。
欺師滅祖者,定造天下人唾棄,根本不可能在古代混下去!
座師也不得了!
無數(shù)官員為爭科舉主考官的位置,明爭暗斗,反目成仇,時常可見。
為的就是一個座師名頭!
應(yīng)屆考生,都稱得上是主考官的門生、弟子!
一旦當(dāng)上主考官,未來朝堂上,自有無數(shù)弟子為之沖鋒陷陣!
可見師徒關(guān)系之重要!
蘇陌連忙站起來,沉聲道:“大人此言差矣!”
“卑職何德何能,敢當(dāng)大人一聲老師!”
冷琉汐俏臉一黯,幽幽道:“莫非在郎君眼中,妾身這鳳鳴司百戶,不如那殷旗官?”
“郎君能收殷柔為徒,為何收不得妾身?”
蘇陌感覺莫名其妙,忍不住道:“卑職何時收殷旗官為徒?”
冷琉汐眨了眨眼睛:“難道不是?”
“郎君傳授殷旗官數(shù)學(xué)之道,還有那馭下之術(shù),一身所學(xué),傾囊相授,乃妾身親眼所見。”
“若非親傳弟子,如何能得郎君真?zhèn)鳎 ?/p>
她略微一頓,俏臉更加幽怨了:“那殷旗官,也自稱乃郎君之弟子。”
蘇陌沉聲道:“那不過是卑職為了讓殷旗官掌管匠兵營,更好替陛下效力,才提點(diǎn)一二,當(dāng)不得真。”
冷琉汐突然一笑:“妾身也是為陛下效力,希望生財(cái)有術(shù),充盈內(nèi)庫。”
“蘇郎君怎就不能也提點(diǎn)下妾身?”
蘇陌斷然搖頭:“大人但有疑問,卑職定知無不言,拜師二字,切莫再提!”
冷琉汐雖心有不甘。
但見蘇陌表情堅(jiān)決,眼神中流露警惕,心中暗嘆口氣,只能暫時作罷。
國之大才,果然不容易收服!
南宮射月表情古怪的看了眼蘇陌。
若他知道,自己拒絕的是帝師之位,不知會不會懊悔!
天下讀書人,乃至大儒、圣賢,誰不想當(dāng)一當(dāng)這帝師!
蘇陌見冷琉汐不提此事,心中暗松口氣。
這冷兮兮,與女帝關(guān)系極深。
若收她為徒,那還得了。
如今朝堂上波詭云譎,皇權(quán)臣權(quán)爭斗激烈,中間更夾著勢力不可小覷的仙道術(shù)士。
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一旦卷進(jìn)去,自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想到這里,蘇陌表情嚴(yán)肅的看著冷兮兮:“如今商賈規(guī)制之事,已步入正軌。”
“接下來,朝廷只須頒布法令,派人前往天昌縣,鞏固此法即可。”
“卑職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冷琉汐頓時皺眉看向蘇陌,狐疑道:“郎君此乃何意?”
蘇陌朝南宮射月、冷琉汐拱拱手:“卑職懇請兩位大人,向陛下進(jìn)言,允許卑職辭去天昌縣典史之職。”
話剛說完,冷琉汐便毫不猶豫的重聲道:“此事不可!”
她猶豫了下,跟著道:“郎君想升任天昌縣主薄……乃至縣丞,妾身都可跟陛下進(jìn)言,盡力滿足郎君所求。”
“但辭典史之職,妾身不同意!”
蘇陌深吸口氣:“冷大人你且聽我說!”
冷琉汐瞪了眼蘇陌,哼聲道:“說來聽聽!”
反正就算他說出花來,自己都不可能同意!
好不容易才將他從錦衣衛(wèi)系統(tǒng),調(diào)到文官系統(tǒng),哪可能讓蘇陌輕易脫身。
蘇陌沉聲說道:“推行規(guī)制一事,歸根結(jié)底,是從士族、門閥手中搶奪錢銀。”
“如今惡人卑職做了,天昌縣士紳大族,商賈富戶,將卑職恨之入骨,再任那典史之職,反會導(dǎo)致此法之施行,困難重重。”
冷琉汐柳眉不禁一顰。
感覺蘇陌說得還真有點(diǎn)道理。
但還是不能讓他辭官!
蘇陌跟著又道:“卑職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是白臉下場,紅臉的上場,對商賈等實(shí)懷柔之道。”
“不管商賈如何反對,只要咬著此乃朝廷之法度,商賈自是無可奈何。”
冷琉汐盡管打定注意不讓蘇陌跑路,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何為紅臉白臉?”
蘇陌愣了愣。
這紅臉白臉,是戲劇的段子。
大武有沒有戲劇?還是沒有紅臉白臉?
他只得解釋道:“白臉指的是惡人,如卑職這樣的。”
“紅臉則意指假裝好人,但其實(shí)和卑職是一伙的。”
“明面上替那些商賈著想,對其推心置腹,暗地里卻是陛下心腹,哄騙商賈而已。”
“紅臉白臉輪番上場,便可將商賈玩弄與股掌之上。”
蘇陌話音落下,冷琉汐突然臉色驟變!
這話聽起來,怎隱隱有種……熟悉感?
兩大內(nèi)閣大學(xué)士,楊吉、王華。
乃冷琉汐奪位后,主動投靠過來的帝黨!
冷琉汐以武力奪位,缺乏東宮班底,自然馬上接納兩大重臣!
楊吉、王華,也是旗幟鮮明的站到女帝一邊!
聽了蘇陌這話,女帝這才驚醒過來。
兩個帝黨重臣,小事上確實(shí)全力支持自己,但好像沒試過在關(guān)鍵時候起到作用?
難道……
他們明面上是自己的人。
暗地里,卻與蕭淵、王灝等是一伙的,如蘇陌所言,將自己耍戲在掌心?
冷琉汐俏臉陰沉不定起來。
蘇陌見冷琉汐黑沉著臉?biāo)妓髌饋恚€以為她在考慮讓不讓自己回天昌縣。
連忙又道:“冷大人,此確實(shí)是卑職肺腑之言。”
“卑職不是懈怠圣事,只是繼續(xù)當(dāng)那天昌縣的官,真不適合。”
“那些商賈看似精明,實(shí)則愚魯。”
“只要陛下罷黜卑職這惡官,另遣能臣前往安撫商賈,定可讓他等乖乖掏出銀子,還對陛下感激不盡。”
“嗯……這叫賣了他們,他們還幫陛下數(shù)銀子!”
冷琉汐越聽越是惱火!
牙齒都癢起來!
什么叫賣了還幫人數(shù)銀子!
這家伙,簡直氣死人不要命!
他難道不知道,幫人數(shù)銀子的,正是自己?
自己堂堂女帝,卻被王華、楊吉這般戲耍?
蘇陌啊蘇陌!
你可知你越是如此,朕越不能放你走啊!
這樣的國士大才,輔國良相,朕若放你離去,豈不真成了昏君!
冷琉汐深吸口氣,緩緩說道:“既然郎君去意已決……”
蘇陌頓時一喜:“大人同意卑職辭官?”
冷琉汐搖了搖頭:“辭官是不可能的!”
蘇陌……
冷琉汐跟著又道:“妾身可跟陛下進(jìn)言,允許郎君無期限休沐……”
“典史之職擔(dān)著,但可不去天昌縣上值。”
蘇陌目瞪口呆。
擔(dān)著典史的職務(wù)不用去上班?
這不是掛職吃空餉嗎?
冷琉汐笑了笑:“如此一來,郎君可在典史上熬資歷,以后升官自是容易許多。”
蘇陌皺眉想了下,最后只得點(diǎn)點(diǎn)頭:“卑職依大人所言便是了。”
他本意想調(diào)回京城,在萬年縣或者長治縣,當(dāng)個縣官什么的。
畢竟天昌縣得罪了許多人,萬一那些人失心瘋的鋌而走險,自己小命難保。
只掛天昌縣之職,不用回去上值,亦能接受。
冷琉汐見蘇陌答應(yīng)下來,心中也是松了口氣。
隨后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道:“郎君可知,陛下與內(nèi)閣重臣商議,開放規(guī)制所得之銀,內(nèi)庫、戶部各半。”
“但妾身覺得,戶部無使出力,便得銀甚巨,豈不是占了陛下便宜?”
蘇陌一聽頓時明白。
冷兮兮不舍得呢!
他隨口道:“陛下金口玉言,所說的話自是不能不算。”
“但……”
冷琉汐心中一喜,就知道這蘇陌有辦法,連忙問:“郎君且說,妾身聽著。”
蘇陌眨了眨眼睛:“卑職覺得,罰銀與售賣規(guī)制得銀,是兩回事!”
“大人您覺得呢?”
冷琉汐眼睛瞬間一亮:“對!”
“罰銀不是賣銀!”
“賣銀需與戶部平分,罰銀自然是全送去內(nèi)庫!”
蘇陌笑道:“銀子罰了多少,還是要告訴戶部知曉的。”
“見開放規(guī)制,獲利之巨,窮瘋了的戶部,自然會全力支持陛下施行此策。”
“只不過,其他州縣的罰銀,恐怕戶部不會輕易放手了。”
冷琉汐哼了一聲:“那得看戶部能支持陛下到什么程度!”
蘇陌一句話,便替自己省了好幾萬兩銀子,還能讓戶部眼紅,不得不全力支持自己。
女帝心情自是大好,笑看蘇陌:“郎君不愿去那天昌縣那敢問郎君,可有合適接替之人選,妾身好與陛下舉薦。”
蘇陌搖頭苦笑:“神京官員,卑職不識幾個,何來舉薦人選!”
別說沒有。
就算真有,蘇陌都不會舉薦。
好不容易從天昌縣脫身,這不是又栽回去?
冷琉汐心中暗笑。
若換是他人,定想方設(shè)法讓自己的人接任,這蘇陌,確實(shí)可愛得很!
如此沒野心是不成的。
日后得設(shè)法激起他的野心才行,不然怎跟那些朝堂上的老狐貍斗?
她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妾身與千戶大人,這便押銀回皇城,回復(fù)圣命。”
“若有問題,再尋郎君解惑。”
蘇陌突然想起一事。
算了,趁著冷兮兮心情好,把鐘丁方的事情一并解決好了。
“兩位大人,規(guī)制之事,天昌縣錦衣衛(wèi)百戶鐘丁方等,功不可沒!”
“鐘大人隨卑職押解銀兩進(jìn)京,此時正在宅中,兩位大人可需一見?”
冷琉汐搖了搖頭:“妾身與南宮大人,身份特殊,不宜與之相見。”
蘇陌頓時一個嘎噔。
自己怎沒想起這干系?
鳳鳴司和錦衣衛(wèi),雖都是女帝鷹犬,但相互制衡,私底下相見確實(shí)不妥。
好像就自己比較特殊,不但是錦衣衛(wèi)總旗,也是鳳鳴司總旗。
正當(dāng)蘇陌準(zhǔn)備認(rèn)錯之時,冷琉汐突然又道:“既然幫你不少,功勞不賞也不妥。”
“嗯……從屬六所、右所之百戶官,讓他挑選一個吧,到時郎君跟妾身說一聲便可。”
蘇陌猛然倒抽一口冷氣。
從屬六所、右所百戶官,冷兮兮可一言而決?
這絕不是鳳鳴司所能決定的!
南宮射月都不成!
沒看千戶大都不作聲?
得重新評估這冷兮兮在女帝心中的地位。
女帝見蘇陌震驚之色,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讓你不收朕當(dāng)?shù)茏樱?/p>
現(xiàn)在知道朕的實(shí)力,后悔了吧!
哼!
回宮后,便把那鐘丁方調(diào)回京城!
等蘇陌知道自己厲害,下回直接帶著六禮束脩前來,再提拜師,敢不收朕!
南宮射月和女帝離去,蘇陌還在懵逼之中。
眉頭都皺成一座山!
南宮射月與冷兮兮同時出現(xiàn)之時,仿佛毫無存在感一樣!
更可見冷兮兮地位之高!
但蘇陌怎么想也想不到,冷兮兮到底什么身份。
不是蘇陌愚魯,沒把冷兮兮往女帝身上扣。
事實(shí)上,誰敢這樣想!
至高無上的女帝,會隨時離開皇城,然后還在自己面前,左一句妾身右一句郎君?
換了誰,都不會把這表面溫婉實(shí)則狡詐的鳳鳴司百戶,與至高無上的女帝重合在一起!
蘇陌想來想去,全無所得。
便不再去研究這個問題。
不過,冷兮兮所言之事,還真沒做不到的,當(dāng)下收拾心情,去往中堂。
蘇宅人丁單薄,算半個女主人的柳思云,又在酒樓店面。
替蘇陌招待鐘丁方的,是丁虞這師爺。
蘇陌朝鐘丁方拱手笑道:“有勞鐘大人久候!”
鐘丁方連忙起身笑道:“不敢!不敢!”
說著,他狐疑的問道:“方才聽得院中動靜,銀車……走了?”
蘇陌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看丁虞,也沒讓丁虞避讓:“本官已與上面的大人,提了鐘大人之事……”
鐘丁方頓時一驚,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一言不敢發(fā)的緊張看著蘇陌。
蘇陌沒賣關(guān)子,淡淡說道:“從屬六所,核心五所之右所的百戶官。”
“鐘大人意之所屬?”
此話一出。
鐘丁方目瞪口呆。
一旁的丁虞,也滿臉難以置信的死死盯著蘇陌!
心中更是狂呼起來!
賭對了啊!
自己果然沒判斷錯!
自家這東翁,背后的真正的靠山,絕不是上左所千戶!
丁虞不知,林墨音已調(diào)任右所千戶。
但不管是右所千戶,還是上左所千戶,都不可能決定錦衣衛(wèi)百戶官的歸屬。
更別說,蘇陌竟讓鐘丁方自己挑!
說明蘇陌的關(guān)系,遠(yuǎn)超從屬六所、核心五所!
丁虞越想越是震驚,心中驚濤駭浪!電閃雷鳴!
自家東翁,背后站著的,到底是那一尊真神竟能決定京城錦衣衛(wèi)百戶的去向?
不會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吧?
丁虞無法控制的浮現(xiàn)這個他不敢相信的念頭!
若自家東翁靠山是正三品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自己去官之大仇,豈不是指日可報?
鐘丁方愣了許久,終于回過神來,連續(xù)吞咽口水,緊張都聲音結(jié)巴:“蘇大人……您……您的意思本官可到從屬六所,或者……右所去?”
蘇陌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
“這七所百戶,看大人如何選擇了。”
他停了停,又補(bǔ)充一句:“當(dāng)然,具體如何,還得看上面大人運(yùn)作。”
“只不過,在本官看來,此事應(yīng)是十不離九。”
鐘丁方急忙說道:“本官想去右所!”
“嗯……”
“若右所不成,從屬六所也是可以的!”
說著,他連忙解下錢囊,雙手遞給蘇陌:“蘇大人,您拿著!這是本官小小的心意!”
蘇陌皺了皺眉:“鐘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上面大人,之所以幫鐘大人運(yùn)作調(diào)遷之事,是因大人功勞,上面看在眼中。”
鐘丁方嘿嘿一笑:“功勞是功勞,但若無蘇大人照拂,這功勞也落不到本官頭上,蘇大人您說是不是?”
“嗯!本官突然想起,還有事在身,就不打攪蘇大人了!”
“蘇大人莫需相送!”
說完,將錢袋置入案上,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蘇陌頓時無語。
看來這錢自己不收,鐘丁方反倒不能心安。
拿起錢袋,沉甸甸的,怕沒五六十兩之重。
打開一看,里面裝著的,赫然是一錠錠金子,更有十幾顆龍眼大小的東珠!
丁虞湊過頭來一看,也是驚嘆出來:“好大的手筆!”
“這些東珠,尺寸雖稍顯稍小,但潔白圓潤,乃是上品,一顆不在五十兩之下!”
蘇陌略微一愣:“東珠如此值錢?”
丁虞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然!”
“珍珠自古以來便是奢侈物,東珠更是珍珠中的上品。”
“珍珠難得,尤其東珠,需深海中采集,說一顆東珠一條命都不為過!”
他停了停,又嘆道:“據(jù)傳還有靈氣充盈之極品寶珠,可煉法器,助仙道術(shù)士修行!”
“曾有一顆拳頭巨珠,賣了上萬兩銀子!”
蘇陌暗中吞了吞口水。
好像又找到了一條超級來錢的門路!
珍珠,是可以人工養(yǎng)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