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群終于解散。
葉輕給每個人都發了感謝紅包。
“這么客氣。”
魏雋打了電話過來,笑著問:“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
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小孩了。
但葉輕想了想,卻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應該沒那么快。
這邊還有點事。”
她一頓,約莫猜到這通電話的目的,小聲道:“是不是哥哥知道了?”
她說的,是葉平安。
魏雋嘆了口氣。
“能不知道嗎?他智商不比你們差多少。
雖然表面不聲不響的,但最近練琴的時間增加了很多。
輕輕,你爸媽就沒提過他的存在嗎?”
畢竟是自閉癥患者,葉平安不會將情緒宣之于口。
鋼琴是他舒緩的方式。
可也有閾值的。
“魏雋哥哥,能不能再多幫忙照顧哥哥一段時間?”
葉輕沉默了幾秒,還是沒多說什么。
“那行吧。
雖然有父母在身邊,但你還是萬事小心。”
“好。”
魏家書房內。
陽光斜照進來,落在魏雋半張俊美的面容上。
“我沒猜錯。
平安的問題不簡單,葉輕遲遲不回國,也不只是想要緩和父母的關系。”
他垂眸望向一樓花園里,正陪著魏太太剪花的少年。
病好了以后,少年越發出眾了。
跟蕭御更像了有七八分。
對葉輕,他們那么寵愛。
對葉平安,不可能不聞不問。
身后,同樣聚集了一屋子的人。
他們都是參與了先天遺落者回國安置的。
大人們倒是摸不著什么情報。
小孩那邊卻不少。
尤其曹妮妮,鬼精又擅長鉆營,最近都裝乖扮巧在老人們面前承歡膝下。
“族里都不知道平安哥哥的存在,要么是基因查錯了,要么他出生肯定是做了手腳的。
像人工試管那種。”
趙漫漫不太了解,“能在輕輕爸媽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嗎?”
曹妮妮聳聳肩。
“當然可以,很多黑市都有袋孕。
迷暈兩個沒啥社會經驗的人也很容易。”
可以用的藥有很多種。
大家更偏向于后者。
因為葉輕很重視葉平安。
“還有,幾十年前他們在華國的,差點被滅族。
仇家跟葉輕失蹤,應該是同一伙人。”
“這你都查出來了?”
“這有什么。
嘴甜幾句,老奶奶們很好哄的。
我撿紙殼子去賣,說的好話都比這個多。”
安時洋不由對曹春蘭豎起大拇指。
果然是有社會經驗。
曹春蘭摸摸女兒的小腦袋,也很欣慰。
自打從冰原回來,曹妮妮就像脫胎換骨了一樣,做事沉穩了不少。
“那能打聽到,仇家是誰嗎?”
“這個啊……”
雖然是親媽開口問,但曹妮妮還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選擇先跟魏雋確定。
“這里的人都靠譜嗎?”
葉輕最信任的就是他。
聞言,魏雋也是一怔,繼而笑著點了點頭。
“嗯,在座的,都受過輕輕的恩惠。
不會背叛她的。”
“那行。”
曹妮妮也爽快,當即就撂了答案。
“是光濟會。
山上對賭的時候,葉輕的條件就是要滅了光濟會。”
芳子親口承認的,葉輕就是被組織的人抱走。
“光濟……”
室內眾人頓時都皺起了眉頭。
“這事,我知道一點。”
秦雨先開了口,“先天遺落者回國前,我接到了任務,就是去鏟除這個組織的勢力。
已經抓了一批人,關在了特勤部。”
“這個組織,我在米國也聽說過。
幾乎各個領域都有他們的人,花家銀行也有他們的關系。”
宋云冬道。
等級低的,還未必有聽過這個傳聞中的神秘組織。
連魏雋都是近來把手伸上去了,才略有耳聞。
“這么看來,不容易對付啊。
難怪官方只抓不殺。”
他嗤笑一聲,看出上面還在觀望。
曹妮妮撇撇嘴道,“不就是想兩頭吃,看葉輕會不會心軟好商量,把好處都撈到手。
真是不要臉。”
“嘖,你這孩子,別插嘴。”
曹春蘭手動把她捂住。
這么多大人物在,哪有他們說話的份。
魏雋聞言,卻是笑了。
“曹姐,她又沒說錯了。
這次族群安置,你們出力最多,不用謙虛。”
“誒,我們就是一些沒文化,干體力活的工作,哪能跟你們比。”
曹春蘭連連擺手,“要對付那么厲害的組織,我們也不懂啊。”
“不懂,不代表沒用。”
“啊?”
魏雋直接點著曹妮妮,笑著道:“你覺得,現在該怎么辦?”
曹妮妮扒開親媽的手,也不怯場。
“想算計葉輕,門都沒有。
最好就是把關押的那些人弄死,斷了官方的后路。”
“嗯,我同意。”
魏雋率先舉起手,又看了看四周。
安時洋跟秦楚楓齊齊翻白眼。
“行了啊,想殺人就直說,拐彎抹角讓一個小孩出面有意思嗎?”
為了葉輕,他們又不可能反對。
魏雋卻笑著搖了搖頭。
“因為這事,只有曹姐的人能辦。”
“對!”
曹妮妮洋洋得意道:“我媽的人已經在特勤部的隊伍里了。”
“什么?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曹春蘭自己都不知道。
“我做的啊。”
曹妮妮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十足的奸詐。
“雖然派來接洽的,都是葉輕信任的人。
但他們也是官方的人。
萬一要是反水怎么辦?
所以我提前讓幾個姐姐混進去了。”
曹春蘭大張著嘴,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女兒跟著葉輕,是不是成長太快了?
最終。
這任務當真落到了曹妮妮頭上。
她拍著胸口下了軍令狀,保證一定能完成任務。
余下的,就是在邊境布防,不能讓光濟會的人再入境。
一邊抓一邊殺。
只有保護好族群,那邊葉輕動起手來,才能沒有后顧之憂。
秘密開完會,眾人才散去。
趙漫漫在門前躊躇了一會兒,還是一個人折返了回去。
魏雋見到她,笑容仍舊溫和。
“怎么了?有心事?”
趙漫漫低著頭,有些愧疚。
“魏雋哥哥,對賭的事情我也知道的。
可是我沒有說……”
當時她跟妮妮都在現場。
而且,比起妮妮,她跟魏家更親近。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
魏雋一聽就明白了,不由莞爾。
“漫漫,你知道自己跟曹妮妮的區別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