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ONO!”回過神來的詹森連忙擺手,“張將軍,請冷靜!”
“不論怎樣!”詹森深吸一口氣“貴軍未經許可大規模使用我國武器裝備,這是不爭的事實。”
張元初突然收起悲憤的表情,平靜地坐回椅子上:“兩位大使先生還是直說來意吧。”
變臉之快讓兩位大使瞠目結舌。
詹森和許閣森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詹森先開口:“我國十分欽佩貴國的抵抗精神,愿意提供援助......”
話說到這里就沒說了,反而是喝上了茶水,張元初眉毛一挑,這詹森來天朝幾年,還學了不少東西??!
緊接著許閣森也開始說出他的來意。
“我們偉大的米字國也十分欽佩貴國對侵略者的抵抗決心,首相先生特讓我前來向貴國通告,帝國愿意給予貴國精神上的支持。
但同時也希望貴國能夠繼續維持上世紀簽訂的所有條約,維護兩國之間的友誼?!?/p>
張元初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這些驕傲的約翰牛,真的是該死,那些喪權辱國的條約,就像插在他心口的一把尖刀,現在許閣森居然還在他面前提起。
張元初眼神不善的說道:“合作可以!但必須廢除所有條約!”
許閣森差點沒被嗆到:“張將軍這是獅子大開口啊!”
“錯!” 張元初一拍桌子:“這是豺狼開價,沒得商量!第九戰區的地盤上,不許有任何外國租界!
要是你們不答應,我大可以將小鬼子打殘后,在東北布下大軍,徹底掐滅他們北上的想法!
那到時候他們的目光轉向哪里?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話戳中了要害,詹森和許閣森都清楚,扶桑一旦無法北上搜刮資源,南下必然是唯一選擇,那兩國在南亞的利益岌岌可危。
至于張元初有沒有這個實力,他們可是毫不懷疑,畢竟戰績都在這擺著呢!
許閣森臉色鐵青:“張將軍這是威脅?”
“哪兒能呢!” 張元初突然又換上了笑臉:“咱這是沒辦法?。±习傩仗焯於滤玖畈块T口,說看見洋人就來氣,要砸了租界的路燈呢!”
“好!” 詹森終于松口:“我們可以廢除租界,但貴方不得強制收押兩國產業,不得隨意攻擊兩國在天朝的商船!”
“成交!”張元初立刻伸出手:“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要是商船給小鬼子運彈藥,咱可不管什么國旗不國旗,照打不誤!”
握手時,詹森感覺自己像是跟一頭狼簽了條約,雖然暫時達成了協議,但誰知道這頭狼什么時候會反悔?
送走兩位“大聰明”張元初坐在椅子上摸出煙盒,抖出根煙叼在了嘴上。
“子明?”熟悉的聲音響起,王文不知何時坐在旁邊,慢條斯理地倒茶:“能用這種語氣和他們說話的,怕是只有你了!”
張元初猛吸一口煙后才道:“花旗國想要在這場戰爭當中發財,米字國想要維持在天朝利益,但他們更怕小鬼子盯上兩國在南亞的“產業”,所以才會受制于我。
呵呵!先讓他們蹦跶兩下,眼下最重要的是北方收復戰。等咱把家里打掃干凈,在好好的出去串串門!”
王文往茶杯里添了塊冰糖:“話雖如此,但這需要多久才能....”
“三年!”張元初猛地掐滅煙頭:“三年后我要讓他們跪著說話!”
.............
“元初!總算找到你小子了!”
張興忠急匆匆地趕來,一把拉住兒子的胳膊就往車上拽?!翱?,跟為父回去,有要緊事!”
“老爹,你這是干什么?出什么事了?”張元初一臉莫名其妙。
“別問那么多,先跟我回家再說!”
自從張興忠來到郃肥后,他又置辦了一處大宅院,這位老爺子似乎對住大宅子情有獨鐘。
回到家中,張興忠直接把兒子拉進書房,按在椅子上坐好,這才鄭重其事地說:“林總裁那邊發來電報了,你看看吧!”
說完,他將一封電報塞到張元初手里。
“和談?林總裁怎么會提出這種異想天開的要求?“張元初看了兩眼后,表情變得十分古怪。
張興忠長嘆一口氣:“不是林總裁異想天開,而是他不希望國家再陷入內亂了,從前朝到現在,老百姓沒過一天安穩日子。
如今你和常志清之間的關系惡化,萬一打起來,老百姓又要遭罪了!”
過了許久,張元初緩緩開口:“父親,您實話告訴我,您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不重要,“張興忠苦笑著搖頭“關鍵是你怎么想,是你的部下們怎么想。若是以前,我或許還能左右你的想法,但現在...“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兒子“現在不一樣了?!?/p>
“你麾下有多少軍隊?多少將領?第九戰區的軍官體系,早已不是當年那幾只小魚小蝦了,而是發展成了一個龐大的軍事集團!
有些事情,就算你答應了,他們也不會答應。第九戰區有多強大,外人或許只知道個大概,但內部的人最清楚。
在他們眼里,如今的東亞已經無人是你們的對手,就連曾經不可一世的小鬼子也不行。
所以這件事要怎么決斷,已經不單單是你一個人的問題了,如果你的部下們不愿意妥協,那誰也沒辦法。
就像五代十國時的趙匡胤...”
張元初沒有立即回應,他取出一張紙,拿起鋼筆開始在上面書寫。
張興忠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張元初將紙遞給父親:“老爹,既然是林總裁通過您聯系的,那就麻煩您把這些條件轉達給他。”
“只要常志清答應這些條件,和談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他們不同意...”
他的眼神陡然轉冷“那此事就休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