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2月20號周一上午10點一審開庭,下午三點半結(jié)束,被告人連璋故意謀殺未遂罪成立,判處有期徒刑兩年七個月。
20號庭審結(jié)束連璋被直接收監(jiān),五日后監(jiān)獄向其親屬發(fā)出《入監(jiān)通知書》,得到了規(guī)定時間的探監(jiān)許可。
半月后的3月8號周三上午,連舅母親自登門林家請求林文冉一同前往探監(jiān),連璋在一審之前唯一念著的人便是林文冉,念語喃喃形似瘋魔。
秦于深心狠對付表弟,連敏芳作為姑姑任憑連舅母哭嚎求情也無動于衷,秦家勢大,連舅母連半分怨懟都不敢表現(xiàn)。
連舅母只能在有限能力中操作,將林文冉帶去與兒子見面……以及完成她的要求。
隔斷探監(jiān),連璋剃了平頭,身穿囚服被領(lǐng)著到了玻璃對面。
林文冉神情很不耐煩,懶懶掀起眼皮看了對面一眼,在連舅母的連聲催促下才拿過電話手柄。
“冉冉……”
“找我什么事?”林文冉語氣也臭,急的旁邊心疼兒子的連舅母推她一把。
她倆說好互相達成了交易,林文冉憑什么對她兒子沒好臉色。
秦老爺子八十大壽近在咫尺,廣邀賓客聲勢浩大。
圈內(nèi)私下傳出的風(fēng)聲,說秦舒離婚在即,秦老不滿長孫婚事要替其重新?lián)襁x名媛閨秀。
林文冉揚言只要她能嫁過去,整個林家作陪嫁,要連舅母幫忙從中牽線說和,作為交易她同意來探監(jiān)連璋。
關(guān)在林家,這么時間不敢出門,還莫名其妙的心絞痛,林文冉快要瘋了。
壽宴上,她必須風(fēng)光現(xiàn)身。
連璋隔著玻璃盯著這張極臭的走神臉,突然陳述:“你不是冉冉,對嗎。”
林文冉黑眸一厲,沉沉回視,連璋干澀的聲音又道:“冉冉從不喜歡秦于深,她同我們悄悄說過,覺得深哥太冷了瞧著就害怕、冉冉不吃藍莓、冉冉不會穿顏色飽和度如此鮮亮的裙子……”
連璋一瞥她身上那條酒紅色連衣裙,瘦到驚悚的身材像套了紅布的女鬼,冉冉根本不會如此低級。
他扯唇自嘲:“冉冉不喜歡我、更不會說在乎我……”
自那天‘林文冉’來探望受傷的他,她親自下廚還劃傷手,含情脈脈說最在乎他,當(dāng)時連璋是無比感動又高興,心臟快要跳出來的幸福。
可過后冷靜下來回想,錯漏百出的哪哪都不對,連璋對這位林文冉的猶疑漸深,好感度自然也一降再降。
“行了,啰里吧嗦。”林文冉翻了個白眼:“你管我是誰,你的人生價值不就是給林文冉當(dāng)舔狗?牢都愿意坐,現(xiàn)在接受不了了?”
連璋緊握電話的手用力到充血,眼睛也瞪得發(fā)鼓:“真正的冉冉在哪!”
“呵、你瘋了啊?”
林文冉冷呵,探監(jiān)的電話受到監(jiān)聽,她才不會傻到跟舔狗扯這些。
“我就是林文冉,等三年后你被放出來,我都成秦夫人了……祝我早日達成目標(biāo),為盡到你舔狗最后的使命,日夜在監(jiān)獄為我祈愿吧,祝你坐牢愉快。”
林文冉氣死人不償命,利落撂下電話,扭頭沖連舅母冷聲:“記住你答應(yīng)我的。”
隨即起身頭也不回離開,連璋猛地要去拍打玻璃隔斷,身后監(jiān)督警員一把拉住他。
“你個賤人!把真正的冉冉還回來!!”
他被賤人所惑針對舒蕙,被賤人所害坐牢,將近三年的牢獄之災(zāi),他的大好青春!
他成了圈子里的笑話!連璋悔不當(dāng)初,激烈的怒喊隔絕在玻璃內(nèi)。
30分鐘的探監(jiān)時間未過,連璋精神受激失控被提前帶走,連舅母都未能與其說上一句話。
林文冉跨步離開監(jiān)獄,瘦骨嶙峋的身材引得不少探監(jiān)人回頭注目。
簡直一副皮包骨的骷髏架在面前行走,說句不好聽的,像死了好幾年的尸體,行走間都似有股異味。
【宿主,我不是說過你別出來,會壞事……】
林文冉不屑撇嘴:“瞧給你慫的,我現(xiàn)在出來半天了,出什么事了??”
【宿主…】
“你找我是有了對付舒蕙的辦法了?”林文冉打斷它,系統(tǒng)出現(xiàn)的頻率越來越少了,每次的聲音都虛弱至極。
偏偏它變成這樣后,居然還破天荒答應(yīng)了幫她對付舒蕙,林文冉非常樂見其成,這些天對系統(tǒng)語氣都好很多。
【潘葛柏出現(xiàn)了,由于他可作為攻略對象,我這有記載他,潘葛柏、柬埔寨人,常年游走邊境做走私生意的牽線人。
第一次也就是前世,他覬覦舒蕙想將其帶去國外,心思剛展露出來就被秦于深弄死了,宿主可以提前聯(lián)系潘葛柏,將他當(dāng)成一把趁手的刀。】
“你那些記錄到底靠不靠譜?上次祭祖劇情施柔出現(xiàn),分明是個筆墨不多的早死角色,就是沖著勾搭秦于深而來。
結(jié)果非但沒惡心到舒蕙,倆人這會反倒處的不錯…而且施柔還沒死……
還有書里形容的秦于深外冷內(nèi)熱也是純放狗屁,這本殘缺的破書好多都對不上!”
“還分什么鬼的前后兩世,我連第一世的記憶都沒有!”
林文冉很無語反問加吐槽,卻沒得到回應(yīng),系統(tǒng)再次消失了。
下次出現(xiàn)又不知道得什么時候,跟吊著一口氣似的。
沒關(guān)系…林文冉深吸一口氣,只要它還能出現(xiàn),她就能穩(wěn)住心神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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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中環(huán)公寓。
“不必綁人,任她自由出行搞動作。”舒蕙沖電話里吩咐關(guān)暗名:“你們就負(fù)責(zé)緊盯,林文冉見了誰,聯(lián)系了什么人,一字不落告知我。”
林文冉今日出去的所有行蹤,在晚間全部落進舒蕙耳里,她能安全出行就是經(jīng)過舒蕙授意。
綁人殺了林文冉?jīng)]用,要消除它才行,舒蕙沒時間再同它們耗下去了。
掛斷電話,很快再次顯現(xiàn)來電——連舅母。
“舒……阿蕙,舅母已經(jīng)按照你的要求將林文冉勸出來了,我也再三強調(diào)了跟她說外面很安全,沒人要害她…”
“嗯。”
“阿蕙……”連舅母小心的語氣欲言又止。
舒蕙淡聲給出保證:“放心,連璋在監(jiān)獄絕對平安無恙。”
“哎好好,謝謝阿蕙…謝謝…”
沒心情聽她連聲討好,舒蕙徑直斷了電話。
咔嚓——落地窗外電閃雷鳴。
長道閃電劃破墨色,震耳欲聾的炸雷聲,春夏交替的港城雷雨季,大雨傾盆而落。
主臥突然響起的劇烈咳嗽聲遭滾滾驚雷掩埋,咳嗽似迅疾的狂風(fēng)驟雨說來就來,不給人反應(yīng)時間。
舒蕙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被雷聲擾亂的心莫名提起,在悶雷聲中往主臥走。
邊走邊撥出了今天第二通給施柔的電話,響鈴很久。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