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過江卿妧帶來的魔種后,兩人對視一眼,知曉眼下不是糾結兒女情長、個人私事的時候,深吸口氣,恢復了往日淡定的神態。
“好,我們會立即對這魔種進行研究,至于卿妧,我會讓人為你收拾出來一間屋子,這些時日就委屈你在這住上一段時間,等研究出結果后,我們再想辦法將你送回去。”
蘇聽晚說著,上半身前傾,動作溫柔地撫了撫江卿妧的發頂,“不論如何,謝謝你一直陪伴在逾白身側,若是天命注定我們會死,至少知道在未來他會有人在他身側,我也知足了。”
江卿妧:“好。”
依舊是來時的那個弟子,他先是向江卿妧點頭示意,而后便帶她來到了一處雖然偏僻但打掃的很干凈的院落。
“還望江道友勿怪,這些時日宗門空閑的屋子絕大多數都已經留給傷員養傷或是前來滄辰宗避難的百姓了。”
江卿妧點點頭,表示了解,并沒有多少不情愿之色,大戰當前能有一處棲息地給她已經很不錯了。
在那弟子走前,江卿妧叫住他問了一句:“不知宗門的藏書閣是否還在主峰?”
男修點點頭,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從腰間掏出了一塊令牌遞給江卿妧,“江道友的令牌掌門已經叮囑我了,只是現在人員缺少,還得上一段時日,所以這些天江卿妧若是有需要用我的便好。”
他說著,面上也帶了幾分笑意:“我在宗門上下,大家都熟悉我這張臉,所以也沒什么要用到令牌的地方。”
江卿妧見狀,也沒推辭,將令牌拿在手上,等那弟子走后,從自己的芥子囊中也掏出了一塊令牌,二者花紋相似但是后者明顯要精致許多,不像前者只是由簡陋的木塊制作而成。
她之所以會問藏書閣的地址,只是因為想到了一件事。
此時的蒼玄大陸應當正值靈氣鼎盛之時,靈氣充裕,是絕佳的修煉場所,不僅如此,除了在各類法器上的欠缺,其余的一切對于她來說都極有作用。
秘境之所以會被世人所追捧,除了其中蘊含各類稀缺的珍寶、靈植外,更重要的是一處秘境往往會蘊含一些大能的傳承,這類傳承與時逾白父母留給他的不一樣,是那些修士留給有緣之人的,他們沒有后輩,便會將他們修煉的一些劍法、以及自己的一部分私產留在傳承之中。
而一個宗門的藏書閣往往就比得上數百個傳承,里面蘊含了宗門這些年來所有修士所修煉的功法,江卿妧想找到便是一些符箓的畫法,這里不比她和時逾白所在的時空,危機四伏,魔族隨時都會打過來。
她必須盡快提高自己的修為,變得強大起來,能夠保護別人,而不是只能依靠別人的保護。
就像是今天,但凡她再強上一些,便能自己一人將那幾個魔族打的落花流水,而不是要籌謀那么久,最后還要將人丟給別人處理。
江卿妧抬眸,看著窗外空曠的院落,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她和時逾白的那個小院里兩人新種下的桃樹。
意外跨越時空后,江卿妧一直忙忙碌碌,現在閑下來才有心思去思索關于她和時逾白的事情,這些時日,時逾白的好感度已經到達了90%,距離下一項的任務只有一步之遙,可是隨著好感度的不斷提高,她也變得越發惶恐。
怕好感度完成后,她便不得不去完成那個違背她本心的任務,也怕她要是真做了她與他便再無可能,那家伙心眼那般小,又怎么會容忍自己背叛他,即便是演的,可在心底的傷害卻已經造成,無可避免。
可若是不做,系統的懲罰也是她無法承受的,他的感情她又能相信幾分,時移世易,人心易變,今日的濃情蜜意,海誓山盟,又焉知不是日后橫亙在心頭的滴血刀。
在現實世界她尚且見過不少因為愛情而在一起結婚生子,甜蜜是真,但離婚時的辱罵、傷害也是真,她能否相信他,將現實世界的一切全都拋下,與他一同留在這個世界?
若是日后背叛,她又當如何?兩人之間的感情絕非一句你情我愿便足以跨越一切的,這中間牽扯到的事宜太多太多。
江卿妧面色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兩人還有大好年華,她不愿再去思索這些尚且沒有半分依據的事件上。
日后究竟要如何做,還是等系統回來再做判斷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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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長老應當是研究明白了,不然也不會是這副表情。”
蘇聽晚趴在桌上,手指不輕不重地點著桌面,語氣中有些煩躁,“所以究竟有沒有法子解決這蟲子?”
“別催了,讓我想想,魔族研制這個研制了這么久,哪有說解就能解。”蒼鶴軒煩躁地摩挲了一把自己已經所剩無幾的頭發,變得越發暴躁,“時逸塵,你要是沒什么事就趕緊把你娘子帶走,別在這里礙我的事!”
蘇聽晚一聽,頓時不干了,慢悠悠將發絲別到耳根后,語氣之中多了幾分不滿,“要不是你速度太慢,我會催你嗎!”
看著眼前的場景,時逸塵胸膛低低地起伏了一下,捂臉有些無奈的勾了勾嘴角,拉起人離開了感覺下一秒就要爆炸的蒼鶴軒身側,還了他一片安寧。
“還在因為那孩子說的話心煩?”
蘇聽晚與他對視片刻,半晌,眼睫低垂,唇微微往下壓了些,兩條細長的彎月眉也擰了起來,看著像受了什么驚天委屈的樣子,“都怪你,不然孩子也不會被欺負,你一點都不疼我和孩子。”
她說著從鼻子里哼的一聲,將滿身的火氣灑向了魔族尊主。
“夜瑾那個壞東西,老老實實的呆在他的領地不好嗎,非要逞能當什么天下之主,打又打不過我們,也不知道最后用的什么陰險的招數,才能讓你我二人都栽了個大跟頭,下次見面,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