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多金拱手道:“不才正是王多金,見過鳳將軍!”
沒錯,這位女將正是鳳凌威三個兒女中最小的女兒鳳若萱,聞言眉頭略挑,“故人?我和你算哪門子故人?”
王多金笑答:“將軍還記得當(dāng)年紫云郡河邊的竹排上嗎?王某對將軍可是印象深刻,躲過將軍的箭射卻差點凍死在了河水里。”
鳳若萱翹了翹嘴角,這事她是有印象的,就算沒有得到商承宗一行的通報,她對王多金這個名字也有印象,當(dāng)年射出銘牌離去后她才想起,那小子不會凍死在河里吧?事后想折返去看看,但考慮到河流走向,估計也找不到了,遂作罷。而后來讓她加深印象的是,上清宗的人持她銘牌找到了她,向她核實是否和王多金真有一段交集的事情,她才知道那竹排上的機(jī)靈小子名叫王多金,已經(jīng)入了上清宗,只是這事王多金至今都不知道罷了。
然后就是最近,一聽說商承宗的隨扈法師是上清宗的弟子,名叫王多金,她立馬想起了是誰。而據(jù)她今早才看到的消息,王多金連敗宋承華師兄弟三人,更是讓她很驚訝,這王多金才入上清宗幾年,居然有這實力?剛才投擲出的那一槍就有試探意味,不想讓袁雄給截了。
“原來是你呀!”鳳若萱略有不屑,面帶譏諷道:“怎么?今天跑來是要找本將軍報仇嗎?”
王多金:“不敢,今天是奉王爺之命來郡城采購的,想起有故人在此,特來探望。”
鳳若萱:“就為這個?”
王多金干笑一聲:“當(dāng)然,還有點小事想求將軍幫幫忙。”
鳳若萱不禁冷笑,那樣子明顯在說,我憑什么幫你?不過嘴上還是爽快道:“先說來聽聽。”
王多金兩手搓了搓,有點不好意思道:“想找將軍借點錢,不知將軍手頭上方不方便?”
借錢?鳳若萱明顯愣了一下,狐疑道:“借多少?”
王多金樂呵呵地伸出一根手指,“也不多,就一萬金幣!”
鳳若萱臉色微變,開什么玩笑,一開口就要一萬金幣,這數(shù)目對她來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只是她和王多金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能借這么多錢的地步,更何況對方跟商承宗一伙卷在一起,當(dāng)即毫不客氣地?fù)]手道:“手頭上緊張的很,一點都不方便,法師還是另找他人吧。來人,送客!”
當(dāng)即有一黑衣女子閃到臺下,伸手道:“請!”
王多金抬手示意稍等,觍著臉道:“將軍不妨開個條件,怎樣才肯借?”見對方不耐煩,壓根不愿談下去的樣子,心念急轉(zhuǎn),覺得必須引起對方的好奇心才行,立馬又改口道:“一個時辰,就借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立馬還給將軍!”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萬金幣借一個時辰?鳳若萱還真有點好奇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冷冷道:“我憑什么相信你?你若卷錢跑了,我找誰收賬去?”她這是說說,在她的地盤上,還真不怕王多金一個時辰能跑哪去。
王多金拍著胸脯道:“不跑,我在這里做人質(zhì)如何?一個時辰后,若是不能將錢歸還,任由處置,認(rèn)殺認(rèn)剮!”
鳳若萱不屑道:“要你命有何用?你這小命,宋家怕是遲早要取走吧?”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王多金殺宋承華的事。
王多金哈哈大笑道:“我這條小命,宋家可沒那么容易取走。不過將軍既然如此認(rèn)為,我愿跟將軍打個賭,我若賭輸了,一個時辰后,一萬金幣愿連本帶利成十萬金幣歸還奉上,決不食言!”
十萬金幣?那可真不是小數(shù)目,幾名黑衣女子互相看了眼。
鳳若萱有點心動,十萬金幣足夠給廣義郡的所有人馬發(fā)上幾波餉,不過嘴上不饒,譏諷道:“你連一萬金幣尚要來借,哪來的十萬金幣給我?”
王多金:“就算拿不出十萬金幣,也定當(dāng)拿出價值十萬金幣的東西來抵債,我家王爺雖沒現(xiàn)錢,但一點值錢的家當(dāng)還是有的。將軍若是不信,我愿以此物為信物。”他從懷里摸出了一面令牌,扔了過去,這是他臨出發(fā)前找商承宗借用的,說是來見鳳凌威總得有信物確認(rèn)身份,也是為了便于號令隨行親衛(wèi)。
對面的黑衣女子接到手檢查過后,轉(zhuǎn)交給了鳳若萱。后者拿到手一看,發(fā)現(xiàn)是商承宗的郡王令牌,反復(fù)查看后,確認(rèn)應(yīng)該不會有假,上面有巧奪天工的皇室印記,很難假冒。這令牌說值錢也值錢,說不值錢也不值錢,關(guān)鍵是看令牌主人的權(quán)勢如何,對如今的商承宗來說,其令牌顯然是不值什么錢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對商承宗本人卻是信譽(yù)和重大顏面問題,也就是說,對別人不值錢,對商承宗卻是值錢的。
有了這令牌在手,鳳若萱安心了,不怕商承宗賴賬,令牌撥弄在手中,淡然道:“你想打什么賭?”
王多金:“還是那句話,找將軍借一萬金幣,我一個時辰內(nèi)歸還,此令牌為質(zhì)押信物。”
鳳若萱晃了晃手中令牌,“我問你怎么打賭?”
王多金暗罵,這女人胃口還真大,看來還真想賺那十萬金幣。所謂的打賭,他只是想引起對方的興趣好談下去,別一兩句話對不上就給轟走了,干笑道:“打賭就沒必要了吧?”
鳳若萱眉頭一挑,臉色一寒,“你敢耍我?”
“不敢不敢,好好好,我們打這個賭!”王多金兩手一抬,舉手做認(rèn)輸投降狀,擬出賭法:“一萬金幣,借一個時辰,我賭到時候?qū)④姴蛔屛疫€錢,還放我安然離開軍營。若我賭贏了,這一萬金幣自然是不用還,若我賭輸了,連本帶利十萬金幣奉上,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鳳若萱琢磨了一下,感覺這賭有問題,明眸閃了閃,冷笑道:“我意不妥,還是換個賭法的好,我借你一萬金幣,限你一個時辰內(nèi)歸還,若能順利歸還,我放你安然離去,若逾期,連本帶利十萬金幣還我,你本人任由我處置,還有他…”朝袁雄抬了抬下巴,“不能按期還錢,他得到我?guī)は聛硇趺礃樱俊?/p>
王多金有些忍俊不禁,發(fā)現(xiàn)這女人還真是個不吃虧的主,這般賭法,人家左右都不吃虧。他故意擺出一些為難意味道:“將軍,你這賭法,我似乎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鳳若萱瞪眼道:“我愿意借錢給你難道不是好處嗎?你當(dāng)誰都能從我這借到錢嗎?怎么,你沒把握一個時辰之內(nèi)還錢?如此說來,你是有意跑來騙錢的?”
王多金苦笑:“我愿在此為人質(zhì),怎會是騙錢?”
鳳若萱喝了聲,“若有把握限期還錢,你怕什么?賭還是不賭?”手扶上了腰間劍柄,一副欲要憤怒拔劍的意味。
王多金只能哭笑不得道:“好好好,聽將軍的,我賭!”
鳳若萱盯向袁雄,“喂,大個子,你同意嗎?”
袁雄點了點頭,鳳若萱果斷揮手道:“取一萬金幣來!”
很快,有數(shù)人抬了一只沉甸甸的箱子過來,箱蓋打開,里面露出一堆金燦燦的金幣,一只空箱子擺在邊上,當(dāng)著王多金和袁雄的面倒騰換箱,實際上就是清點清楚。
確認(rèn)錢數(shù)無誤,鳳若萱又揮手道“筆墨紙硯,擬賭狀!”
立刻有人捧了筆墨紙硯來,寫好了賭狀,端來讓雙方畫押,鳳若萱、王多金和袁雄都在上面簽了押,雙方各持一份。
借錢的過程算是完成了,只見袁雄蹲下“嗨”了聲,吐氣開聲,竟將幾人才能抬動的箱子獨自端了起來,抬臂半扛在了肩頭。此舉再次讓鳳若萱目閃異彩,暗贊一聲,好漢子,好大的力氣,可為猛將!
“將軍,我送他到門口,順便交代幾句話就回。”王多金回頭對鳳若萱請示了一句,畢竟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為人質(zhì)。
鳳若萱很大方地?fù)]了揮手,也不怕王多金在自己的地盤上能跑了。
兄弟兩個走遠(yuǎn)了點后,王多金回頭看了眼,對邊上扛個箱子的袁雄嘀嘀咕咕道:“這女人不懷好心,胃口大的很,十有**想坑我,回頭我看她怎么哭!”
袁雄道:“金爺,你這樣坑她,小心她恨你一輩子。”
王多金呵呵一樂,“我明明是在幫她好不好?胖子,話說回來,這女人的塊頭看起來倒是和你很配啊!”
“你眼神有問題!”袁雄鄙視一眼,又改口道:“你若是能讓她答應(yīng),我不介意!”
“呃…”王多金干笑道:“還是算了吧,這匹烈馬不是誰都能有資格去騎的,你我兄弟無福消受,還是留給那有福氣的人去享受吧!”
點將臺上,目送二人走遠(yuǎn),鳳若萱對左右道:“去盯著,看看他們究竟要搞什么鬼,不要讓他們跑了,必要的時候直接傳我令封閉四城門!還有,做好準(zhǔn)備,若是他們真能按時還錢,途中設(shè)置上障礙,不許他們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回來,這賭注我贏定了,錢我要,人我也要!”
身旁四名女護(hù)衛(wèi)名為梅、蘭、竹、菊,四人聞言輕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竹、菊二人點頭應(yīng)下,離去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