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他覺得西域這邊怕是要出兵了。
可是,蕭瑾書的部下,殺了,是他沒有容人之量,不殺,也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放著,他怎么敢用呢,一個弄不好,他們的槍口就對準(zhǔn)自己了。
再看看其他地方,南疆北疆都是他的親衛(wèi),且兵力雄厚,是他可以完全放心交付后背的將士。
可是,南北邊疆又與東西邊陲不一樣,北疆有虎視眈眈又饑腸轆轆的外族,時刻盯著大順,絲毫不敢馬虎。
當(dāng)時將自己的親信安排在那里,也是怕派別人過去了勾結(jié)外族,狼狽外奸,將大順帶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南疆對面是以南詔為首的十幾個小國,其他小國不足為懼,但南詔不得不防,而且,南詔王的上位史簡直與他如出一轍,或者說,比大順的皇位更迭還要血腥。
因為南詔王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魔,他的皇位是從自己同父同母的皇兄那里搶來的。
南疆有這樣敵人,若鎮(zhèn)守邊疆的又是個心懷異心的臣子,那他直接將自己項上人頭乖乖奉上就好了。
東西兩邊的部下忠心有待考驗,南疆兩地動彈不得,這種無兵可用,處處掣肘的感覺糟糕透了。
難道他親自去西域,歸來時,還要讓這個與自己息息相關(guān)的往生教茍延殘喘的活著嗎,絕對不行。
是個人,就有弱點,鎮(zhèn)守西部的將軍,蕭瑾書的部下劉翎,他記得當(dāng)年是將自己的女兒嫁進東宮做太子良娣的,蕭瑾書被清算后,他放過了東宮的一眾女眷。
除了看在薛將軍的份上,讓薛靈兒歸了本家之外,其他女眷都貶入了掖庭,算算年紀(jì),也不知,這位劉翎將軍,是忠心多一些,還是舐犢之情更勝一籌?
理清思路,清了清嗓子,開始在紙條上寫下幾個極小的字跡,旁邊伺候的隱衛(wèi)聽到蕭瑾玉沉悶的聲音,一個機靈,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揉了揉半睡半醒的眼睛。
“傳出去,讓人盡快查一下。”
“現(xiàn)……現(xiàn)在嗎?主子。”隱衛(wèi)接過紙條,看了一下黑漆漆的夜空,又害怕又疑惑的問道。
蕭瑾玉斜睨了他一眼:“要不等明年過年了再發(fā)?”
隱衛(wèi)連連后退:“屬下這就去。”
出了房門,小腿肚子直打顫兒,看著另一間屋子里的信鴿,隨手抓出來一只念念有詞:“咱們都一樣,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你不會撞到樹梢上,也不會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對吧!”
說完,一把放飛了信鴿,然后看著夜色:“你別迷路啊,不然我們的日子都不好過。”
另一邊,穆青一路跋山涉水,都快跑斷氣了,趕到西域時,聽到的是西域圣女即將嫁給教主,十日后大婚的消息。
按照之前的約定,跟靈一碰了頭才知道,這個要嫁給教主的圣女,竟然是謝酒兒。
“謝姑娘好端端的來西域到底是為了什么?她怎么會成為圣女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青急得團團準(zhǔn),主子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這一來剛好趕上謝姑娘回門,這叫個什么事!
主子會剝了他的皮的,謝姑娘啊,你跑西域來干嘛!
靈一頹廢的搖了搖頭:“屬下失職,屬下都不知道我家主子在干什么?”
穆青看著靈一:“什么意思?”
靈一:“字面意思,我真的不知道我家主子在干嘛?”
穆青氣不打一處來:“那你是干啥吃的?飯桶嗎?”靈一慚愧的低下頭,連辯解都沒有。
看靈一這樣,穆青更來氣了,這人是他教出來的,平日里也沒這么窩囊:“說話呀!啞巴了,到底怎么回事?
謝姑娘怎么會和教主大婚,她是自愿的嗎?如今,圣女教主即將大婚的消息貼的滿城都是。”
靈一茫然無措:“老大,我真不知道,這話我都不知從何說起。”
穆青坐到木凳上,長出了口氣,他聽出來了,這里面還有故事呢:“不知從何說起,那就從頭開始說,從你們出了皇宮,為什么要來西域開始說。
將你們這一路遇到的事,還有謝姑娘給你們說過的話都給我一一道來。”
靈一也坐了下來,二人開始促膝長談:“主子當(dāng)時來西域時只說了句西域有些東西在吸引她前往,多余的話再沒說。
一路上除了一家荒野客棧,再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
穆青點點頭:“嗯,客棧有何異常?”
靈一:“就是個賊窩,沒什么大驚小怪的,就是那店主,雖是中原人,但已經(jīng)被往生教收買,是正兒八經(jīng)的教徒,我家主子也是從那個時候發(fā)現(xiàn)往生教的勢力滲透到大順的。
也就是從那個店主嘴里,主子意外得知自己戴的手鐲是往生教圣物,那個時候主子雖未明說,但后面的路上我觀主子言行,主子應(yīng)該從那個時候已經(jīng)知道她前往西域是有人做局了。”
穆青挑了挑眉,這倒是有些意外:“那個客棧離西域很近了嗎?”
靈一搖頭:“不,那個時候離西域還有很遠(yuǎn)的路程要走。”
穆青這就有些困惑了:“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有人做局,自然能想到來者不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也不是謝姑娘的作風(fēng)啊!”
靈一:“主子來西域的意志一直很堅定,別說是陰謀論,就是肉眼可見的刀山火海,她也不會退步的。
只是,主子一直沒說過,她來西域究竟 為了什么?”
穆青放下佩劍:“作為一個隱衛(wèi),那個時候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預(yù)料到你們到西域之后的情形不容樂觀了。
為什么不好好跟謝姑娘溝通,你作為隱衛(wèi)之首,主子不說,就什么不問,不早做打算嗎?”
靈一:“我問了,主子也給我說了,但是等于沒說,主子也很困惑,她說她來西域是為了驗證一些事情,具體驗證什么,她又說她不知道她要驗證什么?
稀里糊涂的,我到現(xiàn)在都沒明白當(dāng)時主子的話是什么意思,但我聽得出來,她很困惑,似乎急切的在尋找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