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聽完,想起蕭瑾玉,煩躁的敲了幾下桌子:“我猜測應該是往生教有什么東西,和皇上還有謝姑娘是有關的。”
靈一有些驚訝:“我家主子來西域,我大概也能猜到,可是,這跟皇上有什么關系呢?”
穆青眨了眨眼皮,想起謝酒兒那日在宮里的情形:“你還記不記得謝姑娘入住皇宮的第一晚就夢游呢。”
靈一搖頭:“老大,皇宮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我當時是被安排進宮了,但沒有權限涉足后宮。
當時我不在我家主子身邊。”
穆青正了正神色:“謝姑娘入住皇宮第一夜不是普通的夢游,她眼睛變紅了,有紅色的光。”
靈一倒吸一口氣:“這怎么可能,人的眼睛就算變紅了,也不至于還會發光吧!”
穆青:“不止如此,謝姑娘眼睛發光的那晚,皇上貼身戴的玉佩也發光了,后來謝姑娘暈倒了,玉佩的光芒也消失了。”
靈一:“聽著有點邪門,但是,這跟往生教有什么關系呢?”
穆青皺了皺眉頭:“謝姑娘的手鐲是往生教初代圣女之物,我家主子的玉佩是往生教初代教主之物,你說有沒有關系?”
靈一:“那只能證明我家主子跟圣女有關系,因為那個鐲子迄今為止,只有圣女本人和我家主子能帶進去。
皇上的玉佩說明不了什么吧!可能不小心流落到中原,到了皇上手里,這不是很正常嗎?”
穆青想起蕭瑾玉盯著玉佩的異樣:“皇上沒說,但一定是發現了什么,今日給你說這些,也是要你接下來留心,事關上頭,這種話在別人面前不得妄言。”
靈一點頭:“那是自然,干咱們這一行的,哪能給外人說自家主子的事情。
哦,對了,謝姑娘這次去往生教之前倒是讓我給皇上寄了書信。”說了這么多,才說到眼下的事情上,穆青道:“寫的什么你知道嗎?圣女和教主大婚到底是怎么回事?”
靈一想起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我只負責寄信,那東西也不是我能看的啊!
主子上次被他們當場抓走后,自己逃出來的,可是逃出來后,她又回去了。
回去沒多久,就成了往生教的圣女,緊接著就傳出了教主和圣女即將大婚的消息。
自從主子上次自己回去后,我就徹底失去了她的蹤跡,所以也不知道大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我猜應該有貓膩。”
穆青想了想:“這樣,我想辦法潛入往生教,你時刻在外面監視,不管這門婚事,謝姑娘是不是自愿的,她都不能嫁給教主。”
靈一有些擔心:“頭兒,往生教不是軟柿子,里面高手如云,我暗中跟蹤的那些日子,跟他們交過手,普通教眾里都有功夫不錯的。
八大護法的身手應該全都是頂尖的,你進去一旦被發現,后果難料。”
穆青揚了揚手:“不必再說了,我們這些當隱衛的,不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嗎?不管是我,還是你,還是其他人,我們的身家性命都是拴在褲腰帶上的,隨時做好犧牲的準備吧!”
說完,一個跳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穆青都來了,靈一幾人更沒有理由閑著呢。
隨著穆青帶來的消息,靈一大概也有了方向,在外監視期間,也開始關注往生教的一些隱秘過往。
謝酒兒百無聊賴的待在藥廬里,自從上次理清思路后,她也想清楚了,與其被動的等著迦南給她致命一擊,還不如主動出擊,這樣至少自己還能掌握一定的話語權。
過不了多久,大順那邊肯定會傳來她的通緝令,這個通緝令不在大順境內,而是在西域。
她以自己被大順通緝,無處可去為由,跟教主談條件,主動加入往生教。
迦南笑得意味深長,這種鬼話他自然是不信的,但這種不信任并不影響接下來的事情,迦南一開始就有事要利用她,她逃走后往生教大肆搜查她的消息足以說明一切。
“圣女,這是大婚婚服,今日試穿,不合適了還要再改一下的。”
侍女端著刺眼的大紅衣飾來到藥廬時,謝酒兒正百無聊賴的對著藥廬下面的老神廟發呆,她已經偷著去過好幾次了,一無所獲。
“挺合適的,放著吧!”
謝酒兒看都不看,輕飄飄的撂下這么一句話,惹得侍女面面相覷。
“教主和圣女大婚,是往生教一大幸事,屆時,不止我教眾人,還有各國王室,平民百姓都會前來觀禮。
如果新娘吉服不合身,有損圣女您和我教威嚴。”
謝酒兒撇了撇嘴,一個坑蒙鬼騙的江湖組織,哪來的臉面,哪來的威嚴。
“我是圣女還是你是圣女,我的婚服我說合身就合身,怎么,我這個圣女說話一點都不管用了嗎?”
謝酒兒說的侍女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她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教主特別重視這場婚禮,如果到時候發現婚服不合身,倒霉的不還是她們嗎?
“快給圣女道歉。”迦南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門外。
“對不起圣女。”
“好了下去吧!”迦南擺了擺手,打發走了侍女,藥廬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好了,跟兩個侍女置什么氣,鳶兒,我知道你是走投無路才上山的,但我是真心娶你的。
我們早該成親了,你踏踏實實當教主夫人,我不會虧待你的。”迦南眼神難得柔和下來,耐心的哄勸道。
謝酒兒面上無喜無悲:“鳶兒實打實的死了,我是謝酒兒,別用鳶兒來稱呼我,我并喜歡我這個名字。”
不止是因為鳶兒悲慘的結局,也因為她身上擔負的命運,但執著于權力和永生的迦南并不這樣認為:“有什么區別嘛!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你都恢復記憶了,為什么要計較一個叫法呢,正真論起來,你該是鳶兒而不是謝酒兒。”
謝酒兒冷笑一聲:“我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辦法喚起了前世的記憶,你該明白,鳶兒真的死了,我只是一個帶著鳶兒記憶的轉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