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嘉星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撫上自己的臉頰,眸光微微閃動。
魏婷很喜歡他的臉,經常看到出神,剛才他打唐天勤時下了狠手,唐天勤的拳頭也都是在他臉上招呼的.......
“行了,都各退一步。”
斐文頃踱步到兩人中間,用只有他周身才能聽見的聲音提醒道:“再這樣下去,魏婷怕是要把你們兩都趕出了。”
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關嘉星和唐天勤同時伸手去拿碘酒瓶,兩人的目光相撞,誰的手都沒讓。
魏婷這時開口了:“關嘉星,你先給唐天勤上藥吧。”
關嘉星眉頭緊鎖,從藥箱里找出棉簽,動作略帶粗魯地扣住唐天勤的下巴,強迫對方轉過臉來。
唐天勤也繃著臉,在魏婷的視線下忍耐著。
看著他們這副別扭的模樣,魏婷終于沒忍住,從鼻腔里輕輕哼出一聲笑意,又迅速抿住唇,若無其事別開臉。
“我去把外面收拾一下。”
她才走出門,斐文頃就跟了上去。
關嘉星看著他們的背影,棉簽重重按在唐天勤嘴角,惹得唐天勤“嘶”了一聲。
“現在你滿意了?”
“你給我下藥還有理了?”唐天勤聽不懂關嘉星的話,眼底盡是譴責。
關嘉星:“.......”
呵,就算沒有他關嘉星挖墻腳,唐天勤也是守不住魏婷的。
外婆習慣在洗碗時,順帶把整間廚房都擦干凈。
魏婷趁這個時間,將地板上的碎片收拾干凈,看見斐文頃幫她把歪斜的茶幾輕易挪回原位。
發現魏婷在看他,斐文頃輕輕一笑:“我說了吧,你太寵他們了。”
魏婷反問他:“你和他們說了什么?”
“沒什么。”斐文頃不想回答,轉移了話題:“真正損壞儀器的人找到了。”
魏婷歪頭,“是誰?”
“是符思敏。”
“怎么會是她?”
“有人做了偽證。”
斐文頃話里意味深長:“要是沒有翻來覆去的盤問,還真的讓真相隱下去了。”
“那她.......”
“符思敏賠償了一千五百萬,加上賠給邊同學的一百萬。”
這下魏婷是真驚訝了。
一千六百萬不是小數目,上次她還見到符思敏在餐廳里兼職,還沒半個月,她怎么能拿出這么多錢的?
想到白天在彌賽亞見過符思敏,曹技術員對她的特殊態度,魏婷就直接問了。
“符思敏是不是和楊以崇在一起了?”
“嗯?”
斐文頃眸子微微瞇起,“你看見了什么嗎?”
魏婷就把符思敏之前在打工,又和彌賽亞曹技術員的事情說了。
也許她自己都沒發覺,她現在和斐文頃相處越來越自然了。
“如果那一千六百萬是楊以崇給她的,那就是真的。”
楊以崇的摳門到斐文頃不可理解的地步。
每次開會,總要順走免費提供的筆;知道他們不用卡里的積分,便拿去自己兌換;聚會從不買單......
“告訴你一個秘密。”
斐文頃湊近了魏婷,“楊以崇愛財如命。從前他還會撿別人丟棄的礦泉水瓶,帶回實驗室當樣本瓶。因為這件事,他爸爸很生氣,親自去實驗室把這些瓶子全扔了——”
魏婷先是一愣,隨后“噗嗤”一聲笑出來。
“真的假的?”
斐文頃又和她說了好幾個鮮少人知的事,魏婷徹底沒忍住,笑得露出了臉上的酒窩。
關嘉星和唐天勤從房間內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他們兩個人挨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樣子。
外婆邊把手上的水滴甩掉,一出廚房就瞧見客廳又多了個長相英俊的男人。
還有點眼熟呢.......
正當外婆瞇著眼瞧他時,斐文頃已經上前,微微俯身,握住了她的手。
“您好,我是斐文頃,是魏婷的同學。”
“噢噢,你好你好。”外婆盯著他半晌,突然增大了嗓門。
“天啊,您、您就是電視上那個.......”
斐文頃臉上笑意更深,露出一線潔白的齒尖,是讓年長者十分喜歡的長相。
“是我。”
外婆哆嗦著手,從圍裙口袋里掏出老花鏡戴上,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寶似的。
“電視上看著就俊,這面對面一看更周正了!”
像外婆這個年紀的人,對斐文頃這類登上新聞的公職人員總是抱著崇敬的感情,激動得拉著斐文頃坐下,又是端茶又是上水果,把斐文頃弄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去看魏婷,她站在關嘉星邊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真是......明明他剛才才幫過她.......
斐文頃眼底浮起無可奈何的溫柔,找了個借口,臨走前還貼心地將唐天勤帶走了。
唐天勤一步三回頭,斐文頃冷眼看著,忽然笑了。
唐天勤太過天真了,和關嘉星的交鋒明顯處于下風。
斐文頃愿意拉唐天勤一把,讓關嘉星失去冷靜,他的機會也就來了。
“天勤,木已成舟,你放棄吧。”
“我不。”
唐天勤聲音沙啞卻堅定,“我會等到他們分手。”
等關嘉星分手?這個主意還沒有直接讓關嘉星去死來的實際。
斐文頃眸光微閃,手指撫過眉間,似乎對他們十分頭痛。
“你覺得你能爭得過關嘉星嗎?”
“那我該怎么辦?像他對我那樣,給他下藥?”唐天勤還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可能性。
在他眼中,關嘉星這樣對付過他,那他自然也可以用這招報復。
斐文頃:“.......當然不行了。”
關嘉星又不是傻子,能讓他下藥成功?
“你就保持原來的樣子就好了,可以難過,可以對關嘉星生氣,可以對魏婷糾纏,但是不要做那些事,比如下藥。”
“魏婷曾經和你交往過,那自然是喜歡你的,不要變化,不要讓魏婷覺得陌生,那她的心自然是偏向你的。”
“嗯。”
經歷過關嘉星的背叛,唐天勤對斐文頃的話并沒完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