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統(tǒng)共有一大一小兩把神兵,都是當年我外祖父留下來的,至于他從何而來,我確實不清楚。小的這把,是給婦人或者孩童用的,反震力小,殺傷力不小。大的這把,要等陛下長大后再用,因為反震力驚人,容易傷到手腕……”
李為舟很耐心的為客戶講解著軍火的用法,畢竟一會兒收費多少有點貴。
一刻鐘后,小猴子臉色都興奮的漲紅了,握著那把秀琴專款勃朗寧袖珍手槍,愛不釋手。
太后則拿著那把大家伙,眼中也有振奮之色。
禁宮中基本不用擔心武夫作亂,而有了這樣的神兵利器,他們娘倆在宮中的權(quán)威就足以保證。
唯一可惜的就是,鐵器子少了些,只有十八發(fā)。
不過太后也算大氣之人,將手槍交給一旁侍女后,對李為舟道:“護國公,推開那扇門,再往里下去丈許,就是天家寶庫所在。哀家讓葉女史陪你下去,哀家和皇帝就在這等著。”
李為舟倒無所謂,對周月娘、馮碧梧道:“我去去就來,你們和太后、皇帝說會兒話,此次一別,再見不知何日。”
這話說的小皇帝都又傷感起來,看著李為舟推開那扇沉沉的木門,走了下去。
……
人參、不死草、十八般兵刃、鎧甲、武功秘籍、寶藥藥方……
作為當今天下最強大家族的底蘊所在,天家寶庫內(nèi)所珍藏的寶物,幾乎囊括了世間所有珍貴之物。
葉女史顯然來過這里,雖不甚熟悉,卻還是給李為舟一一介紹著。
地宮內(nèi)有蜂蠟取光,再由幾面銅鏡折射,使得寶庫內(nèi)并不昏暗。
葉女史手里還提著一盞琉璃宮燈,視野也就更好了。
李為舟聽的津津有味,算是開了眼界,但暫時似乎并沒有什么想要的。
嘶!
他忽地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好長一條……龍尸?!
雖然更像蛇,好像比之前在靈圈殺的那條大黑蛇妖還要大幾分,但蛇頭上卻生出了角!
走近看了看,可惜了,是一具干尸……
葉女史介紹道:“這是當初靈獸之禍爆發(fā)后,最終留下的罪魁禍首之一,靈蛟,不過還未完全進階成功。它的頭顱是被斬下來后用牛皮線縫上去的,而且這具蛟尸被抽了筋,做成了一把神弓。就是那把……”
李為舟順著她手指向的方向看了去,有些無語,那么大一把大弓,比人還高出許多,兩個人一起抱著用么……
繼續(xù)向前,又往下走了丈許,各式寶物琳瑯滿目,大部分都是李為舟不認識的。
葉女史一一介紹,嗓子都快說干了,也難為她記得這么牢,李為舟好奇問道:“葉女官……你一直在這里做事么?”
葉女史本以為他開口是相中了什么,沒想到竟是閑聊,一時無語,不過還是答道:“回國公爺,奴婢并非一直在天家寶庫里做事,只因奴婢生來過目不忘,所以前日太后娘娘打發(fā)奴婢來此,登記過寶庫里的珍藏。”
李為舟“嘖”了聲,道:“原來還有這等本事,了不起。”
他是到了躍過龍門后,記憶力才大增的,但也到不了過目不忘的地步,總還是要用心記上一兩遍。
在此之前,他只知道有個水哥,記憶力超乎尋常。
“國公爺說笑了,這算什么本事……國公爺,再往前就不是寶物庫了,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或奇石、或隕鐵、或不知來歷的怪皮等。國公爺還要去看么?”
葉女史問道。
李為舟反而來了興趣,道:“那更要去看了,快走快走。”
即便是平日里不茍言笑的女官,面對俊秀帥氣還有地位的男人,耐心也會大增,她抿嘴一笑,繼續(xù)往前帶路。
深不見底的地宮,除了葉女史手中的琉璃宮燈,再無一處亮光。
幽暗、森然,甚至冰冷。
李為舟步伐減慢,他甚至看到了一具似乎還在滴血的尸體,掛在墻壁上,眼睛半睜半閉,盯著他們……
“啊!!”
葉女史看到這一幕后,驚叫一聲,靠緊了李為舟,抓住了他的胳膊。
李為舟輕聲道:“你之前沒來過這里?”
葉女史連連搖頭顫聲道:“沒有,林公公說,這里已經(jīng)不算寶庫了。”
李為舟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放心,都是死物。你若害怕,就先回去。”
葉女史自然也不肯,還是緊緊跟著李為舟。
李為舟也就隨她了,接過宮燈,繼續(xù)往前。
二人身后,那具尸體悄然不見了蹤影,又陡然重新出現(xiàn)了一具……阿三的身影。
相比于寶庫區(qū),這里就粗獷太多了,也的確稱不上寶庫,甚至還有幾堆石頭,幾塊爛樹根,甚至還有一塊破布……
“嗡!”
然而就在這時,李為舟就感覺到腦海中傳來熟悉的波動,而且,一次來了仨。
血眼、石鏡、小劍,瞬間從虛影變成了凝實狀態(tài)。
李為舟一個激靈!
繼而……
可能是器靈與李為舟神魂同源的緣故,李為舟能感覺到它們的激動、興奮,甚至能感覺到它們似乎在哭泣?
是故人久別重逢后的喜悅,喜極而泣么?
李為舟不確定,因為這種感覺太復雜了,他面色不變,卻緩緩蹲了下來,摸了摸地上的破布。
像一方旗幟一般,摸不出什么材質(zhì),拉開看了看,中間破了一個洞……
至此,李為舟能感覺到腦海里三個寶物濃濃的悲傷……
他不再看了,將破布卷起收好,正要走,血眼又傳來波動,李為舟低頭看了眼那一堆爛樹根……
竟然,仍是一陣悸動。
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也別多看了,啥也看不出來。
他將破布展開,將地上七八塊爛樹根包了起來,對滿臉詫異的葉女史道:“走吧,就拿這些吧。”
已經(jīng)到底了,且奇遇之重,其他東西已無必要。
葉女史雖然一臉不理解,卻還是沒多說什么,她在這里的一言一行,上去后都要告訴太后的,所以不敢多言。
兩人原路返回,眾人看到李為舟手里的東西,也紛紛訝然。
小皇帝正和喜妹說話,見此臉都臊紅了,道:“天家寶庫里的寶物,就是這些?!”
葉女史忙道:“不是不是的,皇上,寶庫里的寶物包羅萬象,什么都有。是國公爺高風亮節(jié),只隨意選了些這……”
小皇帝簡直都生氣了,看向李為舟道:“護國公是看不上天家寶物么?”
李為舟笑道:“天地寶物,有德者居之。寶庫里寶物太珍貴,帶去靈界無用,留在凡塵界,早晚成禍。皇上,緣法一事,不以這些論高低,莫要庸俗了去。有朝一日我等從靈界歸來,再登門做客,一樣可以再敘今日情分。”
小皇帝聽了登時感動了,他覺得這世上,還是有真正對他好的人的。
連他娘,當朝太后,都在幫外家哄他算計他,還以為他什么都不懂。
可護國公卻……
太后勸道:“護國公雖是好心,可也別太寒酸了,出去后讓人道天家寡恩。來都來了……”
李為舟聞言隨手一揮,手中的破布爛木就消失不見了,道:“太后娘娘這下就不必擔憂了吧?”
他的空間神通,不少人都見過,譬如大司正。
與其將來這對凡塵界的至尊從旁人口中知道后,心生齟齬,不如當場展示一番,以示坦誠。
小皇帝和太后楞了稍許后,小皇帝目露異彩,太后卻還是怔在那。
她倒是不擔憂別人說她小氣了,可擔憂這等神通,把天家寶庫給搬空了,她都不知道。
葉女史是她多年心腹女官,太后看了過來,眼神一接觸就明白她的心思,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會有事,因為她都記得寶物位置,一會兒回來再看一遍就是。
太后略略放下心,立刻邀李為舟一家人離開這里。
葉女史并未一同離開……
……
辭別天家母子出宮后,李為舟坐在馬車上,問周月娘道:“月娘不喜歡太后?”
周月娘聞言微微一驚,道:“這么明顯嗎?我可別……壞了事。”
李為舟呵呵直樂,攬腰抱過,道:“自然沒有,你是我見過最識大體的姑娘,是我的好夫人,好太太。”
周月娘被他灌了半肚子**湯后,點頭笑道:“這個女人算計太過,我確實不喜歡。”
李為舟道:“皇宮是天底下充斥著最多陰謀詭計和利益算計的地方,沒有之一。在這個地方的每一個人,如果不變成太后那副嘴臉,就很難活下去,譬如愚蠢的先帝和太子。你看,那個地方連一絲天地靈機都沒有,我覺得這是因為連上天都厭棄他們。所以,月娘不喜歡太后,是很正常的事。畢竟,連上天都不喜歡。”
周月娘沒那么好糊弄,問道:“那你喜歡不喜歡?”
李為舟無語道:“我怎么會喜歡那樣的女人?”
周月娘抿嘴笑道:“你當我傻,行走江湖那么些年,什么樣的事我沒聽說過?馮姐姐和二娘姐姐也跟我說過,說男人最喜歡征服感,越有身份地位的女人,男人越想征服,就像你和司徒姐姐。”
李為舟對天發(fā)誓:“我絕不是那樣的人!”
周月娘一笑而過,又不是真的吃醋,她看得出來丈夫?qū)μ蟮氖桦x,問道:“你選那些東西,真的是因為不想和天家沾上關(guān)系么?”
李為舟眼睛瞇起來看向前方,瞳孔中隱有血浪翻滾,他笑道:“也算是吧。不過,那些東西,也有幾分意趣。”
周月娘看出他沒有詳談的意思,便也沒再說什么,道:“司徒姐姐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
李為舟道:“不喜歡京城?”
周月娘沒有否認,將螓首靠在丈夫懷中,點了點頭道:“這個地方……雖然處處繁盛景象,但心里總覺得不自在,似有虎狼怪獸盯著一般。我不喜歡。”
李為舟笑道:“是啊,御刑司里有那位在,哪個江湖人在這里心里都會不舒服,更何況娘子你這個魔教妖女。我估摸著,司徒姐姐這兩天也就到了,等她到了,我們立刻就走。”
“嗯。”
……
開卡博峰,撣國最高峰。
這里終年積雪,下覆冰川,是人類極少涉足之地。
李為舟獨自一人久久站在峰頂,眺望蒼穹。
似是想要望穿萬古,看看那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塊破布……似乎是,太極圖?!
除了這個,李為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來歷和根腳,能讓血海海眼如此親近,甚至隱隱甘拜下風,甘做小弟……
那破布甫一進識海,就直入藏神宮,隨即藏神宮內(nèi)淺淡的陰陽神通印記,立時化作陰陽雙魚,填補進了破洞中,緩緩轉(zhuǎn)動了起來。
雖然陰陽魚十分淺淡,透明如煙云,卻在慢慢汲取其他幾個神通印記內(nèi)的“真元”,目前以金系為主。
要不是這塊來歷極可能驚天的破布沒有拒絕李為舟的精血和神魂,他都想甩出去……
一個一個神通印記都是吞金巨獸,均需要他細心籌謀資源,現(xiàn)在來個更厲害的,干脆直接從各神通印記里提款?
不過,破布之所以沒抗拒,也可能是因為這塊破布,早已死亡多時……
陰陽魚緩緩轉(zhuǎn)動,李為舟的心情卻極為沉重。
先是血眼,而后是石鏡和小劍,個個根腳不凡。
后兩者雖還不知到底什么來歷,但無論是哪種推測,都非凡類……
可李為舟還是沒想到,如今連太極圖都出現(xiàn)了。
這可是洪荒文中,太清圣人的證道法寶,鴻鈞親賜的先天至寶,乃盤古開天斧的斧背所化,應是歷萬劫而不朽的存在啊。
連它都成了一塊不完整的破布,連陰陽魚都不見了蹤影,那太清圣人又能好到哪去?
血眼的主人冥河老祖會死,不算意外,圣人就能殺死冥河。
可太清圣人……那是盤古元神的化身啊!
連他也死了么?
難道,那方洪荒世界,已經(jīng)徹底崩滅了嗎?
難道,地球只是一處微小的殘破遺跡,而地球人類,包括他李為舟,就是破碎世界最后的遺民,所以才會讓他接二連三的遇到破碎世界的殘存寶物?!
若說這些奇遇都是因為他的運氣好,李為舟是不信的……
還有,那些破爛樹根進了識海后,就迅速合成了一塊枯木根,落入了木系神通的印記中,焦急的血眼在取得他的同意后,耗用了近半數(shù)的血量,轉(zhuǎn)化為無盡生機,才在這塊枯木根上,催出了一瓣弱弱的發(fā)黃嫩芽……
和其他寶物不同,在李為舟精血和神魂落入木根后,他就隱約感知到了這個破樹根的來歷:
通天建木!
麻了!!
這是神話傳說中,溝通天地人神的神樹,生長于天地宇宙的中心,位于都廣之野。
無論是《山海經(jīng)》還是《淮南子》還是《史記》,諸多古籍中,都有通天建木的記載。
而楊慎則將都廣之野,定位于天府之國。
不僅東方有這樣一棵巨樹的記載,在北歐神話里也有,它叫做世界樹,耶夢加得。在印度神話中,被稱作阿修羅·瓦塔。在瑪雅文化中,同樣有這樣一棵巨木,也同樣是連接天地、穩(wěn)固宇宙的作用,叫烏魯·庫。
通天建木,不僅可以溝通三界,有穩(wěn)固宇宙結(jié)構(gòu),維持生命循環(huán)的作用。
而這樣一棵神樹,居然就剩下幾塊爛樹根……
現(xiàn)在,這瓣新生的嫩芽,正向他傳達著對百木生機的無窮渴望。
李為舟輕輕呼出口氣后,身形消失。
想太多沒用,一步步走下去吧……
哦,對了,那具死了不知多少年卻依舊在流血的尸體內(nèi)殘存的靈機,就讓李為舟一步登天,晉升武神境。
只是這種“小”收獲,此刻已經(jīng)無法觸動他那顆被震驚到麻木的心……
……
西海道林區(qū)。(平行時空!)
占地五百五十四萬公頃的西海道林區(qū),占倭國森林總面積的百分之二十,共約三十八億棵樹木。
老實說,上回在地球殺鯊魚,李為舟還是有些心虛的。
畢竟那是公海的東西,屬于全人類。
但倭國,或者八國聯(lián)軍的任意一國,拿它們的任何東西,李為舟都理直且氣壯。
他初次躍過龍門,開啟玄關(guān)一竅時,神識在地球這邊可外放五百米遠。
等突破武圣后,這個距離就翻了兩倍,突破至一千五百米遠。
而今晉升武神境,這個距離再次翻倍,達到五千米遠。
也就是方圓五公里,換算成公頃數(shù),就是七千八百五十公頃。
而建木幼芽將他意識范圍內(nèi)的草木吸取大半生機,只需要三秒鐘。
不過他還是有意識的控制,不會置森林樹木于死地,只要一場雨水,用不了太久就能恢復生機。
因為可以循環(huán)反復的利用……
一股股清涼的感覺從四面八方涌入身體,但也只是借個路,就進了藏神宮木系印記內(nèi)的建木樹根中。
無窮無盡的清涼感,讓原本有些發(fā)黃的嫩芽,漸漸多了絲絲綠意。
一萬公頃、十萬公頃、百萬公頃……
一百萬公頃,六分二十二秒。
兩百萬公頃,十二分四十四秒。
五百萬公頃,半個小時出頭……
李為舟收手,去了下一處,九州島,鹿兒島縣。
這里有諸多古老的森林,巨大的杉樹,甚至有年歲超過六千年的繩文杉,被倭人以神木來祭拜。
倭人不配拜神木,還是拜鬼木吧。
十五分鐘后,又去了高知縣。
之后,又去了本州島。
其實損失并不算致命,以倭國的國力,只要多施些肥力,三五年也就恢復了生機……然后再來。
一次把所有的森林吸干就不大好了,整個生態(tài)都要崩潰,不能循環(huán)利用且不說,倭人也容易狗急跳墻。
像這種可持續(xù)的打法,剛好踩在這些王八蛋將破不破的點上,斗而不破,剛剛好。
而之所以不敢在大乾那邊這樣搞,是因為地球這邊頂多引起衛(wèi)星的關(guān)注,而在那邊,很可能招來紫霄神雷轟頂……
畢竟當初石鏡的露面,著實引起不小的天象動靜,謹慎些沒錯。
下午五點,李為舟用了些小手段在大阪機場登上直飛阿拉斯加州的航班時,木系印記里的破木根上的小嫩芽,已經(jīng)長高了二寸,代價是足足六十億棵樹木的大半生機。
他已經(jīng)有預感,這棵神木,將來恐怕要給他帶來莫大的驚喜……
這個時候,倭國遙感衛(wèi)星通過光學遙感,監(jiān)測植被葉綠素反射的歸一化植被指數(shù)(NDVI)快速捕捉到了大面積植被變色的信號,并發(fā)出了警報。
不過圖像顯示并非是發(fā)生了山火,所以緊急性并非最高,按流程,要等到七天后衛(wèi)星下次過境再次捕捉到異常時,才算真正確認。
當然,倭國環(huán)境省林野廳還是派出了無人機調(diào)查組,前去查看。
他們更愿意相信是衛(wèi)星拍攝出了差錯,不然……
就太可怕了。
……
“大伯,你們這是……怎么又出動祖宗牌位了?”
翌日清晨,李為舟正帶著喜妹、周月娘、馮碧梧往園子里去逛,剛進門,就看到李德隆、李長安爺倆抱著好大一摞祖宗靈牌往外走。
見撞了個正著,李德隆還埋怨李長安磨嘰,李長安臉上被蚊蟲叮了仨包了,一臉幽怨的看著李為舟道:“爹請出祖宗牌位來,要把上官家不干凈的東西都給趕出去。三郎,爹拉著我忙了一宿,瞧我這一身的血包!”
李德隆惱火:“讓你做點事,勞煩著你了?!”
李長安無奈笑道:“沒沒沒,該該該!”然后對驚訝的周月娘、馮碧梧笑道:“今晚把祖宗牌位往你們中路院上房各院也擺擺,往后你們就安安心心的住。放心,看看三郎、四郎這運道,就知道咱家祖宗的運勢肯定霸道!可惜,青煙都落到兩個小的身上了。還有喜妹,喜妹最有福!”
喜妹嘻嘻直樂,道:“二哥快回去歇著吧,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大伯,你也要好好歇息喲。”
李德隆高興的什么似的,一迭聲答應后,踹了李長安一腳,道:“快走快走,回去睡覺,就你話多。”
李為舟一行目送,周月娘感慨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馮碧梧笑了笑,道:“列祖列宗恐怕不這么想。”
死了那么多年,還被撈出來和別家祖宗干架……
李為舟哈哈笑道:“也差不多,看我這么爭氣,多操勞些也高興。”
馮碧梧白他一眼,跟在周月娘身邊進了園子。
喜妹問周月娘道:“嫂子,你家在明州府也是這樣的江南園林么?”
周月娘搖頭道:“普通百姓家哪有這等景象,富貴人家的園子倒也雅致。可也做不到在明州府城內(nèi)置辦這樣大一個園子,更別說此地位屬京城。不過,這樣的園子,到底少了幾分自然真意。”
馮碧梧笑道:“夫人也太苛刻了,既是在都城里,哪里還求得自然真意?”
周月娘笑著解釋道:“我是說,此地雖好,卻不及故鄉(xiāng)。青州城的家里沒有這里雅致秀美,可住著舒適安心。想看美景,去大元山看就是,又不是不能出門。”
馮碧梧一語道破天機:“在青州城,我們一家就是最強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在這里……不得自在。”
李為舟樂道:“那就等司徒姐姐到了,我們立刻就走!”
還給周月娘一個眼神:你這魔教小妖女,原來是心虛。
周月娘橫他一眼,琥珀色眼眸在晨曦中愈發(fā)明艷,正欲開口,忽神情一震,驚喜喚道:“司徒姐姐!”
李為舟霍然回首,就見太湖石旁立一女子,青衣淡雅,眉如遠山含黛,眸若墨玉沉靜,三千青絲以玉釵輕綰,飄逸灑然,正含笑望著他們。
馮碧梧也淺笑問候了句:“司徒大人。”
喜妹跟隨周月娘一道叫了聲:“司徒姐姐回來啦!”
司徒晴月一一頷首回應,李為舟隱隱激動道:“幾時回來的,快去洗漱休息一下?”
司徒晴月看著這浪人呵了聲,道:“沒有時間了,麟州那邊出了大亂子。御刑司二十四執(zhí)銀司隸排名第八的水東林水司隸戰(zhàn)死,算上他,御刑司已經(jīng)折了六位司隸,山林使折了十六個,驚鴻谷那邊兩位長老也陷入魔谷中,沒有出來。我要立即出發(fā),前去一探究竟。你們在后面慢慢跟上?”
李為舟搖頭道:“一道去。”
周月娘看著喜妹輕聲道:“此行怕是多有危難,喜妹……”
喜妹抿了抿嘴道:“我留下,等哥哥回來接我。”
幾個嫂子都笑了,怪道李為舟這么喜愛這個妹妹,太懂事了。
司徒晴月道:“不必,你們一路游山玩水南下就好。”
周月娘不贊成,道:“一家子武宗,多少還是能幫上些許小忙的。再者,夫君有仙緣傍身,說不得能立下奇功。若是一般差使倒也罷了,可如今已經(jīng)折進去那么多高手,讓姐姐你一個人去,我們也都不放心。”
馮碧梧撫了撫喜妹的頭發(fā),道:“讓二娘在家陪你,我們?nèi)トゾ突亍=由夏悖傧陆嫌瓮妗!?/p>
喜妹還是搖頭,道:“讓二娘姐姐一起去,她也是武宗高手,可以出力。我就在家里和大伯、大伯娘待一起,等哥哥回來接我。”
李為舟保證道:“慢則十天,快則五天,哥哥一定來接你!”
喜妹抱緊哥哥,應了聲:“嗯!哥哥要小心。”
李為舟笑著撫了撫她的小腦瓜,也應了聲:“好。”
而后對司徒晴月道:“不用急,我們晚間出發(fā)。此去麟州陸路超三千里遠,還要翻越多座大山,旱道難行,不若行水路。我自有安排,可提前到達。”
司徒晴月目光含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也想看看自己選中的這位道侶,還能帶給她什么樣的驚喜。
李為舟沒有再啰嗦,借口去多做些準備,要臨時閉個關(guān),便先一步回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