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子 四十三 兩只大公雞

鏟子哪里肯就范，拼命反抗，喬大胡子回頭問：“你們誰來灌？”

徐老二自然是不肯親自動手的，爺爺覺得這個做法不太妥當，令狐青一身干干凈凈，就像是大姑娘，也不肯上手。

喬大胡子急了，說：“小喇叭，你來！”

小喇叭哪肯，直擺手，喬大胡子怒了，說：“敢不聽大哥的了？”

小喇叭無奈，只好上前，用勺子抄起一勺大便。

鏟子拼命反抗，只覺得比被一只大公豬強奸了還難受。

喬大胡子喊：“六子，過來幫忙，按不住了。”

趙六子沒有下洞，也沒有中毒，聽見喬大胡子的吆喝聲，趕緊過來。旁邊幾個沒中毒的，也來上手，將鏟子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地上。

喬大胡子喊：“快，小喇叭！瞄準了倒，不準灑了！要是灑在我手上，你就舔干凈！”

小喇叭抄起黃中帶黑的屎便就往鏟子嘴里送，因實在不忍下手，勺子到鏟子嘴邊的時候，將頭扭了過去。

“小喇叭，你他娘的倒歪了，撒了老子一手。”喬大胡子叫道。

小喇叭轉頭一看，喬大胡子揪住鏟子耳朵的手果然滴了好幾滴屎便。

“過來！給我舔干凈！”喬大胡子一松手，鏟子馬上頭就抬了起來，口中往外噴屎。摁他的人無一例外全部中招，本能松開雙手。

鏟子跳起來就去找水漱口，他邊漱邊吐，最后黃水快吐凈了，還止不住地作嘔。

半個小時后，鏟子扶著門框，回到屋子，問：“下一個到誰了。”

令狐青指著小喇叭，說：“我看就是他吧！”

小喇叭連忙擺手，說：“我不用！我沒有進墓道，沒有中毒。”

鏟子一臉邪笑，說：“中不中毒，不是你說的算。剛才你給我掌勺，這回讓我來，這就叫公平。”

喬大胡子對小喇叭一視同仁，說：“快躺下來，別啰嗦了。”

小喇叭想跑，被鏟子一把拽住，拖拽回來，按在了秸稈鋪上，兩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搞男男女女的事。

其他人剛才被鏟子噴了一下，都不敢再上手。

鏟子見狀，大喊：“喬大當家，上手吧！”

喬大胡子說：“行啊！令狐姑娘的這法子見效，瞧把你能耐的。”他看機會來了，連忙舀了一勺屎便，倒進小喇叭嘴里。為了防止小喇叭的嘴噴出來，喬大胡子又給小喇叭加了一勺子水，確保屎便流進腸胃。

小喇叭想要吐出來，被鏟子連忙捂上。小喇叭將要掙脫，豈料鏟子吐完之后體力倍增，憑一己之力死死地按住了小喇叭。小喇叭奮力掙脫鏟子，抱住鏟子的臉，嘴對嘴吐進了鏟子嘴里。

鏟子被小喇叭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了，他完全沒有時間反應，任憑小喇叭嘴里的污穢物灌進自己的嘴里，等到小喇叭吐完了，鏟子將小喇叭一腳踢開，轉身跑到門外，又開始狂吐起來。小喇叭也不甘居后，拿起舀子就開始喝水，水剛下肚子，就一陣作嘔，哇地全吐了出來。

等到鏟子和小喇叭回到屋子里，卻發現除了大歪嘴，其余中毒的幾個人全都不見了。原來這些人受不了這樣的解毒辦法，都跑了。喬大胡子和徐老二豈能放任他們亂跑，很快將他們全部抓了回來。

大歪嘴不肯受辱，自己抄起一勺屎便，兌了水，攪拌攪拌，咕咚一口喝了下去。其余人見了，目瞪口呆。隨后，大歪嘴自己拎了一桶水到門口，喝了兩大瓢，然后山呼海嘯般吐了出來。眾人見此，無不敬服。

“還是二舅英雄，能屈能伸，能受常人不能受之苦，大家都向二舅學習！”喬大胡子帶頭鼓掌，其他沒有中毒的人也都鼓掌，只有被抓回來的那幾個人一言不發。

徐老二終于發火了，他說：“要么喝，要么死！自己選！”

其他幾個人知道徐老二的手段，也知道喬大胡子的能耐，于是都學大歪嘴主動“吃藥”，徐老二臉色這才好轉。

別說，令狐青的辦法挺好用，這些人癥狀竟然都減輕了，特別是鏟子，經過兩次大的嘔吐，病情明顯好轉。

兩日后，徐老二買來兩只大公雞，準備測試古墓通風情況。

公雞買來后，李貴才有些不正常，老是跑過去和大公雞對視，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就像在熬鷹。徐老二擔心李貴才出事，在大公雞的雞腳上拴了繩子，將兩只公雞放進了盜洞。半個小時后，徐老二將雞從盜洞提了上來，發現兩只雞全死了。

“毒氣厲害啊！才半個小時，全死了。”徐老二感慨地說。

“我看不像啊！”爺爺檢查了兩只公雞，發現脖子全斷了，說：“盜洞太深，這兩只大公雞是被你拽死的。”

徐老二嘿嘿一笑，說：“李爺說得是。令狐青！你過來，拿去燉了！”

令狐青說：“二當家，這些雞進過古墓，吃了可能會中毒。”

徐老二說：“不礙事，你把腸子丟了，燉給我吃。”

令狐青無奈一笑，說：“行，看不出二當家這樣節儉！”

令狐青燒了開水，殺了雞，拔了毛，剁成塊，一鍋燉了。

住在二巧家的十幾個人聞著味兒全過來了，小喇叭問：“青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令狐青看到小喇叭，趕緊捂住口鼻，說：“你離我遠一點。”

小喇叭委屈巴巴，說：“我刷了幾十遍牙，牙膏用掉了兩三袋，人也去了澡堂子，皮都泡禿嚕了。”

令狐青說：“和這沒關系，我就是一想起那事，就渾身不自在。”

小喇叭大聲說：“這主意還是你出的，你怎么能不自在？”

身后的鏟子等人聽了，都說令狐青的不是。令狐青也覺得說錯話了，想道歉，又不知道要說什么，只好說：“這樣吧，我做東，晚上請大家撮一頓，好不好？”

小喇叭說好，但是鏟子認為吃進肚子里的，才算是真的，嚷嚷著要吃鍋里的大公雞。

令狐青勸大家，說這是進過古墓的大公雞，上來就死了，吃了可能會中毒。大家自然不信，說只要去了腸子，不會有事情。令狐青犯了難，說：“二當家也要吃，你們總不能只顧著自己吃，不讓二當家吃吧！”

眾人一聽，原來徐老二要吃，那就肯定沒毒，都說等徐老二一起。

公雞燉好，令狐青將菜端上了桌，請徐老二吃飯。徐老二又請爺爺、老表、喬大胡子等人上桌用飯。幾個人一坐下，鏟子、小喇叭，連同大歪嘴等人也坐了過來，坐不下的就在后排站著，反正鐵了心要吃肉。

徐老二問：“你們都圍過來干什么？沒看到坐不下嗎？”

鏟子說：“二哥，我們也想吃肉。”

盜墓圈雖然分座次，但是吃喝是不分好壞的，為的是不在關鍵時刻打黑槍。徐老二眉頭輕皺，他不好直言，說你們前幾天才吃了大便，我看到你們就吃不下飯，因為這樣太傷人。為了攏住人心，徐老二只好說：“既然想吃肉，就一起吃吧！”

所有的人都伸手去拿筷子饅頭，然后等徐老二和喬大胡子先動筷子夾菜。喬大胡子大大咧咧，夾了一塊雞肉就吃了起來，說：“嗯，令狐姑娘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鏟子說：“二哥！到你了。”

徐老二想到要和大家共用一盆菜，就有點堵得慌。聽到鏟子催他，他還是沒有胃口，說：“你們先吃。”

聽到徐老二發令，大家才開始動筷子。

所有人狼吞虎咽，連老表也被現場的氣氛感染，一大盆菜眨眼的工夫就去了一半。

大家吃到半截，看到徐老二還端坐得像個關公，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從彼此眼神中尋找答案。

鏟子以為徐老二生氣了，就給徐老二夾了一塊雞頭，說：“二哥，這個雞頭，大補！快吃！”

徐老二一看到鏟子，就控制不住想起前兩日他們吞便催吐的一幕，不管他們洗了多少便，當日的味道仿佛就在嘴邊。現在看到他們吃飯，前日那一幕就像是電影一樣重映。

徐老二肚子里不斷翻騰，等到鏟子將雞頭遞過來的時候，徐老二再也控制不住。就在吐出的一瞬間，他看到了裝有雞塊的大菜盆，毫不猶豫抓到了跟前，全部吐了進去。

沒有人會認為徐老二是生了病，所有人都把筷子放了下去，心說，完了，這頓飯黃了。

徐老二吐完，還覺得不過癮，又跑出去吐了一陣。

正在念經的李貴才見此，微微一笑，說：“我那兩個朋友不是那么好吃吧！”

徐老二說：“你的朋友，我根本沒吃到。”

李貴才不理會，繼續閉眼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