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塵為墨,繪織逆襲圖譜
帝星的午夜,懸浮在云層上的知識塔亮得跟白天似的。劉忙指尖劃過泛著冷光的全息光屏,視網膜上正唰唰刷地跳著帝星近三百年的能源記錄——每一組數字都跟扎人的刺似的,扎得他心里發緊,那股子火兒壓都壓不住。
“藍星的氦-3純度明明比帝星開采的好,憑啥收購價才是星際均價的三成?”他猛地按住暫停鍵,聲音在空蕩蕩的學習艙里蕩來蕩去。
虛擬導師的電子音平平板板的,沒一點情緒:“根據《星際資源分級法案》第17條,附屬星球的資源定價權歸主星。這規矩,帝國都用了五百年了。”
“規矩?”劉忙攥緊拳頭,指節都發白了,“仗著手里有點能耐逼出來的歪理,也配叫規矩?”他抬手一劃,光屏“噼啪”炸成一片光點,跟碎了的星星似的。
角落里,剛從銅鏡通道過來的南桂生忍不住咳了兩聲:“輕點聲,別咋咋呼呼的。這地方的警報靈得很,一點動靜就響,比藍星監獄的看守還警醒?!彼麘牙锎е乃{星礦石樣本發著淡淡的光,那是他們打算用來打通帝星黑市的第一塊敲門磚。
劉忙深吸口氣,又把光屏調出來:“給我調帝星所有能源巨頭的持股結構,還有近十年的賬本?!碧摂M導師說要A級權限,他嗤笑一聲,把一塊嵌著藍星沙土的芯片插進去:“試試這個?!?/p>
光屏突然紅得刺眼,跟著嘩啦啦涌進來一堆加密文件。這是銅鏡教他的“數據串門兒法”——用藍星特有的電磁波,悄悄鉆過帝星的防火墻。
“你這是玩命呢!”南桂生臉都白了,“被星際安全局盯上,咱們倆都得玩完!”
“怕了?”劉忙轉頭時,眼里亮得跟有星星似的,卻帶著股子冷勁兒,“咱同胞在毒氣礦洞里咳得直不起腰的時候,誰怕過?弱肉強食的地界兒,規矩從來都是給不敢掀桌子的人定的?!?/p>
全息投影里,帝星能源巨頭的家族樹慢慢展開,劉信人的名字跟條毒蛇似的盤在最頂上。劉忙指尖戳在那名字上,指甲都快嵌進肉里了。
你說,當一個從窮地方來的“土包子”開始琢磨星星的門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帝星貴人,會先從哪兒聞出不對勁呢?
(二)暗影翻涌,檔案室里的驚雷
柳蘇蘇的鞋跟敲在檔案室的大理石地上,咚咚地響,悶乎乎的。這里堆著帝星七大家族近百年的老底兒,恒溫系統吹出來的風里,總飄著點舊紙張腐爛的味兒。
“柳隊長,您真要查三十年前的‘流星計劃’檔案?”管理員的聲音帶著點討好的顫音。這位出了名冷臉的姑娘,這會兒對著泛黃的卷宗,竟顯出少見的猶豫。
她沒回頭,指尖在標著“最高機密”的金屬柜上滑過,涼得刺骨:“我懷疑當年的事故報告是假的?!惫耖T“咔噠”彈開,一股舊紙張混著點奇怪的鐵銹味涌出來——那是她在不少棘手現場聞過的味兒,沒想到這會兒從封了幾十年的檔案里鉆出來了。
卷宗里的照片讓她眼睛一縮:墜毀的星際艦殘骸邊,年輕的劉信人正對著鏡頭笑,他身后的逃生艙編號,跟劉忙脖子上那個淡淡的疤幾乎一模一樣。
“不可能...”她下意識按住腰上的特制短刃,指腹卻在抖。三天前在藍星礦區,劉忙躲開她那一下狠的時,側翻的動作分明和檔案里記的劉家古武“驚鴻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要幫您掃描存起來嗎?”管理員的聲音突然湊得很近。
柳蘇蘇猛地轉身,短刃已經抵在對方脖子上:“誰讓你來盯著我的?”她看見對方眼里映出自己擰巴的臉——那個向來以冷靜自居的姑娘,這會兒跟個剛上戰場的新兵蛋子似的。
管理員臉都白了:“是...是劉副總指揮...他說您要是查‘流星計劃’,就...”
“就啥?”
“就給您看這個?!币粡埲⑿酒瑥墓芾韱T袖子里滑出來,投影上突然跳出劉忙在藍星練拳的畫面。柳蘇蘇的心像被一只手攥緊了——那套拳,是劉家代代傳的“破星拳”,她這種受過特訓的,也就在全息教材里見過。
她往后一退,撞在檔案柜上,金屬柜子“哐當”一聲,跟在嘲笑她后知后覺似的。那些被她故意忽略的細節這會兒全冒出來了:劉忙看她時眼里那點說不清的熟稔,他偶爾蹦出來的帝星老話,甚至他冷笑時嘴角翹起來的弧度...
“原來是這樣...”她低低地說,短刃“當啷”掉在地上。當刀尖對著的人,藏著血脈里的真相,再冷的性子也會在命里的網里暈頭轉向。
柳蘇蘇捏著那張全息芯片站在檔案室中間,手機突然彈出劉信人的加密消息:“目標的事兒,該說說了?!蹦阏f,她是該按發送鍵,還是把這條消息刪得干干凈凈?
(三)星橋通話,兩界共燃的怒火
藍星的地下掩體里,南桂生對著發著光的銅鏡哈了口氣,鏡子里“噌”地顯出劉忙的臉。帝星的夜空飄著人造極光,那些花里胡哨的顏色映在劉忙眼里,卻蓋不住他皺著的眉頭。
“山頂會的人又在礦場加錢了,每噸礦石要抽走三成?!蹦瞎鹕c了根劣質煙,煙霧在全息投影里扭來扭去,像藍星孩子們瘦得皮包骨的臉,“昨天有個礦工不服,被他們的強光裝置打得渾身是傷?!?/p>
劉忙的指節在虛擬鍵盤上敲得噠噠響,聽著就刺耳:“把礦場頭頭的資料發我?!彼{出來的光屏上,正顯示著這位頭頭在帝星買的大莊園,“明天這時候,他就得收份‘大禮’?!?/p>
“你又要折騰啥?”南桂生挑挑眉。他太懂劉忙這表情了——每次露出這笑,就有帝星的貴人要倒霉。
“沒啥?!眲⒚φ{出一份帝星環保條例,“就是覺得,該讓這位‘遵紀守法’的頭頭,體驗下藍星礦工的‘干活環境’?!彼岩环饽涿e報信拖進發送框,附件里是這頭頭偷偷排廢料的證據,“帝星的環保警察,指定樂意看這個?!?/p>
南桂生“噗嗤”笑了:“你這招夠陰的?!笨尚χχ蜎]聲了,“蘇蘇那邊有信兒嗎?上次沒成之后,跟人間蒸發了似的?!?/p>
一提柳蘇蘇,劉忙的手頓了頓。他指尖劃過光屏上柳蘇蘇的照片——那雙總冷冰冰的眼睛里,好像藏著他看不懂的糾結。“她在查我?!彼f得直截了當,“但暫時不會動手?!?/p>
“你咋知道?”
“因為她跟我一樣,”劉忙看向鏡里映出的藍星夜空,“都在找被人藏起來的真相?!便~鏡突然“嗡”地一聲響,南桂生身后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是山頂會的巡邏隊。
“我得走了?!蹦瞎鹕藷?,“對了,你讓我找的‘星塵草’,在廢礦區摸著半株,能治輻射病的那種?!?/p>
劉忙眼睛亮了:“趕緊收好了!我明天就讓人來接?!?/p>
“當心點,”南桂生的臉在信號里晃得厲害,“帝星的眼線,說不定早盯上你了。”
鏡子恢復平靜時,劉忙對著里面自己的影子小聲說:“放心?!彼褎偨氐降牡坌擒娀疝D運單發給南桂生,“欠咱的,我連本帶利討回來?!碑攦深w在黑夜里燒著的心隔著星星說話,連宇宙的空當都能傳過去報仇的熱乎勁兒。
南桂生抱著那半株星塵草躲進廢礦洞,手機突然蹦出條陌生消息:“小心劉信人的‘清道夫’隊,他們三天后到藍星。”發信的人不知道是誰,你說,他該信這沒頭沒腦的警告嗎?
(四)黑市交鋒,土包子的反擊
帝星的“銹帶”黑市藏在懸浮城的影子里。劉忙裹緊沾著油的工裝,聽見身后商販撇著嘴議論:“又是個來討飯的藍星佬。”
他走到掛著“星辰典當”牌子的鋪子前,玻璃門上的電子眼突然亮了紅光?!氨镜瓴皇掌茽€。”機械音跟磨鐵片似的,透著股子傲氣。
劉忙把一塊藍星礦石拍在柜臺上:“瞅瞅這‘破爛’值多少。”礦石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藍光,那是帝星少見的“空間結晶”,能讓星際船的跳躍距離多三成。
店主從陰影里走出來,三角眼在礦石上轉了三圈:“五十星幣?!?/p>
“打發要飯的呢?”劉忙笑了笑,突然抓起礦石往地上砸。店主“哎喲”一聲的工夫,他穩穩接住彈起來的礦石,“這可是能讓你們的轉運船躲開海關掃描的寶貝,你說五十星幣,是糟踐它,還是糟踐你自己?”
店主的臉變了。他突然拍了拍手,三個舉著照明棍的壯漢從后屋走出來?!霸阡P帶,還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
劉忙慢悠悠掏出銅鏡:“知道這是啥不?”鏡面突然投出店主跟賈政湊一塊兒的畫面——兩人正交易一批標著“醫療物資”的家伙事兒,“要是把這個發給星際監察局...”
店主的三角眼猛地縮成一條縫:“你想咋地?”
“換你們倉庫里的‘破界器’?!眲⒚φf的名字讓店主一哆嗦——那是能撕開星際墻的禁品,“再加三套單兵防護衣?!?/p>
“你瘋了!”店主往后退了半步,“這要被發現,腦袋都得搬家!”
“比起搬家,”劉忙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低低的,“我更想知道,賈政讓你往藍星運的‘凈化劑’,其實是能毀了莊稼的基因玩意兒,對不?”
店主的臉瞬間白得像紙。他看著劉忙眼里燒著的火,突然想起三天前星際新聞里說的——藍星有個村子因為“怪病”顆粒無收,幾百號人餓得直哭。
“成?!彼е溃暗愕帽WC,這事兒別扯上我?!?/p>
劉忙接過裝著東西的箱子,轉身時撞在一個醉漢身上。對方罵罵咧咧揮拳打來,被他輕巧躲開。醉漢摔在地上的工夫,劉忙看見他脖子上的印兒——那是藍星礦工的記號。
“下次喝酒,記得用帝星人搶來的星幣付。”他丟下這句話,沒入黑市的光怪陸離里。當窮地方來的火氣學會了用腦子包裝,再結實的階層墻也會被悄悄蛀出洞來。
劉忙扛著箱子走出黑市,街角突然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柳蘇蘇的特制短刃在暗處閃著光,你說,她是要直接動手,還是另有別的打算?
(五)知識為刃,解剖帝國的毒瘤
帝星最高學府的圖書館里,劉忙把銅鏡貼在《星際殖民史》的封面上。鏡面泛起水紋,那些被刪掉的章節突然冒了出來——178年前,藍星本是個有自己活法的好地方,直到帝星的船打著“文明改造”的旗號開過來。
“原來‘流星計劃’不是意外?!彼÷曕止?,指尖劃過一段加密字。銅鏡自動譯出來的內容讓他渾身發冷:劉家當年負責送的“特殊物資”,竟是能改基因的“噬星病毒”,而扔的地方,正是藍星反抗隊的老家。
“有點意思。”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劉忙猛地回頭,看見穿教授袍的老頭正盯著他手里的銅鏡,“這鏡子,可比你們藍星的礦石金貴多了。”
劉忙握緊銅鏡:“您是誰?”
“以前是帝國首席歷史學家,”老頭咳了兩聲,混著點痰音,渾濁的眼睛里卻閃著光,“現在是‘異端’?!彼噶酥笗茏罡邔?,“那兒有你要的答案——關于劉家,關于病毒,關于所有被藏起來的齷齪事兒?!?/p>
劉忙踩著梯子取下那本《禁忌檔案》,書頁里掉出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劉信人正跟賈政握手,兩人身后的實驗室里,擺著一排裝著藍水的試管——那顏色,跟藍星礦工咳出來的血一個樣。
“他們當年沒找著病毒的穩定劑,”老頭突然說,“所以才故意弄出‘流星計劃’的事故,讓所有人以為研究黃了?!彼钢掌锹涞男∧泻?,“那是你吧?劉忙小子。”
劉忙的氣兒一下子喘不上來。照片里的小男孩抱著只機械狗,脖子上的疤清清楚楚。他突然想起養父母臨死前說的:“別信帝星人,尤其是姓劉的。”
“為啥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孫女死在藍星的礦難里?!崩项^的聲音發顫,“她本該當醫生的,卻成了帝國搶東西的犧牲品。”他把一枚芯片放在桌上,“這是所有受害者的名單,或許你能讓他們閉眼?!?/p>
劉忙握緊芯片,金屬邊硌得手心疼。窗外的帝星剛亮,那些高得戳天的樓在晨光里投下大影子,跟盤旋在藍星上空的禿鷲似的。當被改得面目全非的歷史露出尖牙,再悶的學者也會變成捅破瞎話的矛。
劉忙把《禁忌檔案》揣進懷里,圖書館的警報突然“嗚哇”響起來。老頭猛地把他往暗門推:“快走!他們發現了!”你說,他該自己跑,還是帶著這位素不相識的老頭一起鉆進不知道啥樣的黑處?
(六)暗線交織,殺手的抉擇時刻
柳蘇蘇的公寓里,全息投影正循環放著劉忙在帝星黑市的樣子。劉信人的臉突然出現在屏幕角上:“明天中午,藍星東邊礦區,我要知道結果。”
她沒搭話,調出另一份文件——那是“流星計劃”幸存者的證詞。其中一段讓她心“咯噔”一下:“當時有個小男孩從逃生艙里爬出來,他手腕上戴著劉家的徽章...”
手機突然震了震,是個匿名號發來的消息:“劉信人在礦區埋了三十噸東西,目標不光是劉忙。”
柳蘇蘇猛地站起來,撞翻了桌上的遠程觀測儀。她想起昨天在檔案室看的地圖——藍星東邊礦區底下,是能藏十萬人的地下溶洞。
“你在猶豫啥?”劉信人的聲音突然拔高,“忘了你家人還在我這兒?”
屏幕里突然切了畫面,她妹妹穿著病號服坐在輪椅上,對著鏡頭虛弱地笑:“姐姐,我想你了?!绷K蘇的指甲深深掐進手心,血珠滴在地板上,跟藍星礦區的血跡一個樣。
她以前總覺得自己是為了家人才做這行,現在才明白,她不過是劉信人手里最利的刀。那些被她了結的生命里,說不定就有知道真相的人。
“知道了?!彼K于開口,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掛了通訊,她把一枚追蹤器塞進空心吊墜里。那是三天前在藍星礦區,劉忙躲開她時不小心扯掉的,這會兒倒成了她唯一的念想。當忠心和良心在槍口下掰手腕,再硬的性子也會在人心那點光里晃悠。
柳蘇蘇背著遠程觀測儀走出公寓,通訊器突然彈出南桂生的加密消息:“礦區有貓膩,快撤?!蹦阏f,她是該轉身跟劉信人回話,還是冒險把警告傳給那個她本該對付的人?
(七)兄弟同心,共筑反擊堡壘
藍星的地下工廠里,南桂生正指揮工人改裝從帝星轉運來的特制工具。劉忙的全息投影“唰”地出現在車間中間,工人們突然停下手,齊刷刷地鞠躬——這些在鬼門關晃過的礦工,現在都是劉忙最鐵的弟兄。
“這批家伙加裝了藍星特有的電磁干擾,”南桂生調出設計圖,“在礦洞里能讓帝星的防護盾失靈。”他指了指角落里堆成山的零件,“都按你給的單子做的?!?/p>
劉忙點點頭:“賈政的私人隊三天后到,他們的機甲有個要命的地方——”他調出全息模型,“膝蓋關節的防護層比標準的薄三成,說是為了靈活,其實是個大漏洞。”
“你咋知道得這么清楚?”
“因為那批機甲的設計師,”劉忙笑了笑,“現在正在帝星的監獄里寫檢討呢?!彼岩环菁用芪募l給南桂生,“這是他們的走路路線,咱們可以在‘鬼哭峽’等著?!?/p>
南桂生突然一拳砸在操作臺上:“每次都讓你沖前面,我算哪門子兄弟?”
“算我在藍星的根。”劉忙的聲音軟了點,“等我掀了劉信人的老窩,就回來陪你喝最烈的酒。”
他調出一份醫療物資單:“這些是治輻射病的好藥,明天從銅鏡通道送過來,先給孩子們用。”
南桂生的眼圈有點紅:“你這話說的...”
工人們突然齊聲喊:“打倒帝星狗!還我藍星魂!”震耳欲聾的吼聲穿透地下工廠,驚得洞頂的蝙蝠撲棱棱飛起來。當兩個在難處里擰成一股繩的魂,連宇宙的溝溝坎坎都擋不住要反擊的勁兒。
南桂生看著劉忙的全息投影在銅鏡里消失,突然發現操作臺上多了枚芯片。插進終端一看,竟是劉信人在藍星的所有秘密窩點。這平白無故冒出來的好東西,你說會是誰送的?
(八)檔案驚雷,身世的拼圖碎片
柳蘇蘇蹲在檔案室的通風管里,聽著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她懷里揣著剛找到的“流星計劃”全報告,紙邊被汗浸得發皺。
“所有出口都被鎖了?!倍溊飩鱽硐聦俚穆曇簦皠⑿湃擞H自帶了人過來。”
柳蘇蘇咬咬牙,把報告掃進芯片,塞在鞋底。三天前她還在琢磨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現在倒成了唯一知道的人。報告里的DNA比對結果跟烙鐵似的燙眼——劉忙跟劉家現任家主的基因對上了99.9%,而當年負責“流星計劃”的頭,正是劉信人。
通風管突然抖了抖,一管安眠噴霧穿透鐵絲網掉在腳邊。柳蘇蘇屏住氣,看著白霧從縫里冒出來。她想起妹妹蒼白的臉,想起藍星礦工咳的血,想起劉忙在礦場跟她說的:“你手里的刀,就不覺得燙嗎?”
“在那兒!”有人發現了她。
柳蘇蘇猛地踹開通風管,落地的瞬間甩出去三枚***。當外面傳來嚷嚷聲時,她已經跟獵豹似的竄進走廊。身后傳來劉信人的怒吼:“抓活的!我要親自問!”
她拐進緊急通道,轉角處撞見個眼熟的身影——是給劉忙《禁忌檔案》的老教授。老人把一張磁卡塞她手里:“去星際港的秘密道,快走吧!”
“您為啥幫我?”
“因為你眼里還有光?!崩先送蝗煌屏怂话眩案嬖V劉忙,‘噬星病毒’的解藥方子,藏在...”后面的話被一陣亂糟糟的聲音蓋了過去。
柳蘇蘇含著淚往前跑,磁卡在手心燙得厲害。她終于懂了劉忙眼里的火從哪兒來——那是被最親的人坑了的疼,是看著同胞受罪的急,是明知道前面黑黢黢的還非要往前沖的倔。當真相的拼圖像積木似的湊齊了,再利的刀也會為公道抖三抖。
柳蘇蘇捏著磁卡沖出緊急通道,星際港的警報突然“嗚——”地響起來。她看見劉信人的懸浮車正往這邊開,通訊器里突然彈出劉忙的消息:“需要幫忙不?”你說,她是該跟這個本該對付的人求救,還是自己扛著即將來的圍堵?
(九)暗流匯聚,風暴前夜的寧靜
帝星的豪華餐廳里,劉信人正慢悠悠地切著牛排。全息新聞里,藍星的抗議被說成“亂哄哄的鬧事”,記者的聲音假惺惺的:“帝國已經派了協調隊,相信很快就好。”
“劉副總指揮,”賈政的影像突然出現在餐桌旁,“咱們在藍星的礦場又丟了三個中轉站,損失超過五千萬星幣。”
劉信人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讓柳蘇蘇去處理?!?/p>
“她聯系不上了?!辟Z政的聲音有點急,“而且,我們發現有藍星人混進帝星,正在查‘流星計劃’?!?/p>
劉信人的眼神一下子冷了:“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他按了下桌底的按鈕,隱藏的屏幕上跳出劉忙的照片,“把這人的資料發下去,懸賞十億星幣,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賈政的影像突然閃了閃:“還有件事...當年負責‘流星計劃’的老教授,今天在檔案室沒了。”
“知道了?!眲⑿湃藪炝送ㄓ崳似鸺t酒杯。窗外的帝星還浸在假模假樣的繁華里,沒人知道一場大風要來了。他想起三十年前那個晚上,小不點弟弟抱著機械狗哭著問他:“哥哥,我們為啥要炸藍星的村子?”
他當時咋說的來著?好像是:“為了讓劉家一直站在最上面。”
酒杯突然被捏碎,紅酒混著血珠滴在白桌布上,跟藍星礦區的血跡一個樣。當壞事兒的種子在權力的泥里扎了根,再好看的殼也包不住里面的爛。
劉信人盯著屏幕上劉忙的照片,辦公桌上的加密電話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未知”,他接起來的瞬間,聽見個又熟又生的聲音:“哥,好久不見?!边@通隔了三十年的電話,你說會扯出啥嚇人的秘密?
(十)蛛網收緊,命運的十字路口
藍星的星空下,劉忙站在“鬼哭峽”的懸崖邊。銅鏡里映著帝星的夜空,也映著他眼里燒著的火。三天后,這兒將成為賈政私人隊的墳地;三個月后,他要踏上帝星的地,親手撕了那些假面具。
南桂生從后面走來,遞給他一把改裝過的特制工具:“試過了,能打穿機甲的防護層?!彼h處礦場的燈,“那邊的工人說,昨晚看見柳蘇蘇了,她好像在找啥?!?/p>
劉忙握緊工具,握手的溫度讓他想起柳蘇蘇短刃的寒光。他突然想起在檔案室收到的匿名消息——“劉信人在礦洞埋了東西”,那字里藏著的急,分明和柳蘇蘇每次對付他時的眼神一個樣。
“她會來的。”劉忙望著帝星的方向,“當一個人發現自己站錯了隊,總會想辦法補回來。”
銅鏡突然“嗡”地一聲大響,柳蘇蘇的全息投影“唰”地冒出來。她的衣服沾著血,身后傳來亂糟糟的喊聲:“劉信人知道你還活著,他要炸了整個東邊礦區...”
“我知道?!眲⒚Υ驍嗨?,“我們已經在疏散人了?!?/p>
柳蘇蘇愣了愣,眼里閃過點驚訝:“你咋...”
“因為有人給了我一份礦區地圖?!眲⒚Φ哪抗廛浟它c,“一份標著所有埋東西地方的地圖?!?/p>
全息投影突然閃了閃,柳蘇蘇的影子開始晃:“我拿到了解藥方子...”她的聲音喘著氣,“在...在...”
“在哪兒?”
“在你...”最后的畫面定在柳蘇蘇被強光束打中的瞬間,她的嘴動了動,像是在說“小心”。
劉忙猛地攥緊拳頭,銅鏡“咔嚓”裂了道縫。南桂生按住他的肩膀:“現在不能沖動?!?/p>
遠處突然傳來“轟隆”一聲,礦場的方向燃起大火。劉忙轉身看向懸崖下的埋伏圈,那里有他的兄弟,有他的同胞,有他拼了命要護的家。當網終于收得緊緊的,每個被網住的人都得選——是當待宰的肉,還是變成能撕破網的刀。
劉忙帶著弟兄們往“鬼哭峽”的戰場沖,口袋里的銅鏡突然自己好了。鏡面上顯出一行字:“解藥在帝星劉家主宅的地下密室?!边@行字,你說是柳蘇蘇最后的話,還是劉信人設的新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