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大門,眾人看到被押著的錢盛,蜂擁而至,全都圍攏過來,擠得水泄不通。
“哈哈哈!錢盛老狗,你也有今天啊!”
“害老子家破人亡,我今天要你的狗命!”
“奪我田地,還坑殺我妻兒,你個畜生!”
一擁而上,拳打腳踢,甚至是用牙撕咬。
錢盛哀嚎,眼里滿是驚恐!
看到這一幕,錢嬌嬌身軀顫抖,平日里囂張的臉上一片慘白。
景成讓眾人停止毆打:“先留他一口氣,去抄了他的家再說。"
“好!”
“王爺說了算。”
“王爺今日領我報仇,日后我們這條命就是王爺的!”
眾人一呼百應,高聲響應。
景成又從人堆里挑出一個腿腳好的,指著南向大路:“你去路口守著,如果等會有大批人馬過來,就去京兆府報案。"
那人雖然不解,卻還是點頭說道:"是。″
錢府地牢里,哀嚎陣陣。
只見鐵籠子里已是人滿為患,全都衣不敝體,傷痕累累。
翠花頭發蓬松,衣衫襤褸。目光呆滯,精神萎靡。
腳上拖著沉重的鐵鏈,每移動一小步,都發出嘩啦啦的悶響,仿佛催命音符一般!
雪白的肌膚上到處都是香燭燒灼的痕跡。胸前、肚子、腰間、大腿……
有的紅腫起泡,有的潰爛流膿。
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錢浩笑容猙獰,左手拿著香燭,右手拿著皮鞭,目光在鐵籠里不斷掃視,只希望能找個皮膚完整一點點的來取樂。
“公子!”
一人慌張走下地牢,驚恐說道:“公子,出事了!”
“能有什么屁事?!”錢浩罵道:“賭場那事不是父親去解決了嗎?不開眼的東西,我家的錢,豈是他們能碰的?”
“不是……家主和小姐都被拿下,七皇子打上門了!”
“七皇子!?”錢浩睜目:“這不可能!”
他剛說完,地牢外傳來一片混亂之聲。
通報人站不住了,慌忙轉身,頭也不回往外逃去。
錢浩臉色一變,從地牢里抓起一把刀沖向門口。
門前,錢浩驀然僵住,瞳孔睜大,持刀的手不斷發抖。
面前一幕,讓錢浩難以相信!嘴巴張得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他那平日里威武過人的老爹,正如死狗一般被拖著。
他那平日里跋扈刁蠻的姐姐,正被她自己的皮鞭鎖住脖子。
從小到大,錢浩沒少被這鞭子抽過。
她衣衫頗為凌亂,紅裙上有明顯抓過的皺痕。
一向只欺負人的魔女,顯然遭了別人的毒手!
而手持皮鞭另一端的,赫然便是——景成。
錢浩喉嚨一緊,顫聲說道:“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要賬而已。”景成笑了笑,將欠條一甩:“只要把這筆錢還上,我這就走。”
錢浩數了數:個十百千萬……十萬……億……臥操!
錢浩繃不住了,直接破口大罵:“傻逼!你他嗎蒙誰呢?”
“大膽!”
張猛冷聲一喝,瞬間逼到錢楓面前。
錢浩刀還沒舉起來,臉上一痛,人就滾了出去。
“啊!”一聲慘叫。
錢浩兩手撐著地面,試圖起身。
張嘴慘嚎時,五六顆牙齒拌著血一同灑落。
張猛上前,一腳將其踩在腳下。
景成讓石遷拿上鑰匙,打開鐵門,把里面的人全都放了出來。
有的涕淚橫流,有的哭成一片。眾人皆跪伏于地。
景成兩手虛抬,說道:″大家受苦了,我們來晚了!"
錢氏家主被抓,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府內上下亂成一鍋粥。
和在賭場時一樣,趙虎負責封門,張猛負責當打手。
散散亂亂的錢府,偶爾有不長眼的敢反抗,也被其迅速撂倒。
大批賬本、地契、田契也被抄出。
黃金、銀子、銀票、銅錢尚在清點之中。
深夜。
景威正摟著一美人卿卿我我。
"王爺。"門口有人急聲叫道。
"混賬"景威怒斥道:"大晚上驚憂本王是作死么?"
″王爺,利源賭場的猴子求見,事關七皇子和錢家主。"下人無奈說道。
"讓他在大廳候著,本王稍后就到。"景威不耐煩地說到。
"是″下人說完轉身就走。
不一會兒,景威才一臉滿足地穿好衣服……
來到大廳,二人會面。猴子給景威行完禮后,便將發生在賭場的事情,一五一十悉數道出。
聽完后,景威勃然變色:"有這種事?"
"豈敢欺瞞王爺?句句屬實!"猴子說。
景威眼神兇狠,陰森笑道說:"老七可以啊!竟然跟我玩起了黑吃黑。喜歡黑吃黑,我就要他崩斷牙。"
說完便急忙叫來心腹灰鷂,俯首低語……
石遷滿是心疼的,攙扶著翠花,在庭院中坐下,翠花柔聲道:"石頭哥,我腳疼的厲害,都磨破了,你幫我去找些布料,讓我包扎一下。"
石遷聽了,總感覺不對,但又說不出來。于是擔憂地說道:"翠花,你哪里也不要去,乖乖的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回來。"
翠花看到院子里有一口水井,遂支走石遷,看著石遷的背影,翠花眼淚象斷了線的珍珠,口中呢喃道:"石頭,翠花已經臟了身子,殘花敗柳,那些個畜生,用香燭在我身上,留下無數個烙印。
我已無顏面對你,也面對不了我自己。對不起!石遷哥,下輩子我一定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的嫁給你!"
只聽見"咚"的一聲,翠花已不見人影。
石遷走著走著,突然靈光一閃,他明白了:他們都在山中長大,石頭是翠花對他的昵稱。
翠花要么叫他石頭,要么叫他石遷哥,還從來沒有叫過石頭哥。
太反常了,想明白這一點,石遷心頭一緊,拔腳趕緊往回跑……
庭院空空……沒有翠花的人影。
石遷目光落到了水井之上,仿佛明白了一切,步伐凌亂走向井邊,水井里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