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流安前去寺廟求平安符。
她爬了七七四十九層臺階,層層叩首,才終于走到大師面前。
大師問:“你可有所愿?”
流安說:“我來求平安符,我想佑他平安。”
大師喃喃自語的念了經(jīng),流安聽不懂,只睜著懵懂的大眼睛歪著頭看。
大師佛珠轉(zhuǎn)動,轉(zhuǎn)了一圈,忽然停下。
他定定的望著流安,長嘆一聲。
“施主,您來自哪里?”
流安心頭一跳,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說:“我原先是相國府庶女,現(xiàn)在在東宮當試毒侍女。”
大師搖了搖頭,說道:“你可知他命數(shù)如此,不可隨意更改。此乃天道。”
流安渾身的血液凝固住,她僵硬的開口:“大師這是……什么意思?”
佛珠忽然繃斷,一個個珠子像水滴一樣掉落在地上。
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大師念了句“阿彌陀佛”,他說:“老僧曾做過一個夢,夢里有一道聲音,它說,日后會有一女子,她會跪拜四十九層臺階,只為求一人平安。”
流安愣住。
大師繼續(xù)說:“老僧問,倘若有好幾位女子都是如此呢?它說,那你就看佛珠,佛珠斷裂的那一天,就是那個人到了。”
“那道聲音是——”流安額上浸出冷汗。
“它說,是它送你過來的。”
流安禁止的心跳才重新恢復(fù)跳動。
送她過來的,是系統(tǒng)嗎?
“它說它是天道,它說,只有你才能改變原先的死局。”
流安搖了搖頭,說:“可是他的解藥,我去西域也能找到。”
“找不到,”大師從懷里拿出一個平安符,“西域早已經(jīng)不存在了,這里是一只母蠱,只要用心頭血日夜喂養(yǎng),待它成熟,可以把你所求之人體內(nèi)的子蠱給引出來。”
流安接過去,沒有動。
大師瞇著眼看她。
寺廟內(nèi)佛香蔓延,誦經(jīng)聲禪音繚繞。
流安直視他,問:“有這么玄乎?”
大師笑著摸了摸胡子:“施主從哪兒來?”
流安釋懷的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她將平安符藏進懷里,打算回去就用心頭血澆灌它。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不過也無所謂啦!
流安腳步輕快了許多,她本身就不是這里的人,她來到這里,已經(jīng)夠玄乎了。
她正愁去哪里找解藥呢?有系統(tǒng)借他人之手幫助,正正好。
……
“呦,這不是流安嗎?”
蘇清澈在東宮門口攔住她,流安皺了皺眉。
“我看到你去寺廟了,你去那里干什么?”蘇清澈眼睛里滿是探究的神色。
流安往后退了幾步,跟他保持距離。
“關(guān)你屁事。”
蘇清澈愣了愣,嘶,這話好像在哪里聽過。
阿盛在房頂上看到這一幕,趕緊跳下去去找蘇容與。
“殿下!不好啦!二皇子又來騷擾流安姑娘啦!”
……
蘇清澈看著流安灰頭土臉的,衣服臟兮兮的,額頭也有土,紅紅的。
“流安,你去寺廟一趟怎么變成這樣了?”
蘇清澈皺眉,皇兄養(yǎng)的小蛋糕,怎么今天成臟臟包了?
“要你管,你再在這里打擾我,我就喊流千月過來。”
一聽到“流千月”這三個字,蘇清澈臉色變了變。
流千月可把他惡心壞了,她老想爬他床,他還不能翻臉。
雖然流千騁是個廢物,也不出力,但流千月的娘唐依容,好歹還有唐家。
只要蘇容與想繼承大統(tǒng),唐家會第一個反對。
父皇肯定也不會把位置讓給他的。
蘇清澈“嗖”的一下跑開了,大喊:“下次再來找你玩!”
流安忽然感到后背涼颼颼的,她轉(zhuǎn)過身,就見蘇容與陰沉著臉。
“跟我過來。”
看著好像很生氣。
流安拿袖子悄悄擦了擦臉,跟著他進了屋。
“阿盛,打盆溫水過來。”
阿盛迅速端來一盆溫水,放到桌上。
蘇容與拿起一塊干凈的帕子,蹙著眉:“過來,這么怕我?”
離他那么遠?
離蘇清澈就那么近?
蘇容與的眸子更陰沉了。
流安大著膽子離他近了點,兩個人都快要貼住,呼吸都彼此交融。
兩人對視,心跳都漏了一拍。
蘇容與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不經(jīng)意往后側(cè)了側(cè)身。
拿起帕子浸了水,將她臉上的污漬擦干凈。
“一會兒回房間換件衣服。”
流安“哦”了一聲。
“這段時間就不要出門了,你在東宮,老老實實待上兩個月。”
流安聽著不對勁,“你要禁我足嗎?”
蘇容與心臟有些難受,他目光懸在空中,不敢看她。
“就兩個月,你乖兩個月,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你乖乖聽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