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時的萬昕一掃那夜被宋宇羞辱得狼狽樣,趾高氣昂的撇了一眼李全說道“;承蒙李總管瞧得起,在您面前,在下哪當得起總管兩字?”
李全擺了擺手,道“;哎呦,當滴起,當滴起,你就是俺滴親總管。俺這里十數萬兄弟,可都靠著你和史相的施舍,才能活命啊。哈哈哈......”
萬昕聽到李全如此恭維自己,更加得意,只見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趾高氣昂的說道“;既如此,那本總管也不講些客套話了,此次來,是給李總管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李全見說,眼睛睜的溜圓,雙目放光,滿臉期待的對著萬昕問道“;哎呦喂!莫非史相準了俺滴節度使之位?”
萬昕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他就是要逗一逗李全這草包,要知道,自己整日里在相府那些個大人們面前裝孫子,給他們跑里跑外,累的跟狗似的,還拿的最少。簡直是太沒天理了。
這出了相府,自己還不處處是大爺?所謂府內裝孫,府外裝逼,這可是萬昕的一貫做人之道,只見這萬昕翹起了二郎腿,色迷迷的盯著對面端坐,一語不發得楊妙珍那對挺拔的雙峰,簡直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直到楊妙珍怒目而視,這畜生才收回了那對不老實的招子。轉過頭來對著李全說道“;總管還提這節度使之位?你可知這朝庭上有人參了總管你一本,說你擅自攻擊**,逼其反投蒙古,又趁官員調動之際,強行吞并了帳前忠義軍,哎呀,此事可是將整個朝堂攪得天翻地覆啊。”言罷,萬昕露出一臉大便干燥似得表情。對著李全是直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李全聽完萬昕所言,頓時大驚,慌忙解釋道“:哎呀,俺滴萬總管啊,這純粹是血口噴人那。俺李全對天發誓,絕無此事。”
萬昕看得李全那副慫樣,心中嘿嘿冷笑:如此草包,怪不得史相對這李全是青睞有加。鼠目寸光,膽小怕事。這樣的人,手下再多的兵將,也起不了多大風浪。
如此想著,萬昕不再逗這李全,拍了拍鞋面泥土,一臉輕視得對著李全說道“:李總管,就您那點事,三歲小孩都瞞不過。又何必在此欺我?況且本總管此次來,又不是來質問于你。你又怕個甚?”
李全初聽萬昕言語,面露不悅之色。但還是不聲不響讓萬昕將話講完了。只見這李全仔細琢么了一番萬昕話語。才轉怒為喜問道“:敢問萬總管何以教俺?”
萬昕淡淡的擺擺手“:不敢當,其實你所做之事,史相可謂是心知肚明。那日在朝堂上,更是力排眾議,將此事壓了下去。但史相對你不打招呼,便私自行事之舉,可是大大的不悅啊。”
李全見事情解決,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哎呀,萬總管,史相可真謂是俺的再生父母啊。你回去后可得替俺好好咧謝謝史相。俺保證,以后沒有史相吩咐,俺李全絕對不會再擅自做主。來人哪,給萬總管拿些路上的盤纏,對了,再找兩個美女,讓萬總管今晚好好放松放松。”
言罷,李全似又想起了什么,繼續問萬昕道“:敢問萬總管,這就是你說咧喜事?”
萬昕擺擺手“:此事并非萬某要說之事,實是史相吩咐,給總管你提個醒。至于今日為何來此,實是要給李總管你介紹一筆大買賣。”只見這萬昕一臉奸笑的說道。
李全那邊來了大買賣,宋宇這邊也沒閑著。自打遇見了謝道清,宋宇這心里始終像墜著塊石頭,上下忐忑。
為了讓這塊石頭落地,宋宇這兩日沒干別的,始終在尋找機會勸謝道清回臨安。
但自從那晚謝道清怒氣沖沖的走出了宋宇臥房,便好似故意躲著宋宇似的。找了數次,這姑娘不是和小小一塊去逛街了,便是在洗澡。或者干脆閉門謝客,賴在小小屋里不理人。
把宋宇這個氣的啊,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著。直到第三日一大早,建康水營那邊來人說糧草已轉好。宋宇才稍微露出了一絲釋然的面容。再次領著余階敲響了謝道清的房門。
但前來開門之人,卻是小小。只見小小對著不住往屋里打量的宋宇行了個倩禮“:殿下,你來晚了,清兒姑娘一大早便出去了。”
宋宇砸吧砸吧嘴“:唉,也不知上輩子是欠了謝姑娘什么債。今生卻來討要了。”
小小看平素少有愁容得宋宇,這幾日卻似失了魂。眼神中露出一絲憐憫。再次勸宋宇道“:殿下似是有什么心事?可否說與小小?”
宋宇搖了搖頭,雙手一攤說道“:沒事。啊,對了,今日晌午吃了飯,咱們便啟程。你且好生收拾一下。倘若你見了謝姑娘,順便幫本殿下向他告辭。”言罷領著余階扭頭又回臥房喝茶聊天去了。
直到晌午吃飯,宋宇都沒再見到謝道清。心里又有些僥幸,暗道:清兒不回來也好,我就此不告而別。待她尋我之時,恐怕我早已在長江之上了。
到時候她就是想跟隨,也沒了機會。清兒,你可別怪我,這可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暗自打定主意不告而別。吃了飯,趕忙催促眾人收拾東西。少時驛站門口集合。
約莫一盞茶功夫之后,驛丞將宋宇等人的馬車趕到了客棧門口。宋宇和余階也次第從驛站之內走了出來。
但左右尋找,發現小小還未出來,宋宇頓時埋怨開來“;這些個女人啊,向來不守時辰。跟她說了快點,這馬車都備好了。卻還不見人來。”
哪知話音剛落不久,小小那黃鸝般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讓殿下和余伴讀久等了,小小這兩日買了好些衣服,剛才整理,著實費了些功夫。還請殿下見諒。”
宋宇現在十分擔心謝道清半路殺回來,到時若被這姑娘撞見自己不辭而別,豈不是很難看?
見小小都這時候了,還在磨蹭,牢騷滿腹的邊回頭,邊催促小小“;小小,不是本殿下說你,你也......”
話剛說到這,宋宇已轉過臉去,登時讓身后的一幕當場震住了,滿臉吃驚的,指著小小身后兩個驛卒手中抬著的大箱子說道“:我的天啊!這都是這兩日你買的?這得多少銀子那?”
小小看著摳門的宋宇,捂著嘴偷笑起來。邊笑邊指著宋宇身后的余階說道“:都是余伴讀出銀子,還不買個痛快?”
宋宇聽小小這么一說,才想起當日在船上戲弄余階那一幕,頓時感覺自己坑苦了這位兄弟,忙滿臉愧色轉過頭去看余階。
余階看宋宇轉過頭來盯著自己,頓時漲紅了臉,雙手一攤,有些委屈的說道“:前番殿下賞得銀子,一個子沒剩。小小姑娘是大頭兒”
宋宇無奈的擺了擺手“:得,咱兄弟倆差不多。我是心里墜著塊石頭,吃不香,睡不著。兄弟你是錢袋被洗劫。誰也別勸誰了。咱趕緊回船上吧。”說語畢,宋宇也不再墨跡,吩咐眾人裝好了行禮,上了馬車。趕忙催促驛站馬車奔建康水營而去。
建康到底是六朝古都,一路所過,皆是石板鋪路,垂柳相依。但宋宇此時卻無心再多看一眼于路的美景。
此時的他,心中只想著一件事:清兒若尋不到我,肯定會死心吧?這次可把她惹了個徹底。恐怕下次即使能再見,也不會再搭理自己。唉!女人,沒有麻煩,有了也麻煩。
罷了,自己性命尚且朝不保夕,若與她相好,豈不是害了這姑娘?謝皇后在歷史上,可沒這般命短。
一路顛簸,馬車已回到了建康水營。一旁的余階拍了拍埋頭苦思得宋宇肩膀,輕聲說道“;殿下,到了,外邊一眾兵將都在等候。”
宋宇被余階從沉思中喚醒,回過神來,揉了揉緊皺的眉頭。對著余階恩了一聲,便和眾人下了馬車。
馬車之外,王堅與建康水營一眾兵將見宋宇走出馬車,紛紛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喊道“:屬下等,參見太子殿下。”
宋宇單手擺了擺,吩咐眾人起身說話,又四下看了看,確定謝道清沒等在這里后,心里墜著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對著眾人說道“:糧草可已轉妥?此行船只幾何?”
只見建康水營統制薛斌聽到宋宇問詢,雙手抱拳回道“;回殿下,十萬旦糧草,已分糧船三十五艘載運。另外,屬下調派水營戰船三十艘隨護。至于這隨行人員,還需殿下親自安排。”
宋宇聽完稟報,對著薛斌說道“:將軍這兩日辛苦了,本殿下定不忘將軍苦勞。至于安排兵丁之事,容后片刻,現下本殿下尚有一事與王將軍商議,你等且在此稍候片刻。”
言罷,宋宇大聲喊話道“;王堅,呂文德,程保,趙國,余階聽令。”
被喊到之人立馬站出來大聲領諾。
只聽宋宇繼續說道“:諸位且隨我來,本殿下有要事相商。”語畢,領著眾人奔軍營一處人少之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