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廢什么話!上!”獨眼龍不耐煩地一揮手。
那個瘦高個浪人淫笑著第一個撲向小林雪子,伸手就想去抓她的衣領。
在他看來,對付一個女人,簡直是手到擒來。
然而,他錯了。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小林雪子的瞬間,一道凌厲的破空聲響起!
小林雪子動了。她的動作快如閃電,手腕一抖,那根一直被她當做拐杖的普通竹棍,此刻卻化作了致命的武器。
“啪!”
竹棍精準無比地抽在了瘦高個的手腕上,只聽一聲脆響,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瘦高個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了下去,顯然是骨頭斷了。
但這還沒完。小林雪子一擊得手,毫不拖泥帶水,踏步上前,竹棍順勢上撩,重重地擊打在瘦高個的下巴上。
“咔嚓!”
瘦高個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兩眼一翻,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軟倒在地,口中鮮血混合著碎牙噴涌而出。
兔起鶻落之間,一個壯漢就被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瞬間放倒。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獨眼龍和他的手下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發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八嘎!臭娘們,還敢反抗!”另一個矮個子男人反應過來,怒吼著從腰間拔出一把刺刀,惡狠狠地朝著小林雪子刺去。
小林雪子眼神一凝,不退反進。
她側身避開鋒利的刀鋒,手中的竹棍如同毒蛇出洞,以一個刁鉆的角度,閃電般地點在了對方持刀的手肘關節上。
“啊!”
又是一聲慘叫,矮個子男人的手臂一麻,刺刀脫手飛出。
小林雪子得勢不饒人,一個干凈利落的轉身,手肘狠狠地撞擊在他的太陽穴上。
矮個子男人悶哼一聲,雙腿一軟,也跟著倒了下去。
劍道六段,在和平年代是修身養性的技藝,但在亂世,就是最直接高效的殺人術!
“一起上!給我廢了她!”獨眼龍又驚又怒,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個硬茬子。
剩下的人一擁而上,場面頓時變得混亂起來。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小林雪子吸引時,一直站在原地沒動的許峰,也動了。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人——獨眼龍。
獨眼龍見手下們圍住了小林雪子,臉上再次露出獰笑。
他已經從腰間拔出了那把南部十四式手槍,正準備找機會給那個女人來一槍。
擒賊先擒王!
許峰腳下發力,整個人如同一頭獵豹,悄無聲息地撲了出去。
他的速度太快,在混亂的人群中只留下一道殘影。
獨眼龍剛舉起槍,還沒來得及瞄準,就感覺一股勁風撲面而來。
他心中大駭,剛想轉頭,一只鐵鉗般的大手已經扼住了他持槍的手腕。
“咔——”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獨眼龍的手腕被許峰硬生生掰斷!
劇痛讓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手槍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許峰一腳將手槍踢飛,另一只手閃電般地探出,掐住了獨眼龍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獨眼龍的雙腳離地,臉上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那只獨眼里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他拼命地掙扎,卻發現對方的手臂如同鋼筋澆筑,紋絲不動。
“英雄大哥,我早就說過,你殺過的人,沒我吃過的米多。”許峰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獨眼龍的耳朵里,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
那些正在圍攻小林雪子的地痞浪人看到老大被制住,全都停下了動作,一臉驚恐地看著許峰,不敢再上前一步。
整個黑市,在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堪稱碾壓的戰斗。
“我……我錯了……”獨眼龍從喉嚨里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死亡的恐懼讓他徹底崩潰了。
“晚了。”
許峰眼中寒光一閃,掐著他脖子的手猛然發力。
只聽“咔嚓”一聲輕響,獨眼龍的腦袋詭異地一歪,身體抽搐了兩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那只獨眼瞪得大大的,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許峰隨手將尸體扔在地上,像扔一個破麻袋。
他拍了拍手,轉過身,冰冷的目光掃過剩下那幾個嚇得瑟瑟發抖的浪人。
“噗通!”
“噗通!”
幾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接二連三地跪倒在地,拼命地磕頭求饒。
“饒命!大人饒命啊!”
許峰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走到小林雪子身邊,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沒事。”小林雪子搖了搖頭,臉上還帶著一絲戰斗后的紅暈,眼神卻亮得驚人。
“走。”
許峰拉起她的手,在眾人敬畏和恐懼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黑市。
兩人七拐八繞,很快就消失在迷宮般的小巷里。
直到身后再也聽不到黑市的喧囂,他們才停下腳步。
“夫君,你……”小林雪子看著許峰,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剛才那個殺伐果斷,視人命如草芥的男人,讓她感到了一絲陌生和畏懼。
許峰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嘆了口氣,伸手幫她理了理額前有些凌亂的秀發。
“雪子,在這個世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們不能有任何僥幸心理。”
小林雪子點了點頭,她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明白和親眼見到,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許峰忽然笑了,他捏了捏小林雪子的臉蛋,調侃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沒想到,我的雪子動起手來,比我還干脆利落。”
“剛才那兩下,真是又狠又準,看來以后我可不敢惹你生氣了。”
一句玩笑話,瞬間沖淡了剛才的血腥和緊張。
小林雪子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頰微紅,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那也要看是誰先惹事。”
兩人相視一笑,之前那點隔閡和緊張,都煙消云散了。
然而,他們都知道,麻煩才剛剛開始。
黑市死了人,尤其死的還是個有槍的前軍曹,很快就會引來鎂軍憲兵和本地警察。
他們必須盡快離開川崎。
……
黑市的沖突像一塊投入死水潭的石頭,激起了層層漣漪。
許峰和雪子很清楚,他們不能在川崎久留。
鎂軍憲兵或許辦事拖沓,但本地那些與黑市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幫派勢力,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躲在一座廢棄的神社里,暫時獲得了喘息之機。
神社破敗不堪,神像上落滿了灰塵和鳥糞,但對他們而言,這已是難得的安身之所。
“我們得改變計劃。”許峰靠在廊柱上,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步行去東京太慢了,而且目標太大。今天這樣的麻煩,以后只會越來越多。”
小林雪子坐在他身邊,點了點頭。
剛才的戰斗雖然贏了,但也讓她深刻體會到了這個時代的危險。“可是,我們沒有身份證明,根本買不到火車票,連旅店都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