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石井四郎將被列入被告名單!”韋伯的法槌重重落下。
整個法庭里響起一片掌聲,許峰看著臺上梅法官堅定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敬意。
這個男人用他的勇氣和智慧,為無數死難者爭取到了一個遲來的正義。
小林雪子激動地握住許峰的手:“一郎君,成功了!石井四郎終于要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別高興得太早。”許峰看著鎂國法官克拉默那張苦瓜臉,壓低聲音:“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果然,克拉默站起身來,臉色鐵青:“各位法官,我必須再次聲明,鎂國政府絕無包庇戰犯的意圖。但是…”
“但是什么?”扎里亞諾夫毫不客氣地打斷他:“難道你們鎂國人要在全世界面前說謊?”
克拉默的臉上涌起一陣紅潮:“我們需要時間調查石井四郎的具體下落。畢竟,這關系到國際法的嚴肅性…”
“一周。”梅法官突然開口:“我給鎂國政府一周的時間。如果一周內找不到石井四郎的下落,那么法庭有權對鎂國政府提出質疑。”
韋伯點點頭:“好,就這樣決定。一周后,我們要看到石井四郎出現在這個法庭上。”
散庭后,許峰四人在法庭外的小巷里匯合。
千葉真平的臉上難掩興奮:“沒想到梅法官這么厲害,居然能在法庭上硬懟鎂國人。”
“但是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難題。”許峰望著遠處的天空:“鎂國人不會輕易交出石井四郎的。”
山口秋子有些擔憂:“萬一他們真的不交人怎么辦?”
“那就只能我們自己想辦法了。”許峰的話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
瀨戶內海上,那艘鎂**艦依然靜靜地停泊著。
但此時的氣氛卻截然不同,整艘軍艦都籠罩在一種緊張的氛圍中。
石井四郎坐在餐廳里,面前的龍蝦早已涼透,紅酒也失去了往日的香醇。
他的手微微顫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
“博士,您別擔心。”史密斯推開門走進來,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華盛頓那邊已經表態了,絕不會向法庭交出您。”
“是嗎?”石井四郎冷笑一聲:“那為什么你們的法官在法庭上支支吾吾,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史密斯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只是外交手段,您知道的,有些話不能說得太直白…”
“外交手段?”石井四郎猛地拍桌而起:“史密斯,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那個梅法官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現在全世界都在看著你們鎂國。你們還能保護我多久?”
史密斯沉默了一會兒:“博士,實話告訴您吧。華盛頓那邊的壓力很大,各種勢力都在角力。有人主張保護您,但也有人認為應該…”
“應該什么?”石井四郎的聲音如同冰刀:“應該把我交出去做替罪羊?”
“不不不,絕對沒有這種想法。”史密斯連忙否認,但他的眼神卻有些閃爍。
石井四郎看著他的表情,心中更加不安。這些鎂國人的嘴臉他太了解了,只要有利益,他們什么都可以出賣。
“史密斯,我需要一個保證。”石井四郎走到舷窗前:“如果你們鎂國政府真的要拋棄我,至少要給我一條活路。”
“博士,您這是什么意思?”
“給我一艘快艇,一些美元,一個假身份。”石井四郎的聲音變得冰冷:“我要消失,徹底消失。”
史密斯愣了一下:“您要去哪里?”
“南鎂。”石井四郎毫不猶豫:“那里有很多國家不會過問一個人的過去。”
史密斯沉思了一會兒:“這個…我需要向上級匯報…”
“你沒有時間匯報了。”石井四郎轉過身,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史密斯,你別忘了,我手里還有很多你們想要的資料。如果我真的被送上法庭,那些東西也會一起公開。到時候,全世界都會知道你們鎂國在731部隊的問題上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史密斯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知道石井四郎說的是實話,這個老狐貍手里的確還有很多見不得光的秘密。
“好吧。”史密斯咬咬牙:“我可以為您安排后路,但是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您必須把所有的研究資料都交給我們,包括那些還沒有公開的。”
石井四郎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成交。但我需要看到快艇和身份證件,才會交出資料。”
……
三天后,東京的一家小酒館里。
許峰坐在角落里,面前放著一杯清酒,但他沒有動過。
萬用雷達全開,監控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梅法官準時出現在門口,他看了看四周,然后走到許峰的桌前坐下。
“怎么樣了?”許峰直截了當地問道。
梅法官嘆了口氣:“找到了石井四郎的位置,但鎂國人死不承認。”
“在哪里?”
“瀨戶內海,一艘叫做'自由號'的驅逐艦上。”梅法官壓低聲音:“我們的情報人員確認過了,石井四郎就在那艘船上。”
許峰點點頭:“距離海岸多遠?”
“大約二十海里。”梅法官看著許峰:“你不會是想…”
“我去把他抓回來。”許峰的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梅法官愣了一下:“許峰,你瘋了嗎?那是一艘軍艦,上面有幾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
“所以呢?”許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劊子手逃脫法律制裁吧。”
“可是這太危險了…”梅法官還想勸阻。
“梅法官。”許峰站起身:“您只需要告訴我一件事,如果我把石井四郎活著帶到法庭上,您能保證他得到應有的審判嗎?”
梅法官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以法官的名義保證!只要石井四郎出現在法庭上,我一定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那就夠了。”許峰轉身要走。
“等等。”梅法官叫住他:“你需要什么幫助嗎?”
許峰回頭一笑:“您能做的就是在法庭上等著我。三天后,我會把石井四郎帶到您面前。”
說完,許峰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梅法官一個人坐在那里,心中五味雜陳。
……
回到臨時住所,許峰將情況告訴了小林雪子他們。
“什么?你要一個人去抓石井四郎?”小林雪子幾乎跳了起來:“那可是一艘軍艦啊!”
“雪子說得對,這太危險了。”千葉真平也是一臉擔憂:“要去也得我們一起去。”
許峰搖搖頭:“這件事只能我一個人去。目標太大了反而不好。”
山口秋子怯生生地說:“一郎君,萬一…萬一有什么意外…”
“不會有意外的。”許峰的語氣很堅定:“我已經制定好了計劃。”
他走到桌前,在紙上簡單畫了幾筆:“這艘'自由號'驅逐艦,長約一百米,船員三百多人。但是晚上大部分人都會休息,真正值班的不過幾十個人。”
千葉真平看著許峰畫的簡圖:“你打算怎么上船?”
“從水下。”許峰在海面位置畫了一條線:“我游泳過去,從船尾爬上去。”
“游泳?”小林雪子瞪大了眼睛:“二十海里的距離,你怎么游過去?”
許峰神秘一笑,沒有解釋。
“總之,你們不用擔心。”許峰收起紙筆:“我明天晚上就出發,后天傍晚就能把石井四郎帶回來。”
小林雪子抓住他的手:“一郎君,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別胡鬧。”許峰輕撫她的頭發:“你的任務是保護好自己,還有秋子。萬一我這邊出了問題,你們要立刻離開東京,回到老河溝去。”
“不,我們要一起回去。”小林雪子的眼中含著淚水:“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
許峰點點頭:“我答應你。”
夜深了,小林雪子和山口秋子都回房間休息了。
千葉真平卻坐在許峰對面,兩人默默地喝著酒。
“說實話,你有幾成把握?”千葉真平問道。
“七成。”許峰如實回答。
“那另外三成呢?”
“另外三成…”許峰沉默了一會兒:“如果真的出了意外,記住照顧好雪子她們。”
千葉真平舉起酒杯:“為了那些死去的同胞。”
許峰也舉起酒杯:“為了正義。”
兩個男人的酒杯在空中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
第二天傍晚,許峰一個人來到了東京灣的一個小碼頭。
夕陽西下,海面上泛著金色的漣漪,幾只海鷗在遠處盤旋。
他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確認周圍沒有人后,意念一動,從獨立位面中取出了那艘小型潛艇。
這是一艘大罌制造的袖珍潛艇,長度只有十二米,但設備齊全,最大潛深五十米,續航能力可達一百海里。
當初在愛媛海邊閑逛的時候,恰好遇見了,許峰順手收了這么一艘,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潛艇無聲地滑入水中,許峰熟練地操縱著各種儀器。
雖然他不是專業的潛艇兵,但抗聯的訓練讓他掌握了各種軍事裝備的使用方法。
“目標方位,東南方向,距離二十海里。”許峰看著聲吶顯示器,調整了一下航向。
潛艇在水下悄然前行,速度保持在八節,這樣既能保證隱蔽性,又不會產生太大的噪音。
一個小時后,聲吶顯示器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點。
“找到了。”許峰關掉引擎,讓潛艇依靠慣性緩緩接近目標。
通過潛望鏡,他看到了那艘“自由號”驅逐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