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艘標準的弗萊徹級驅逐艦,漆成灰藍色的艦體在月光下顯得威嚴而冷酷。
甲板上有幾個士兵在巡邏,艦橋的窗戶里透出微弱的燈光。
許峰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海況。
風浪不大,能見度良好,正是行動的好時機。
他將潛艇停在距離軍艦五百米的位置,然后換上了一身黑色的潛水服。
這套裝備也是從獨立位面中取出的,是之前就托人準備好的,配有氧氣瓶、潛水鏡、腳蹼,還有一把防水的短刀。
“是時候了。”許峰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潛艇的逃生艙。
海水涌了進來,許峰屏住呼吸,游出了潛艇。
在黑暗的海水中,他就像一條游魚,無聲地向目標游去。
萬用雷達在水中同樣有效,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軍艦上每一個人的位置。
甲板上有六個巡邏兵,艦橋里有四個值班軍官,其余的人大部分都在休息。
更重要的是,他感知到了石井四郎的位置。
這個老家伙就在軍官餐廳里,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說話。
許峰游到了軍艦的船尾,這里相對比較隱蔽,巡邏兵很少過來。
他抓住船尾的救生繩,像猿猴一樣敏捷地爬了上去。
剛上甲板,他就聽到腳步聲傳來。
萬用雷達顯示,兩個巡邏兵正朝這邊走來。
許峰立刻就地一滾,躲到了一個救生艇的陰影中。
兩個鎂國士兵走過他藏身的地方,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該死的天氣,又開始起霧了。”其中一個士兵抱怨道。
“別抱怨了,再巡邏一圈我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另一個士兵回答。
許峰心中一喜,起霧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這會讓他的行動更加隱蔽。
他從陰影中鉆出來,貼著甲板邊緣向前移動。
軍艦的結構他很熟悉,軍官餐廳應該在上層建筑的第二層。
一路上,他避開了三波巡邏兵,利用萬用雷達的優勢,總能提前發現他們的位置。
終于,他來到了軍官餐廳的外面。
透過舷窗,他看到里面的情景。
石井四郎正坐在餐桌前,對面是史密斯上校。
桌上擺著一個公文包,看起來兩人正在進行某種交易。
“資料都在里面了。”石井四郎指著公文包:“包括我們在哈城進行的所有實驗數據,還有一些你們鎂國人也參與過的項目記錄。”
史密斯的臉色有些難看:“博士,您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不是威脅,是互利互惠。”石井四郎冷笑道:“你們得到了你們想要的資料,我得到了我的自由。公平交易。”
許峰聽到這里,心中憤怒不已。
這個人面獸心的老家伙,到現在還在用那些無辜死難者的痛苦換取自己的利益。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餐廳的布局,然后制定了行動計劃。
餐廳有兩個入口,一個是正門,一個是通向廚房的側門。
正門有士兵把守,但側門相對比較松懈。
許峰繞到側門,這里果然沒有人看守。
他輕輕推開門,門沒有鎖,看來鎂國人對自己軍艦的安全過于自信了。
廚房里很安靜,值班的廚師已經去休息了。
許峰躡手躡腳地穿過廚房,來到了通向餐廳的門前。
透過門縫,他可以看到石井四郎和史密斯還在繼續他們的“交易”。
“快艇準備好了嗎?”石井四郎問道。
“就停在船舷邊,隨時可以下水。”史密斯回答:“還有您要的身份證件,是阿根廷的護照,上面的名字叫卡洛斯·岡薩雷斯。”
“很好。”石井四郎站起身:“那么,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史密斯上校,希望你們鎂國人能信守承諾。”
“當然,博士。”史密斯也站了起來:“祝您在南美生活愉快。”
就在這時,許峰推開了門。
“生活愉快?”他的聲音在餐廳里響起,冷得像冰:“石井四郎,你覺得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會讓你生活愉快嗎?”
兩人瞬間愣住了,石井四郎的臉色變得煞白,史密斯則條件反射地去摸腰間的手槍。
但許峰的動作更快,他一個箭步沖上前,一把抓住史密斯的手腕,用力一擰。
“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史密斯慘叫一聲,手槍掉在了地上。
石井四郎想要逃跑,但許峰早有準備。
他反手一掌,正中石井四郎的后頸,這個老家伙立刻癱軟在地上。
“你…你是什么人?”史密斯捂著斷掉的手腕,痛得冷汗直冒。
“我是來帶走石井四郎的人。”許峰撿起地上的手槍,指著史密斯:“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老實配合我,我保證不傷害你。第二,反抗到底,那我只能讓你永遠閉嘴。”
史密斯看著許峰冷酷的眼神,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他咽了口唾沫:“你…你想要什么?”
“很簡單。”許峰指了指昏迷的石井四郎:“我要帶走他,你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這不可能!”史密斯大聲說道:“他是我們鎂國政府的重要保護對象,我不能…”
“啪!”許峰一槍托砸在史密斯的太陽穴上,后者立刻暈了過去。
“看來你選擇了第二條路。”許峰自言自語道。
他將昏迷的石井四郎扛在肩上,然后拿起桌上的公文包。
里面的資料對法庭來說肯定很重要。
就在這時,餐廳外傳來了腳步聲。
“史密斯上校,您還在用餐嗎?”有人在敲門。
許峰立刻關掉餐廳的燈,然后貼著墻根站好。
萬用雷達顯示,門外有三個士兵。
門被推開了,三個鎂國士兵走了進來。
“史密斯上校?”領頭的軍官疑惑地四處張望:“怎么沒開燈?”
許峰從陰影中閃出,像鬼魅一般接近了第一個士兵。
他的手刀精準地砍在對方的頸動脈上,士兵立刻暈倒。
另外兩個士兵反應過來,想要開槍示警,但許峰的速度太快了。
他一個側踢,踢掉了一個士兵手中的步槍,然后一拳打在另一個士兵的肋骨上。
“砰砰!”兩個士兵先后倒地,餐廳里重新安靜下來。
許峰看了看手表,從上船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必須盡快撤離。
他重新扛起石井四郎,拿著公文包,從廚房的側門走了出去。
回到甲板上,霧氣更濃了,能見度只有十幾米。
這對許峰來說是天助我也。
他來到船舷邊,看到了史密斯說的那艘快艇。
這是一艘小型的橡皮艇,正好可以載兩個人。
許峰將石井四郎扔進快艇,然后跳了下去。
他熟練地發動引擎,快艇立刻沖出了軍艦的陰影。
就在這時,軍艦上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敵襲!敵襲!所有人員進入戰斗狀態!”廣播里傳來緊急命令。
顯然,餐廳里的情況被發現了。
軍艦上的探照燈開始四處搜索,但濃霧大大影響了他們的視線。
許峰駕駛著快艇在霧中穿行,萬用雷達讓他可以準確地避開軍艦的搜索。
很快,他就來到了潛艇的位置。
將石井四郎和公文包轉移到潛艇上后,許峰放棄了快艇,駕駛潛艇潛入了海底。
“自由號”上的鎂國人還在忙亂地搜索,卻不知道他們的“貴客”已經被人擄走了。
潛艇在水下靜靜地向東京灣駛去。
昏迷的石井四郎躺在艙底,臉上還殘留著剛才的恐懼表情。
許峰看著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心中涌起一陣快感。
無數死難者的冤魂終于可以得到安息了。
……
東京灣,凌晨三點。
許峰駕駛潛艇悄然浮出水面,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遠處碼頭的燈塔在黑暗中閃爍。
石井四郎在艙內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四周都是金屬墻壁,頭頂是各種復雜的管道和儀表。
“這…這是哪里?”他的聲音帶著顫抖。
“潛艇。”許峰頭也不回地回答:“準確地說,是你們731部隊曾經合作過的大罌潛艇。有意思的是,現在是它載著你去接受審判。”
石井四郎這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你是許峰!”
“看來你記起我了。”許峰轉過身,眼神冰冷地看著他:“石井四郎,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場合再次見面。”
“你想要什么?錢?地位?還是那些實驗資料?”石井四郎強裝鎮靜:“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東西。”
許峰冷笑一聲:“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
“什么東西?”
“那些死在你手里的無辜生命。”許峰的聲音如同九幽地獄的寒風:“那些被你當作'馬路大'的男人、女人、孩子,你能讓他們復活嗎?”
石井四郎的嘴唇在顫抖,但依然試圖狡辯:“那…那都是為了科學研究!為了人類的進步!他們的死是有意義的!”
“砰!”許峰一拳砸在艙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有意義?!你這個禽獸!那些人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夢想,他們本來可以平平安安地過完一生!但是你,你把他們當成了實驗品!”
石井四郎被許峰的憤怒嚇得直哆嗦,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眼神,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
“我…我當時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不是軍部的命令,我也不會…”
“夠了!”許峰打斷他的話:“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你很快就會在法庭上為自己的罪行承擔責任。”
石井四郎忽然想到什么,眼中閃過一絲狡詐:“許峰,你以為抓住我就能解決一切嗎?我告訴你,鎂國人不會讓我出庭的。他們會想方設法阻止我開口,因為我知道太多他們的秘密。”
“什么秘密?”
“鎂國人也參與了731部隊的研究!”石井四郎的聲音變得歇斯底里:“他們不僅知道我們在做什么,還提供了資金和技術支持!如果我在法庭上說出真相,鎂國政府也會顏面掃地!”
許峰皺了皺眉頭,他早就懷疑鎂國人和731部隊有不可告人的聯系,現在終于得到了證實。
“所以呢?”許峰冷冷地問。
“所以,”石井四郎以為看到了希望:“你我合作如何?我可以把鎂國人的秘密全部告訴你,條件是你放了我。我們可以一起對付鎂國人!”
許峰看著這個老狐貍,心中涌起一陣厭惡。都到了這種地步,他還在想著如何逃脫制裁。
“石井四郎,你覺得我會和一個劊子手合作嗎?”許峰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鄙夷:“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沒有底線?”
石井四郎的臉色又變得絕望:“那…那你要怎么樣?”
“很簡單。”許峰操縱潛艇向碼頭駛去:“把你交給法庭,讓你接受應有的審判。至于鎂國人的問題,自然有人會處理。”
半小時后,潛艇在那個隱蔽的碼頭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