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瀾本就是冷白皮,此時(shí)眼下覆著層淡淡的青黑,愈發(fā)顯得蒼白憔悴,唇色也泛著寡淡的白,黑直濃密的睫毛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顫著,強(qiáng)打著精神撐著靠在床邊。
“陛下......”元姜弱弱出聲,虛弱冷白的小臉上表情怯生生的,以往嬌媚狡黠的狐貍眸此時(shí)水潤瑩亮地,隱隱浮現(xiàn)紅血絲,說話的嗓音嘶啞干澀,她抬手輕輕扯了扯謝觀瀾的衣袖。
謝觀瀾神情猛地凝住,渙散迷離的眼神驟然凝滯肅冷,當(dāng)看到躺在床上的元姜,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時(shí),心臟驀然急劇跳動了下。
“公主,你醒了。”他喉結(jié)艱澀地滾動,小心翼翼地望著她,柔順的青絲垂在棱角分明的側(cè)臉,帶出的陰影頗讓人憐惜,似乎多了幾分脆弱。
他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元姜緋紅的眼尾:“公主,還有哪不舒服嗎?”
“燒退了,那個(gè)地方......還疼嗎?”
元姜忽而怔愣住,想起昏迷前看見他滿頭大汗情動的模樣,倏然轟了臉頰,垂眸抿了抿唇瓣:“你無恥。”
“公主說得對,是孤太過放浪形骸。”謝觀瀾輕柔地捏了捏她白嫩的臉頰,薄唇勾起一抹笑,隨后,他抓著元姜的手,帶著她的掌心抬起,按在自己怦怦跳動的心口。
在她驚詫要縮回手時(shí),謝觀瀾出聲道:“公主,這幾天你遲遲未醒,孤快急死了。”
“公主能感覺到嗎?”
元姜小臉紅撲撲的,害羞地扭過小臉,嬌聲軟語地呵斥他:“謝觀瀾,你怎么......變得如此肉麻。”
近在咫尺的距離,專屬于元姜身上的幽香清甜氣息縈繞在謝觀瀾鼻翼,謝觀瀾下意識地嗅了嗅,將這股芬芳沁入肺腑,眼底翻涌著瘋狂的癡迷跟滿足,似乎夢回前幾日,那個(gè)混亂又舒適的夜晚。
他情不自禁地做出了個(gè)吞咽的動作,幾不可察地坐在床邊,身體悄悄朝著元姜靠近。
謝觀瀾本就對元姜百般癡迷,甚至到了恨不得隨時(shí)隨地能貼在一起的程度,親密過后,他的身體更離不開她,恨不得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骨血里,跟她合二為一,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黏在一起。
元姜抬手抵在謝觀瀾的胸膛:“你干嘛?”
“公主,嗓子疼嗎?要不要喝點(diǎn)溫水潤潤嗓子?”謝觀瀾勾著唇角,眼中含笑地盯著她。
元姜張開小嘴“啊”了一聲,煩惱地皺起柳眉,嘟著唇瓣不滿道:“要!這幾日燒死本公主了!”
“嗓子都快冒煙了!”
謝觀瀾喉間溢出一聲寵溺的輕笑,親自去倒了溫順,自己先試了試溫度,確定沒問題后,才一手扶起元姜,一手遞過去喂她:“公主,張嘴。”
元姜口渴的緊,張開紅唇就咕嚕咕嚕地將溫水全部喝光光,溫?zé)岬乃磩澾^干涸的喉骨,猶如水漫過干涸的大地,一瞬間就舒適起來。
只是不經(jīng)意扯到那里的傷口,元姜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謝觀瀾大驚失色,臉上布滿緊張不安,著急地詢問道。
元姜不好意思說,咬著唇瓣不吭聲。
“你......”謝觀瀾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沉默了一瞬,身體竟都有些僵硬,心臟砰砰砰地亂了節(jié)奏。
想起那瘋狂混亂的一晚,謝觀瀾后悔過自己太粗暴,卻沒后悔過碰她。
謝觀瀾喉結(jié)緩緩上下滾動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勾起元姜耳畔散亂的碎發(fā),給她別到耳后,又順勢握住了她的下頜,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漆黑深邃的長眸直勾勾地望著她,啞聲說:“公主,你還記的那晚發(fā)生了什么嗎?”
近在咫尺,謝觀瀾呼出的溫?zé)釟庀⒍紘姳≡谠哪橆a上,癢癢的,元姜嬌羞地咬著唇瓣,垂下眼,嗓音弱弱地:“記得。”
“要當(dāng)皇后嗎?”
元姜睫毛顫了下,試探地問:“我的身份......朝堂里那些大臣不會同意的。”
自古以來,皇后的身份本質(zhì)上是帝王正妻,其背后是皇權(quán)、家族勢力的結(jié)合,且不說她不是大興王朝的百姓,單是她是曾經(jīng)姜國的公主,這個(gè)身份便萬萬不被允許。
被滅國的皇子公主,無疑是作為“余孽”的存在,別說是活著,單是成為帝王的后妃,已是罕見的存在。
更別提,當(dāng)皇后。
元姜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抬眸間便換上了楚楚可憐的小表情,她滿是依賴委屈地用臉頰蹭了蹭謝觀瀾的下巴,可憐兮兮地說道:“陛下,你能帶我回大興王朝,不嫌棄我的身份,這就足夠了。”
“我不想讓你為難,那些大臣定然會阻攔反對......”
此言一出,謝觀瀾眉頭瞬間緊擰,雙手用力抓著元姜細(xì)細(xì)的香肩:“公主,這天下是孤的。”
“孤要娶誰、立誰為皇后,孤說了算。”
“若是誰敢阻攔,孤就砍了他的頭!”
元姜滿臉糾結(jié):“可是......”
“公主,別再說些孤不愛聽的話。”謝觀瀾唇角下垂,本就冷硬的五官此時(shí)更是透出一抹戾氣,幽暗的眼眸中盡是不容置喙的冷意。
元姜細(xì)細(xì)的肩膀聳了聳,怯生生地說:“那好吧~”
謝觀瀾緊緊盯著她,霎時(shí),低頭含住那香甜可口的唇瓣,輕輕地廝磨。
已經(jīng)開過葷的謝觀瀾對一切都掌握的得心順手,上次親她還是在前幾日,吻上掛念已久的唇瓣,他恨不得將她整個(gè)人都吞入腹中。
謝觀瀾微微喘息著,大手按著她的后腦勺,強(qiáng)迫她貼合自己,粗暴又猛烈地啄吻著她。
偌大的寢殿里,親吻的聲音都變得大聲,混著男人嘶啞性感的喘息跟少女嬌滴滴的呻吟,一直到元姜喘不過氣,謝觀瀾才大發(fā)慈悲地放過了她。
“公主,你先養(yǎng)好身體。”
元姜柔弱無骨地靠在謝觀瀾懷里,狐貍眼中水光瀲滟,眸色含情,唇瓣被親得又紅又腫,身上單薄的衣衫也不知何時(shí)被他揉得皺巴巴的。
她哼唧哼唧地應(yīng)了聲:“嗯。”
謝觀瀾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讓她躺下,又給掩緊實(shí)被褥,啞聲輕哄道:“睡吧,睡醒了喝藥。”
元姜表情僵了下,想起那苦澀難聞的中藥,瞬間閉上眼睛,背過身不理謝觀瀾。
謝觀瀾輕輕扯著唇角,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元姜圓潤的后腦勺,心底有些迷蒙地想,公主連后腦勺都比平常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