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沒斷腰也沒折,老公他只是單純的心疼我。”元姜勾著嬌嫩的唇瓣,笑得很乖,柔弱無骨地靠在薄珩身上,嗓音糯糯地回答道:“要不是兒媳阻攔,老公他都恨不得抱著我回家?!?/p>
薄瀟琢這個男人,陰狠毒辣,因為沈竹紜的背叛,他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兒子,當初帶著薄珩去做DNA,確認薄珩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后,才給予一絲好臉色。
在往后的二十幾年里,薄瀟琢對薄珩,只有利用,利用薄珩要挾沈竹紜臣服。
但凡沈竹紜有一絲抵抗、或者是試圖自殺,薄瀟琢就會毫不留情地當著沈竹紜的面虐待打壓薄珩,以此威脅沈竹紜,一直到薄珩十六歲,有了反抗的能力。
沈竹紜到底是薄珩的母親,雖然做出背叛薄瀟琢的事,對這個孩子始終有著親情,只不過,在她眼里,薄珩比不上那個男人罷了。
總而言之,薄珩的極端扭曲,都是這對夫妻的功勞。
薄瀟琢臉色一冷,沉著臉砸爛桌上的杯子,目光陰冷地盯著元姜:“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薄珩,這就是你找的妻子?目無尊長!”
“老婆說得對?!北$耢o靜地站在元姜身邊,一雙漆黑的眼瞳亮晶晶地盯著她,仿佛在認同她說得對似得,連一個眼風都沒甩給薄瀟琢。
薄瀟琢心情瞬間不爽到極致,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冷聲道:“薄珩,一個女人,你如此慣著,哪天跟男人躺在你床上......”
“父親?!北t琢話說到一半,薄珩就冷聲打斷,一雙烏黑的眸子陰惻惻地望著薄瀟琢,隱隱帶著一絲殺意:“你沒有本事獲得母親的喜歡,是你無能?!?/p>
“姜姜喜歡我,她是我老婆,我愛她,你不能出言不遜,否則......”
“否則什么?”薄瀟琢冷笑,邁開修長的腿走近,狹長眼眸睥睨著元姜,不屑道:“我是你爸,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女人跟我撕破臉?”
“她是我妻子?!北$駬踝”t琢的視線,黑沉的眸子暗含警告。
元姜蹙緊眉頭,這薄瀟琢還真是有病,別人父親都是希望自個孩子家庭幸福美滿,這薄瀟琢倒是奇人,當著她的面挑撥她跟薄珩的夫妻關系。
難怪薄珩十八歲時,直接從薄瀟琢手里搶走了薄氏集團,成為新上任的掌權人。
“瀟、瀟琢,你們在說什么?”此時,沈竹紜身上圍著圍裙,從廚房里出來,看見這一幕,蒼白的小臉又白了幾分,聲音微弱囁嚅著,垂著頭小心翼翼地走到薄瀟琢身邊。
沈竹紜一來,薄瀟琢臉上的冰冷緩和幾分,冷嗤道:“在告誡你兒子,別對女人那么好,免得像我一樣,幫著心愛的女人養奸夫!”
沈竹紜瘦弱的身子一頓,但今日,奇異的沒有露出傷心難過的表情,只是神色不明地望著薄珩:“阿珩從小就懂事,元姜這孩子也聰明漂亮,以后一定能夠好好的?!?/p>
“我沒有承擔起母親的責任,元姜,阿珩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對他。”
她的話說得奇怪,元姜不解地蹙緊眉,但點點頭,順勢跟薄珩表白一波:“母親放心,我跟老公感情很好?!?/p>
“你說這些干什么?”薄瀟琢不耐煩地打斷:“薄珩,你母親今天倒是醒悟了,竟然提出要給你做飯。”
“你恐怕,還是第一次吃她做的飯吧?”
薄珩神色平靜地看了薄瀟琢一眼,視線又移到滿臉歉意的沈竹紜身上,但很快就移開。
他小心又貼心地摟著元姜往里走。
元姜回頭掃了沈竹紜一眼,超級小聲地說:“老公,我怎么覺得怪怪的?”
“他們抽風了?!北$竦卣f,對于薄瀟琢跟沈竹紜這對父母,已經激不起他心中一絲漣漪。
沈竹紜略過薄瀟琢,小跑進廚房把做好的飯菜端出來,盡可能地都擺在薄珩的前面,她一共做了十八個菜,多蔥爆辣。
“阿珩,你多吃點,嘗嘗媽媽做的菜味道怎么樣?”沈竹紜拿起筷子后,忙個沒停,夾著菜到薄珩碗里。
“他沒手嗎?不會自己夾?”薄瀟琢臉色變得愈發難看,遲遲沒看到沈竹紜給他夾菜,心地氣得直冒火。
沈竹紜這才想起來,尷尬地夾了一筷子菜給薄瀟琢。
薄珩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諷刺,這是想唱什么戲?母慈子孝?
“老公,你嘗嘗這個,不辣哦?!痹谑说览锩?,元姜挑了個雞蛋羹,舀在薄珩碗里,笑得眉眼彎彎。
薄珩垂下眼眸,看見碗里的菜,悶聲嗯了下,這才拿起筷子吃。
在薄珩小時候,沈竹紜跟薄瀟琢都不關注他,家里的保姆自然也不上心,經常饑一頓飽一頓,后面有薄瀟琢的時常發神經,薄珩更是經常吃不上飽飯。
很快,薄珩年紀輕輕,就得了胃病。
吃不了辛辣刺激的食物,但這點,薄瀟琢跟沈竹紜從未注意到。
沈竹紜面色一僵,訕訕地說:“阿、阿珩,你不吃辣?。俊?/p>
薄珩眼神平靜地看了她一眼,點頭:“嗯?!?/p>
這一聲“嗯”字,沈竹紜的心宛若刀割,目光眷念地望著薄珩,臉上流露出愧疚之色。
————
深夜。
柔軟的大床上,薄珩緊緊抱著元姜,腦袋窩在她滿是馨香的頸側,一只手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遲遲沒睡著,他緩緩睜開眼睛,抬手戳了戳元姜白皙粉嫩的小臉。
“老婆?!?/p>
“嗯哼?”元姜翻過身來,整個人窩在他的懷里,懶散地打了個哈欠:“你怎么還沒睡?”
確定懷孕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元姜總覺得自己很快就能入睡,困意還很多。
薄珩捏了捏元姜的臉,啞聲說:“在想給寶寶取什么名?”
“寶寶還小呢,趕緊睡吧?!痹磺宓卣f著,一只手搭在薄珩的腰側,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薄珩輕笑一聲,閉上眼睛,用力摟住了她,不知為何,總有些心神不寧。
輾轉反側下,他半夢半醒,夢到以前被薄瀟琢關起來,夢到沈竹紜為了那個男人推開他......
一晚上連續做了幾個夢,薄珩幽幽轉醒。
忽而,沉重急促的步伐聲響起,傭人用力敲響了房門.
“砰砰砰!”
"薄、薄總!”
“薄老先生跟沈夫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