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記?周暖瞬間反應過來,原來是時安瀾。
確認周暖不會再叫后,男人松開了捂著她嘴的手。
捂著“砰砰”亂跳的胸口,周暖顫聲問,“時,時書記,你怎么在這?嚇死我了!”
“樓上的飲水機沒水了,我下來倒點水。”男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周暖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倆人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自己幾乎被他半摟在懷里。
因為身高差的緣故,她的頭幾乎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緊實的肌肉紋理和“砰砰”跳動的心臟。
男人的體溫很高,透過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斷地傳遞到她身上。周暖覺得自己好像都要跟著燃燒起來。
她趕緊后退一步,拉開了與時安瀾的距離。
男人只覺得身前一空,剛剛還在自己懷里的溫香軟玉此時已脫離了他的掌控。
原本塞得滿滿的心突然就覺得空了一塊。
“您怎么不開燈呢?”就聽小姑娘小聲抱怨道。
“還不是怕吵醒你。”時安瀾無奈搖頭。“你為什么也不開燈?”他反問。
“我,我記得飲水機的位置。再說了,”她指了指走廊里的安全標識,“借著這個也能看清。”
能看清才怪!時安瀾在心里暗笑。
他都在這里站了好幾分鐘了。看著她打開房門,看著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摸索著朝這邊走來。
本想出聲提醒,見小姑娘這個樣子,又怕嚇著他。
結果……
她直接就摸過來了!
“那,那您怎么也一聲不吭呢?”周暖反應過來,語氣里帶著點質問的味道。
站在他這個位置,明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走過來。
“我怕大半夜的突然出聲嚇著你。”某人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虛。
周暖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
您那樣悶聲不響地站在那,就不怕嚇著我?
“啪”,時安瀾打開了走廊的燈。
屋里一下子明亮起來。
周暖一時有些不適應,抬手擋了擋有些刺眼的燈光。
順著手的方向,她清楚地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安瀾。
他穿著灰色的絲質睡袍,睡袍袋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間。和那天在江城他家里看到的一樣,胸前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膚。隨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著。
周暖趕緊垂下眼簾。
“那個,時書記,我先回房了。”說完,抬腳就往臥室的方向走。
“唉,你不喝水了?”男人在身后叫住她。
“哦。”小姑娘又折返身,急急忙忙接了半杯水,快速繞過他,逃也似地躲進了房間。
“砰”,快速關上的門泄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看著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時安瀾低低地笑出聲。
她,這是害羞了?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膛,想起剛剛那個算不上擁抱的擁抱,還有,那柔軟的觸感,男人嘴角浮起一抹向上的弧度。
回到臥室的周暖心還在“砰砰砰”地亂跳。
她撫著有些發燙的臉,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水,然后將自己埋在被子里。
周暖呀周暖,你這是干什么呢?為什么每次一看到他的胸襟就如此不淡定?
她一邊捶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在心里哀嚎:周暖,你完蛋了!!!
第二天,周暖頂著個熊貓眼下樓。
姚迪早已買好了早餐,見到周暖,好奇的問,“周老師,你昨晚沒休息好嗎?”他指了指她眼下的淤青。
能休息好才怪!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都快被你家書記給嚇死了!
“嗯,有點認床,睡不著。”不過面上她還是找了個通俗的借口。
時安瀾早已洗漱完畢,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陽光從寬大的落地窗透進來,在他身上灑下一片金色的光影。
相較于周暖的萎靡不振,他倒顯得神清氣爽。
昨晚的睡衣已換下,換上了一套淺色休閑服,居家外出都可以穿的那種。
這讓他看起來更年輕,也少了些冷冽和嚴肅,多了些隨性和灑脫。
他朝周暖招了招手,“周老師,過來吃早餐。”
周暖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想吃什么?”男人瞥了她一眼,柔聲問,“蒸餃?小籠包?還是茶葉蛋?”
“隨便,都行。”一想起昨晚的事,小姑娘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語氣也沒平時那么恭敬。
可男人絲毫不在意,將早餐往她桌前推,同時好脾氣地問,“難得來一趟,你看,上午還想去哪里轉轉嗎?吃完中飯我們再回江城。”
“我沒什么地方想去了。”周暖一邊小口喝著小米粥,一邊說。
“不回母校看看?”時安瀾提醒她。
“您是說江漢省師范學院?”周暖反問。
“對呀,你在那里上了五年學,應該留下不少記憶吧?你就不想再去看看?”
“還是不去了吧?”周暖搖了搖頭。那五年是她人生中最灰暗、最低谷的時期。
雖然在學校里并沒有發生什么讓她特別傷心難過的事,但她就是不想去回憶,去面對。
“行,隨你。不去母校,去商業街逛逛也行。”時安瀾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正好可以給自己買點東西。”
“不用,時書記,您別管我。”周暖擺了擺手,反過來問他,“您難得回來一趟,上午不用去辦事,或者去拜訪什么人嗎?”
其實她的意思是想說他不用去探望父母嗎?
時安瀾被問的一愣。
這次如果不帶周暖來,他是打算回一趟父母家的。
但既然人已經帶過來了,他就不準備回去了。
他總不能把小姑娘一個人晾在家里吧?
可如果帶過去,以目前兩人的關系,他要怎么向他們解釋?
所以,還是不回去的好。
“不用,”他笑了笑,“要拜訪的人,昨天晚上不是都已經見過了?”
“您爸媽不在湘城嗎?”實在是沒忍住,周暖好奇地問了一句。
“在啊。不過這個星期他們不在家,都出去了。”時安瀾只好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周暖:“哦。”
她就說嘛,哪有回來了不去看望父母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