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歌沉默了,她頭一次這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好像被開盲盒了,自己的打算好像全都無所遁形。
她確實有攢到多少天再干什么的打算,那些打算就好像是一個個關卡,等待著她去突破,突破后,她得到了自己設置好的獎勵,然后帶著自己給自己的獎勵去突破下一個關卡。
于大師的意思是,獎勵是可以隨時得到的,自己也不用把自己活的那么累。
“道理我都明白,只是......”
“普通人尚且不知道自己哪天會死,所以他們每一天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情活,你反而是知道自己哪天會死,為什么還要活的畏首畏尾?”
“考慮那么多干什么,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不好么?別把自己當時間的奴隸,活好當下,比什么都好。”
夏晚歌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朝著于大師鞠了一躬,然后鄭重道:“多謝大師賜教了,不過我一時半會也調整不過來,我會慢慢調整的。”
于大師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他又看了看字,點了點后面夏晚歌在“人”字下面寫的一橫,他道:“整體看,這字是不困于‘囚’,分開看,是有一人在托舉著你,一起沖破束縛。你跟那個陸家的那個小子,關系如何?”
夏晚歌想了想,“還挺好。”
“我看這字,也覺得你們關系挺好,相互承接互相幫扶,你中有我,要不是你被這‘天’拽著,都能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步。”
夏晚歌:“?”
她腦袋上緩緩出現一個問號。
啊?
“你們應該是彼此極為信任的那種關系。”
“嗯。”夏晚歌點點頭,“我們確實是這樣。”
“你們關系好那是最好的。”于大師道,“他二十二歲的時候腿出現問題,我給他算,讓他出去建國,我地點都給他選好了,他都躺床上了還暗戳戳翻我白眼,把我氣的,要不是他氣運強盛,我高低要敲他兩下。”
夏晚歌:“......咳,您那方案,一般人也接受不了。”
“他連你這種引氣渡命的法子都能接受,怎么還接受不了我的法子了?”于大師不服氣道,“定然是我治他的時候,他腿才出現問題,不知道后果,要是現在我遇見他,再給他提這個辦法,他肯定會接受的。”
夏晚歌想起陸秋有時候死倔的模樣,“難。”
“嗐,不說他了,都是命。”于大師擺擺手,“你還有什么想問的,一起問了吧,說不定下次你再聽到我的消息,就是我去世了,你就得燒紙問我了。”
“我看您身上的氣,活過百歲不成問題。”夏晚歌道,“我是認真的。”
“那謝你吉言了?”
于大師笑了笑,正準備再說什么,夏晚歌直接道:“于大師你知道白爺的吧?”
于大師:“......”
“我剛才說你想問什么一起問了,其實是客氣話。”
夏晚歌直言:“我聽不懂客氣話,你就說吧,你應該也知道我來這里的目的,您這么大歲數了,京市不可能有你不知道的玄學方面的人吧。”
于大師深吸一口氣,“那個白老頭......嗐,說來話長。”
夏晚歌眨了眨眼睛,以于大師叫李大師小兔崽子,叫外面那個七八十歲的大爺,小王的習慣,這聲白老頭,含金量可是太足了。
“這個人,其實我年輕的時候跟他交過手的,結果我是惜敗。”
“我回去問我師父這個人,我師父同我講這個白爺建國前他就已經出道了,而且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名氣,后來軍閥混戰的時候,他跟了一個大軍閥,一路順風順水,在那個軍閥氣運將盡的時候,提前跑了。”
“然后他不知所蹤,再到建國后好多年,過了那最敏感的時期,我都已經站穩腳跟了,他又出來了,而且很高調,直接搞了個邪教,發展線下組織,然后他就被抓了,坐了幾年的牢。”
“啊?”夏晚歌眨了眨眼睛,“坐牢?”
“在國家機器面前他算個球。”于大師道,“大炮指著你,你借小鬼給你擋子彈?”
夏晚歌點點頭,表示理解。
所有能夠裝神弄鬼的,都是源于對面火力不足。
想到這,于大師和夏晚歌一起抬頭,感嘆一句,“陸家的小子除外/陸秋除外。”
說起這個,于大師和夏晚歌一起嫉妒到牙癢癢。
身負大氣運之人,就是很難殺,只能他自己想殺死自己。
但一想到這樣的人,幾百年出不了一個,而且這樣的命格必然要承接大責任,陸秋要是沒遇到她,根本活不過三十后。
兩個人又同時釋懷了。
正常情況下,陸秋沒他們能活的久。
于大師又道:“一開始是判死刑的,但是這白爺當年也是有人脈的,只要當時不立即死,他都死不掉,蹲了幾年后他就出來了,不搞那么大了,就收收門徒,辦辦事情。”
“只是這個人啊,他只要對方付出足夠他行動的東西,不管對方要求的事情是好是壞,他都辦,活那么久,會的東西也多,邪的很。”
“要是你們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我勸你還是別直接跟他對上。”
聽到這話,夏晚歌輕輕嘆了口氣,“可惜就是有啊。”
“那對上就對上吧,你會的東西正好克他。他靠別人獻祭的命數、氣運續命,你正好善于調用這些,這個白爺啊,滑不溜秋的,你很難真正遇上。遇不上也沒多大事,快死了,老天爺不會準他再活下去的,那不亂套了。”
夏晚歌點點頭心下有了計較,她把一個小小的八卦盒拿出來問道:“這個魂應該是白爺或者白爺身邊的人控制過的。”
其實她之前嘗試過的,但是這些魂不聽指揮,要么亂竄,要么安靜不動,很難控制,D區這么大,難搞。
“我只能用排除法。”夏晚歌道,“它往哪個方向逃,那么那個方向肯定就不是,您還有別的法子嗎?”
“魂類這個我不擅長。”于大師直言道,“這個應該是你們清雅峰擅長的東西,你別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