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后,夏晚歌控制著紙人看了眼門上啟動著的監控,轉身離開了大門,走到一邊去。
夏晚歌捂住了手里的麥,對陸秋道:“里面沒人了。”
陸秋挑眉,看向她,沉默了片刻,“還是沒盯住?”
聳了聳肩,夏晚歌表示接受良好,“反正那天陰祠是肯定要破的,破了這邊就能發現,我選擇用雷劈他已經是把被動化為主動了。如觀那邊的貓貓眼線是多,但我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個白老登也肯定有,畢竟活那么久了,手里都有兩把刷子。”
“那你......”陸秋道。
“來都來了我進去看看。”夏晚歌控制著紙人走到了墻邊,抬頭看了看,“里面是沒人了,只是里面沒有活人了的意思。”
說完,紙扎人便輕輕一飄,從極高的圍墻翻了進去,但是腳才挨到地面,陸秋就發現他旁邊的夏晚歌身子猛地頓住了。
他連忙看向投影,跟隨夏晚歌的視角觀察。
紙扎人的腳腕被幾條紅線纏住,而紅線的盡頭則是分了幾個方向擺放的五個漆黑的陶罐,罐子上面都用符紙和石頭壓著,光是看上去就邪的不得了。
“無知小兒!可算讓老夫等到你了,你引天雷劈我之仇不共戴天!就讓老夫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沙啞干澀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招跟那個時候去專門玩見鬼游戲時,那個莊園主持人一開始玩的把戲是一樣的......
陸秋擰眉道:“全方位循環的音箱?”
夏晚歌轉頭看向他,眼神里全是肯定。
那眼神分明在說,哎呦,不錯哦,終于知道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問題了哦。
夏晚歌的眼神是對陸秋的肯定,但是嘴里回應白老登的話,卻是慢慢的輕蔑,“老頭,就靠著這點東西,可奈何不了我,你若識相,最好安分一些乖乖找個地方等死,別讓我真的找到你。”
“就看你這次能不能活下來吧!”沙啞粗糲的聲音落下的同時,四面八方響起的奇怪的經文。
經文的聲音中夾雜著一些尖利的怪叫。
在經文出來的那一刻,這邊直面沖擊的夏晚歌踉蹌了一步,就連陸秋也感覺眼前一陣陣發昏,可就在他甩了甩頭,擔憂的看向夏晚歌時,卻見她直接把聲音給關掉了。
一瞬間世界恢復了安靜,他們的頭腦也變得清醒。
陸秋:“......”
“降頭師,巫蠱師,鬼曼童......活得久就是不一樣吶,什么都會一些。”夏晚歌低頭看著纏著紙扎人的紅線,低頭喃喃道,“小鬼分食術......聲降。”
還不待陸秋說什么,他就看見前線傳來投影的畫面上,那個被紅線連接的五個罐子里,慢慢爬出了東西,它們像是肉但又不像是肉,又有點兒像魂,總之全都是青的發紫的模樣。
它們順著紅線開始慢慢的朝著夏晚歌的紙扎人蠕動,盯著那些東西看了幾秒,陸秋就發現了不對勁,這是......
“一個兇嬰的頭手腿全都分開裝在五個壇子里,在催動之時,它們會慢慢的爬出來尋找自己的身體,而紅線綁著的最中間的東西就會被它誤認為是身體......”
“聲降是一種用聲音下降的降頭術,用經文和起伏的語調下降頭,降低人的意志力從而控制他們的行為。”
聽著夏晚歌冷到極致的聲音,陸秋慶幸道:“還好你是控制紙扎人去的......”
“要是我自己的去的話也沒事。”陸秋面前的夏晚歌蹲下來,手在空氣中擺弄,傳回的畫面里,扎紙人的手在飛速的在地上釘了幾個銅釘之后,將紅線有規律的纏繞在上面。
“我有靜音符,聲降難為不了我。”
“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師父知道我遲早有一天要跟這個人對上,所以我學的東西幾乎都能克制他。”
話音落下,紙扎人的手移開,地上出現了一個用紅線和銅釘繞成的軀干。
“既然沒有軀干,那我就送你一個。”夏晚歌的手虛虛砸下,紙扎人的手卻像是錘子一樣將釘子全都釘在了地上。
而此時,紙扎人腳腕上的紅線已經不知所蹤,它幾步跳開之后,手腕微轉,將一張符紙彈飛。
一瞬間妖風四起,塵土飛揚,那些慢慢蠕動的四肢驀地停頓了一瞬之后,瘋狂的開始朝著紅線組成的軀干爬去,再接觸到軀干的同時,莫名起了火,將它們全都燃燒殆盡。
趁著火起之時,紙扎人在陰火的背景下,抓緊飛動的符紙,便一個俯沖跑進了正堂,和正堂里一個大電視里穿著黑袍衣服身形枯槁的人對上......
才從剛才紅線化火,燃燒邪祟的震撼里無法自拔的陸秋,轉眼就從投影畫面里看到了這一幕,他忍不住道:“你們現在搞玄學的,都這么善于利用科學么?”
夏晚歌這邊是紙扎人加監控加收音播放設備,白老登那邊是全方位立體的音箱播音,加可視頻的大電視......
反正他這個科技公司都沒有用這么多這樣的設備。
“玄學自古以來就很科學,看相其實是一種概率學,也算是大數據分析,將帶有一種特征的人的人生記錄下來,尋找相同性,排除差異,就是看相。”
夏晚歌一邊說著,一邊在正堂轉了起來,等她轉了一圈,再回到電視前面看著手舞足蹈似乎很激動的全身籠罩在黑袍里的白老登時,她這才反應過來。
“哦,忘了開聲音了,嗐,我還以為他卡了。”
聲音一開,聲嘶力竭的叫喊聲襲來。
“......小兒!竟敢戲弄老夫!紙扎人!居然用紙扎人!氣煞我也!”
“你不是也用監控?”夏晚歌看著電視上的鏡頭淡淡道,“咱們彼此彼此。”
“你......”白老登突然安靜了下來,聲音篤定道,“功德照身,靠功德續命??”
聽到這,夏晚歌瞬間噤聲,她死死盯著電視畫面,企圖透過黑袍能夠看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