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陸秋就去廚房找刀了,但是這個廚房長時間沒有使用過,東西擺放都是亂的。
沒過多久,臥室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夏晚歌從臥室里面出來了,兩只手依舊前伸,沒有徹底分開。
她看了眼紙扎人手腕上的繩子,眨了眨眼睛,“陸秋啊陸秋,沒想到你有這樣的癖好,你在打中國結嗎?”
拿著刀的陸秋坐著輪椅默默的從廚房出來,夏晚歌看到他想刀了她的表情,又無語了,“哎,是你綁的繩子,你現在還想刀我?”
“把紙人的手腕抬一下,我先把中間的繩子割斷。”
陸秋的本意是希望夏晚歌用她的手把紙人的手抬起來放在他的面前,可沒想到夏晚歌直接把自己的雙手往他面前一伸。
還不等他說話,那個無頭的紙扎人也跟隨著夏晚歌的動作一起,把胳膊伸到了他面前。
陸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割繩子。
感覺到夏晚歌又要說話了,陸秋抬眸看著她搶先道:“別說話。”
夏晚歌掃了一眼陸秋,又看了眼他手上的刀,單眉微挑,抿住唇點了點頭,暫時把嘴巴閉上。
把繩子中間的繩子割斷之后,陸秋又小心的開始割紙扎人手腕上的繩結,沒一會兒,就都處理完了。
看到陸秋收刀轉身要把刀放回去,夏晚歌這才小聲嘀咕道:“搞得好像是我讓你綁的一樣,你還無語上了......”
“我再說一遍,我是被你紙扎人的聲音吵到......”說到這,陸秋吐了口氣,晚上一波三折,他幾乎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氣,翻了個白眼道,“啊,對對對,就是我綁的,我癖好特殊,喜歡半夜三更把沒有頭的紙扎人綁在桌角玩。”
夏晚歌:“......”
“哎,不是,你怎么還委屈上了呢。”
把刀收好,陸秋無奈道:“那夏姐你準備如何呢?”
“我剛才看時間了,我足足被你綁了半個多小時。”夏晚歌說的坦然,“以后抽個時間你也讓我綁半個小時。”
陸秋快速掃了一下夏晚歌的眼睛,以及她的手腕,到嘴的話是半天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半晌,他推著夏晚歌的后背,將她推進了房間,“睡吧睡吧睡吧,幼兒園的夢里什么都有。”
被推進房間里的夏晚歌轉身瞪大了眼睛,“什么幼兒園,你以為綁你就夠了?我還要給你放恐怖片......”
還沒說完,一個無頭紙扎人又塞進夏晚歌懷里,陸秋在門外把著門看著她,滿眼的無奈,“什么片都行,夏姐饒了我吧,快點睡吧。”
說完,陸秋將門關上了。
夏晚歌:“......”
看著被關上的門,夏晚歌把紙扎人放下來,她無語的叉腰,紙扎人也跟著叉腰。
明明睡覺睡一半,是她突然發現自己被綁在床頭了,外面的人怎么還莫名其妙上了?
真是......
下次一定要把他綁回來。
門外,陸秋用冷水洗了把臉,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半天,眼睛又看向了桌角......
他又嘆了口氣,用小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喃喃道:“早知道就留頭了,聽鬼故事起碼能迅速降溫......”
當太陽隱沒在地平線,望遠鏡里出現了隱沒在在眾多屋舍中的小型四合院畫面。
而四合院對面的一個高層民宿里,夏晚歌拿著望遠鏡靜靜觀察著,“都說大隱隱于市,這個白老登好像是把四合院周圍一圈的房子全都買了,嘖,有錢啊。”
“你活的夠久,你也能這么有錢。”陸秋也拿著一個望遠鏡,“控制一下你的紙人,要拐彎了。”
“我知道的。”夏晚歌用望遠鏡看了眼紙人的位置,掐了個手訣讓它轉彎然后繼續緩步靠近四合院。
直到今天看到夏晚歌將紙人放出去自行靠近四合院,陸秋才知道夏晚歌是可以用意念控制紙人走跑跳的,只是一些精細的活動需要她和紙人通感之后控制,其中最主要的精細活動就是胳膊手腕上的,而他昨晚......
想到這,陸秋立馬打住這個念頭,轉而掃了房間,“明明前面幾棟樓視野更好。”
“前面幾個是居民樓還有一個是酒店。”夏晚歌說到這,轉眸看向陸秋,“我覺得我很容易被警察查房。”
陸秋:“......”
地上是一堆準備好的符紙還有各種各樣的玉,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些香,朱砂毛筆還有雞血,幕布上是激光投影儀播放的是紙扎人雙眼鏡頭里第一視角傳回來的高清畫面,夏晚歌脖子上戴的是收音極好的麥克風。
還有那個做的極為逼真的頭......
這詭異的科學和玄學雜糅的畫風,如果他是警察,查房的時候發現這些東西,說什么也要請她去喝茶,都不帶猶豫一下的。
“老板,請問橘子多少錢?”
陸秋一愣,轉眸看向投影畫面,發現夏晚歌居然在買橘子......
“來,付款碼在哪?”夏晚歌說著,手握著手機抬起來,掃碼支付。
投影上第一視角也是紙扎人十分靈活的掃碼支付......
“好的,謝謝。”隨著夏晚歌話音落下,紙扎人拎著橘子繼續靠近四合院。
陸秋:“......”
“你還......挺講究。”
去別人家還知道帶點水果。
“這叫先禮后兵。”夏晚歌道,“我是不是應該買個榴蓮,到時候直接能當兇器用?算了,榴蓮太貴了,他不配。”
陸秋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當時引雷劈他的時候,也沒有這么講究。”
夏晚歌控制著紙扎人拎著橘子繞了四合院一整圈,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投影傳回來的畫面許久,將一個符紙塞進了橘子里,然后又繞到了正門,抬手叩了叩門后,她直接把塞了符紙的橘子扔了進去,聲音平靜道:
“之前那些是禮,現在,我才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