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野蹙眉,瞇了瞇眼睛,“什么玩意?”
阿江抿唇重復:“降低**的藥。”
陸梟野陰惻惻地掀起眼皮,盯著舒窈意味不明地問了句。
“你給老子下這玩意做什么?”
舒窈垂下眼,貝齒陷入唇肉壓出刺眼的紅痕,對于陸梟野的問話,她賭氣扭過頭去,一言不發。
陸梟野見狀,屁股從沙發上挪開,慢悠悠走過去,拽過舒窈的手腕。
女人柔白的腕子磨破了些皮,露出里面紅腫的嫩肉,殷紅的血絲從肉上滲出。
陸梟野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轉頭看向周凜。
“鑰匙。”
周凜拿出口袋的鑰匙,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梟哥,我覺得這件事沒這么簡...”
男人冰而無溫的眼神看過來,周凜咽了口口水,將鑰匙送了過去。
啪嗒——
鎖鏈被打開,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陸梟野抓住舒窈手臂,用力將人拉起來。
“別碰我。”
踉蹌地站直身子后,舒窈一把甩開他的手。
腦袋撇至一邊不看他,從陸梟野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她濃密的睫毛,挺翹鼻尖,還有氣得鼓起的腮幫子。
粗長指節猛地掐住女人的臉頰,硬生生移了過來。
“誒....”
陸梟野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抬起舒窈的臉頰。
吐息低啞,散漫質問。
“老子還沒計較你下藥的事,你哪來的脾氣?”
舒窈鼻尖發酸,眼眶熱意陣陣上涌,死活不回答。
陸梟野對付嘴硬的人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見血又見效。
先打,打得半死不活了要還是沒撬開嘴,就請他家人過來玩玩。
可卻在這女人面前碰了壁,一點辦法都沒有。
打?打兩下哭更狠。
打不得,上不得,嬌氣得要命。
拿她家人威脅,陸梟野光知道她一個名字,上哪抓個家人來。
越想越躁,怒氣要把他整個人燒穿。
真他媽見鬼了!
管她下的什么藥,在軍團里就是個板上釘釘的臥底,誰來都沒用。
沒對她用刑就不錯了,還敢嘴犟,欠收拾。
平時裝出一副怕天怕地的慫樣,什么都敢做。
陸梟野一把掐住舒窈的后頸,逼她抬頭。
“你知道你這副表現,在中國人的字典里叫什么嗎?”
男人一字一句,嗓音盤旋著戾氣。
“不見棺材不落淚。”
舒窈全身哆嗦,男人渾身散發的瘋狂怒意逼得她不敢抬頭,卻被死死桎梏著避無可避。
她用力去掰陸梟野的手,指甲毫不留情地刮在他的手背上。
怒意被點燃得更甚,處于暴躁狀態的陸梟野,看起來尤為恐怖。
咬肌鼓動,額角青筋跳躍。
“你真當老子蠢,看不出你和萊恩的小心思。”
“給你機會不中用,就知道做些沒腦子的蠢事,老子就該把你留在拉斯,讓那群男人一個接著一個,輪流上!”
啪嗒——!
早已蓄滿的溫熱眼淚如斷線珠子墜出。
其中一滴正中男人虎口位置,燙得男人全身一怔,暴怒的神情有片刻愣住。
漆黑的視線落在虎口處,指節不自覺蜷了蜷,松了些許力氣。
“做了虧心事還他媽哭哭啼啼。”
陸梟野冷臉罵了一句,終歸是甩開手,指腹擦去虎口的眼淚。
見情況不對勁,阿江識趣地帶著滿客廳的武裝軍出去了。
轉頭見周凜還站在原地,他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沖過去扯住周凜手臂往外拖。
一直拖到別墅外周凜嘴里還在罵罵咧咧,“你他媽把我帶出來干嘛?我要看梟哥懲罰叛徒!”
阿江冷笑抱臂,“成啊,你進去看梟哥會不會斃了你。”
-
別墅里,壓抑得只剩女人小小的哽咽聲。
強行忍著,憋著,卻還是控制不住從喉嚨里溢了出來。
陸梟野沒有安慰的意思,扯住女人手臂甩到沙發上,示意她慢慢哭。
他就叼著一根煙,倚在一旁看著。
煙霧忽明忽暗,遮不住眉眼間的惡。
陸梟野仍是煩,大掌扯開衣領,扣子崩裂兩只。
腮幫子一縮,他重重吸了口煙,煙圈纏繞吐出時,沒忍住看了眼沙發上的人。
還在哭,哭個沒完了。
按照他以前的脾氣,發現可疑直接就斃了,更別說抓個現行。
可現在,試探是試探出來了,明知是顆定時炸彈,卻舍不得動一下。
完全不是他的做事風格。
陸梟野厭惡這種不受控的感覺。
等舒窈哭得差不多了,陸梟野才走過去,儀態散漫地在女人身邊坐下。
斂起怒意的他,看起來人模狗樣,扯開的花襯衫領子凸顯幾分矜貴濫情。
炙熱指腹碾滅煙頭,陸梟野眸帶深意。
“最后問你一遍,給老子下陽痿藥想做什么?”
舒窈終于有了反應,濕漉漉的瞳孔微縮,顫巍巍地看向他。
接觸到男人陰狠眼神瞬間,嚇得再次低下頭,委屈憋滿腮幫子,淚痕布滿軟頰。
“不是陽痿藥。”
沒什么可信度的反駁。
他手下人的化驗不會出錯。
陸梟野牙根發癢,俯身拿過茶幾上的檢驗報告扔到舒窈腿上。
“來你念念,降低**這四個字是什么意思?”
“這他媽不是陽痿藥是什么?”
舒窈心虛地撇過眼,小聲反駁。
“是降低,不是斷絕。”
陸梟野是真被氣笑了,笑得胸腔震顫,一發不可收拾。
他要被這女人氣死。
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舒窈吞吞吐吐繼續說著。
“只...只是讓你不那么想那種事,不會讓你斷子絕孫的。”
聽聽,多理直氣壯。
陸梟野舔舔牙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你可真能算計。”
他捏著舒窈濕潤的臉頰,指腹擦著淚漬揉了揉。
“放心,老子要是不行了,也能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