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楚州城應(yīng)該是他們比較重要的一個據(jù)點。
看來搗毀楚州城的邪教據(jù)點對晉國而言,是一件大好事。
謝云荊忽然嗅嗅空氣,皺眉開口,“誰家在烤肉,都糊了。”
浪費。
謝翀拍拍他的肩膀,盯著走開的探子,小聲說道,“快干活,晚上爹給你烤雞吃。”
“哦。”謝云荊點頭,爺倆竄到墻上,快速靠近宅子。
謝云荊猛地施展異能,宅子墻壁磚瓦猛地倒塌一角,轟隆一聲,驚得里里外外的人都是渾身一哆嗦。
很快,安靜的宅院熱鬧起來,屋中走出不少白袍人查看情況,就連暗中的探子也湊了過來。
謝云荊和謝翀選擇在此刻出手。
“不好,敵襲!”
反應(yīng)過來的白袍人高聲驚呼,持槍抵抗。
謝翀一刀下去,砍斷白袍人的武器,將其一腳踹飛,又沖背后的謝云祁開口,“云祁,抓人。”
“好。”謝云祁拿出準備好的繩子,上前忙活。
有些白袍人見狀,直接往密室里躲,顯然知道自己不是謝翀他們的對手。
謝云荊又怎會讓他們?nèi)缫猓俅问┱巩惸埽沟叵驴臻g倒塌。
白袍人無奈被逼出來,也不戀戰(zhàn),趕緊四處奔逃。
不對勁。
謝云祁看他們倉皇逃跑的模樣,眉頭輕斂。
這群人怎么回事?先前還想對他們下手,怎么現(xiàn)在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好在他手里已經(jīng)有兩個活捉的白袍人。
他一拳下去,就地審問,“說,你們想做什么?”
白袍人打死不開口,一副頗有骨氣的模樣。
謝瑜和崔六娘出現(xiàn)。
謝瑜環(huán)視一圈周圍,慢慢催動異能,兩個白袍人身下的土地開始塌陷,將他們掩埋在其中。
啊!!!
兩人驚恐的盯著謝瑜。
這是什么本領(lǐng),好生可怕。
“說不說?”眼看泥土就要沒過他們脖子,謝瑜不慌不忙的問。
“呃……”
好難受。
兩人面色扭曲,眼神痛苦,被泥土擠壓得上半身通紅。
他們……想知道什么……倒是趕緊問啊。
“說,我說,我說……”一個白袍人咬牙切齒的開口,泥巴已經(jīng)淹沒他下巴了。
謝瑜停手,嘻嘻一笑,跟個小魔女一樣,“說吧,你們近日在計劃什么?”
“……摧毀楚州城,拉晉國大軍同歸于盡。”到底抓到個有用的人,他很識相的說出了計劃。
白袍人咬牙,哭著求救,“快拉我上去!”
太難受了這種感覺,像是馬上要窒息一般。
這跟活埋有什么區(qū)別。
謝瑜控制泥土下沉,“怎么個摧毀法?”
“……噗……”白袍人剛要回答,就直接吐血身亡。
崔六娘眼疾手快把孩子給抱開,不然謝瑜的衣服就要遭殃了。
“娘,他們都被下了禁言蠱是嗎?”謝云祁查看了一下他的脈搏,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斷氣了。
“是。”崔六娘無奈點頭。
旁邊還有一個白袍人,他表情滑稽,欲哭無淚,“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死啊……”
謝瑜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想到一個好主意,“那你寫出來?”
這樣不就沒事了。
白袍人一聽,訕笑兩下,“我不識字。”
寫不了。
謝云祁一想,對他詢問起來,“是不是下毒?”
白袍人搖頭。
“包圍大軍?”崔六娘問。
白袍人也搖頭。
都不是。
還能用什么法子。
謝云荊和謝翀解決完其他人回來,手里也抓了幾個活人。
“六娘,走,回去再說。”
方才動靜太大,有百姓被吸引過來,他們得走了。
回到薛夢住處。
崔六娘正要敲門,被謝翀拉住,及時制止。
里面不太對勁。
給了自家妻子一個眼神,謝翀讓他們后退,自己也是拿起武器,緩緩?fù)崎_了門。
謝瑜乖乖后退。
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謝翀小心翼翼推開門,院子里的地上,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身下血跡蜿蜒程度來看,她應(yīng)該是從屋子里爬出來的。
謝翀忙走過去,“薛姑娘?”
將薛夢的身軀翻過來,一張遍布褶皺的枯樹臉嚇了他一大跳。
這是薛夢?
壞了,那屋里的人肯定……
“六娘!”謝翀朝外面叫了一聲,放下虛弱的薛夢,提刀進了屋中。
屋中沒了鳩茲的身影,地上躺著兩個白袍干尸,直挺挺的模樣甚是駭人。
鳩茲居然跑了?
崔六娘看著一息尚存的薛夢,趕緊將她扶起來,喂她吃下九轉(zhuǎn)回春丹。
“薛姑娘?薛姑娘?”
怎么了這是?
她怎么中了吸元**。
謝翀走出來,陰沉臉色,“鳩茲跑了!”
謝云荊一聽,趕緊四處查看。
謝云祁蹲下,看著薛夢,“娘,她還能醒過來嗎?”
話音剛落,薛夢就睜開了眼睛,“咳咳……”
好沉重的感覺,仿佛自己的身體都不受控制了一樣。
薛夢緩了片刻,才轉(zhuǎn)動眼睛,看向周圍,“崔嬸嬸……”
她們回來了。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有人……闖進來……放走了鳩茲……”
嗬,嗬,好累啊,感覺說話都好困難。
謝瑜見狀,拉起薛夢的手,往她體內(nèi)灌注生機。
只是瞬間,薛夢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吸就平穩(wěn)下來,臉上血色恢復(fù),身體里也好似有了力量。
有用。
謝瑜又給她輸送了一些生機。
薛夢感覺呼吸暢通了后,抱歉的看著崔六娘。
“沒事,薛姑娘,你別擔心。
鳩茲跑不了的。”崔六娘連忙安慰起來,又扶著她回到屋中包扎傷口。
薛夢自責不已,她以為是崔嬸嬸他們回來了,就去開門來著,結(jié)果到門口一看,竟然是個陌生人。
她打不過他,中了一刀,又被吸了精元。
但不知為何,那人留了她一命。
等給薛夢包扎完,謝翀他們的審問也結(jié)束了。
還是什么都沒問出來。
“這里不安全了,我們得重新找個落腳地。”
薛夢剛睡著,崔六娘一邊洗手一邊點頭,“不用了吧。
我在鳩茲身上灑了一點熒光粉,一會兒等天黑,我們順著痕跡追過去,肯定能找到鳩茲。”
而且楚州城已經(jīng)沒有什么邪教的人,鳩茲就算帶人回來,也不是她們的對手。
一直躲躲藏藏也沒意思。
謝翀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也對。
他們現(xiàn)在實力強盛,不用到處躲避。
“那好,我們就等天黑再行動。”
順便他去城里找一下晉國的探子,把楚州城有埋伏的消息送出去。
雖然具體什么埋伏不知道,但以他對邪教之人的了解,恐怕沒那么簡單。
今日楚州城里的香火氣息更淡了,這會兒外面街道全是人,有想找食物的,有想出城的,也有圍觀的,亂成一團。
這兩日,所有圣廟都沒開門,眾人已經(jīng)隱約察覺到什么,可還是有很多人不相信。
他們始終覺得圣尊是神仙,是好人。
隨著夜幕降臨,街道上嘈雜的聲音有所削減。
簡單吃過一點食物,謝瑜他們準備出門。
至于薛夢,她被崔六娘安置在家里的地窖中。
她現(xiàn)在這般虛弱,不能挪動,也沒辦法走太遠。
城里情況大差不差,崔六娘只能這樣安置她,然后給了她一些防身的毒粉。
寒風呼嘯而過,以往夜晚都十分繁華的楚州城陷入一片寂寥當中。
孤鴉站在樹梢上養(yǎng)神。
沿著淡淡的熒光粉痕跡,崔六娘他們追尋而去
痕跡七拐八繞,顯然是在掩蓋逃跑的路線,好兩次崔六娘都以為痕跡中斷了,結(jié)果翻過墻,又出現(xiàn)了。
幾人穿著夜行衣,一路追蹤。
直到在城南一戶人家后門,徹底失去熒光粉痕跡。
鳩茲沒有出城。
謝翀還有些意外。
這周圍荒涼無比,后門處有些散亂的腳印,他抽出武器,圍著這戶人家轉(zhuǎn)了兩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
后門是落了門閆的,謝翀用刀將它挑開,進入院子。
點亮燭火。
院子里一切正常,看著就跟很久沒人來過一樣,落滿了灰塵。
地面有腳印,但到廳堂門口就消失了。
說明鳩茲就是在這兒消失了。
“找一找,估計有密道。”謝翀想到先前太守府和別駕府的布置,想來這兒應(yīng)該也有密道。
幾人分頭行動。
謝云荊看了不少陣法和機關(guān)的書籍,對找密道躍躍欲試。
他們是為了找人,所以不適合用異能,不然他一個異能下去,哪里塌陷嚴重,哪里就是密道。
主屋沒有,茅廁沒有,偏房也沒有。
廚房里搜尋的謝云荊東敲敲西找找,在一個沉重的水缸下,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勁。
“爹,娘。
你們快來!”
謝翀舉著簡易火把過來。
謝云荊將水缸搬開,露出一個正方形木板。
他正要去揭,謝翀忙提醒,“小心點。”
“四哥,讓我來。”謝瑜及時出聲。
她可以用藤蔓去揭蓋子,這樣安全些。
謝云荊聽從的退后,謝瑜催動異能,藤蔓生長,葉片順著縫隙鉆進去,然后將木頭蓋子頂開。
咻咻咻———
無數(shù)支短箭從下面射來,廚房都差點被射塌,好在他們躲得遠。
謝云荊拍拍胸口。
片刻后,動靜消失,也沒有人出現(xiàn)。
“只是防御的機關(guān)。”謝云祁探頭一看,下面確實有個通道,還不小。
剛才他們應(yīng)該是觸發(fā)了底下的機關(guān)。
“爹,我們進去嗎?”
“我進去。
你們就在外面守著。”謝翀放下火把,準備下去一探究竟。
他先前就覺得邪教的人喜歡藏在密室中,這密道里,說不定就有他們想要的答案。
“不行。”謝云荊阻止,拽住他。
“讓我去。”
爹一把年紀,老胳膊老腿,哪有他厲害。
而且他有異能,反應(yīng)迅速,不會有事的。
謝翀差點被這小子的大力給拽倒在地,表情復(fù)雜道,“你去什么去,爹有經(jīng)驗,爹去。”
兩人爭執(zhí)不下。
崔六娘扶額,“行了,一起去。”
再爭下去,天都亮了。
大軍頂多明日中午就會到楚州城,別耽誤了。
謝翀不贊同扭頭,可謝云荊已經(jīng)先跳了下去。
沒辦法,他們也只好跟著下去。
密道不高,走在里面,必須微微彎腰,但也挺寬的,就是不能舉火把。
謝翀和謝瑜拿著蠟燭走中間,謝云荊在前面開路。
一家子走了許久,地下潮濕憋悶,空氣流通差,沒一會兒就走得滿頭大汗。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什么味道?”謝云荊聳動鼻尖,跟小狗似的東嗅西嗅。
地底下怎么會有烤肉味道呢。
他餓昏頭了??不應(yīng)該啊。
謝瑜動了動鼻尖,“有。”
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接觸過,但不熟悉。
謝云祁倒著在走,聞言眉心一動,“什么味道?反正有點臭。”
畢竟他看到密道地上都是排泄物……
除非云瀾在這兒,只有他鼻子最靈活。
“前面有光!”謝云荊忽然停下腳步,低聲開口。
眾人連忙貼著墻壁,熄了燭火。
謝云荊皺眉,那股味道更明顯了。
沒有聽到動靜,他又試探的往里走了走。
隨即,眼前場景豁然開朗,一個龐大的山洞映入眼簾,四周還回蕩著滴水的聲音。
他沒有貿(mào)然出去,站在洞口看了看,外面的山洞點著蠟燭,光線明明滅滅,但好像無人走動。
借著光線,他看見山洞里堆滿了金銀珠寶,還有很多木頭箱子。
謝翀和崔六娘他們也走過來。
“娘,這里難道是邪教的老巢?”謝瑜抱著崔六娘的胳膊,伸出小腦袋一瞧。
崔六娘抿唇,看著那堆閃閃發(fā)光的金山,就知邪教搜刮了多少百姓的錢財。
都在這兒了?
等了許久,山洞里都沒有來人。
幾人警惕的走出去。
謝云荊環(huán)顧一圈周圍,發(fā)現(xiàn)另外有幾個通道,但都黑漆漆的。
目前來看,一切正常。
“娘,我們把這些東西都帶走吧。”謝瑜盯著那些閃閃發(fā)光的金銀珠寶,眼睛都亮了。
不拿白不拿。
到時候用來養(yǎng)軍隊,重建房舍,也總比埋在地下發(fā)霉的好。
崔六娘蹲下,捏捏她小臉,好笑不已,“不急!”
謝云祁查看周圍,確實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
這味道……
他快步來到那些大箱子面前,小心打開一角,臉色驟然驚變,“爹!云荊,你們快來看!”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