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謝翀扭頭,來到他身邊。
“火藥……”
怎么會是火藥。
謝翀伸手掏了一把,仔細(xì)查看。
隨后,他忙打開旁邊其他箱子,火藥,火藥,除了火藥全是火藥。
一瞬間,他想明白了邪教的目的。
同歸于盡……
該不會是想等大軍進(jìn)城的時候,直接炸了整個楚州城吧。
謝翀臉色大變。
這時,無數(shù)腳步靠近。
昏暗的山洞驟然明亮起來,謝翀正要帶著家人躲避,就見所有密道出口,都被一群白袍人堵住。
謝云荊想動手,被謝翀攔住,“不能動手,云荊。”
這里全是火藥,要是一會兒擦出一點(diǎn)火星子,這里定會爆炸的。
鳩茲應(yīng)該是故意引他們過來的。
“哈哈哈~”一道得意的笑聲傳來。
鳩茲穿著一身嶄新白袍,神色張狂的從一個山洞口走出來,大展雙臂,“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本堂主的計(jì)劃,現(xiàn)在明白了嗎?”
比起白日被抓時的狼狽和滄桑,此刻的鳩茲可謂是意氣風(fēng)發(fā),神采飛揚(yáng)。
崔六娘擰眉,注視了他片刻。
此人不知吸了多少精元,才能讓自己短時間恢復(fù)成這樣。
可惡。
她們確實(shí)有錯,不該對他手下留情。
謝翀他們沒說話,神色凝重的盯著鳩茲。
“你要炸了楚州城?”
“是又怎么樣?”鳩茲神采飛揚(yáng),哈哈大笑,那叫一個痛快。
“你不是說自己是仙人的屬下嗎?居然大開殺戒,屠人性命。”謝云祁盯著他,余光掃過周圍,努力思索起對策來。
鳩茲上前一步,打開箱子,抓出一把配置好的火藥,冷冷一笑,“那都是騙騙外面的凡人,誰讓他們只認(rèn)神仙呢。”
“我們圣尊哪里不如那些個沒用的神仙了,一群沒眼光的螻蟻。”
“還有你們……魅娘好心讓你們加入我教,居然不領(lǐng)情。”
今日,他就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
謝翀冷靜下來,深吸口氣,“自古正邪不兩立。”
“正邪?誰是正?誰是邪?”鳩茲聲音粗糲,一拂衣袖,失望的盯著他們,“這世界男盜女娼,惡人林立,貪官污吏哪哪都是,民不聊生,也沒見有有誰站出來啊。”
“就連你,不也是被自己的親人殘害了嗎?”
圣尊沒有錯。
他說的對。
這個世界已經(jīng)壞透了,只有重新建立一個新的世界,才能徹底清掃邪惡。
謝翀瞇了瞇眼眸,冷哼一聲,“我?可那不都是拜你們所賜!”
“錯!當(dāng)然不是因?yàn)槲覀儭!兵F茲搖頭,目光落在謝翀武器上,眼底一閃而逝的精光,“是因?yàn)槟愀赣H的**,你兄長的貪婪,我們不過就是小小的幫了他們一下,讓你看透這個世界的真相而已!”
謝翀就知道不該跟他們廢話。
“少廢話,你引我們來此,想要做什么?”
鳩茲嘖了一聲,伸出粗糙的手指,“把你們手里的武器都交上來,我可以留你們一個全尸。”
原來是為了殺人奪寶。
“癡心妄想。”謝云荊寶貝似的護(hù)著自己的擎云杵。
“不交?信不信我立馬點(diǎn)燃火藥,讓你們死無全尸。”鳩茲攥著一把火藥,聲音冰冷的威脅道。
“難不成你也想跟我們同歸于盡。”謝翀信他不敢。
鳩茲自信爆棚,洋洋得意的開口,“仙尊會為我重塑身軀的。”
白日,不過是為了迷惑他們,讓他們放松警惕。
他都跟著仙尊多少年了,難道還能不知道仙尊的實(shí)力嗎?
他可是親眼見過仙尊讓左護(hù)法起死回生,手段了得。
至于他們,區(qū)區(qū)螻蟻,也妄想扳倒大象。
謝瑜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么,小丫頭,信不信我把你練成傀儡!”鳩茲覺得自己的威嚴(yán)受到了嚴(yán)重威脅,兇神惡煞的沖她大吼。
對了,看到這個小丫頭,鳩茲想到白天的事,心頭火熱。
“你練的什么功夫,為什么可以召喚荊棘。
告訴我,我可以放你一馬。”
其實(shí)對比他們手里的神兵利器,他更想要的,是謝瑜的本事。
謝瑜甜美一笑,“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鳩茲也沒那么傻,惡毒威脅道,“你不說,我就殺了你爹娘,讓你永遠(yuǎn)活在痛苦當(dāng)中。”
“如果你殺了你們邪教的黑熊精,我還可以考慮考慮。”謝瑜人小鬼大,話語幽默的說道。
黑熊精?
鳩茲還反應(yīng)了一會兒,隨即拉垮臉龐,惱羞成怒,“你找死!”
崔六娘擋在謝瑜面前。
謝瑜淡然一笑。
跟他廢話這么久,既然知道他的目的,那就不用再忍了。
這里是不能動刀劍,但沒說不能用異能啊。
謝云荊和謝瑜視線觸碰,同時動手。
謝瑜催動荊棘,快速生長,去纏繞周圍的白袍人。
而謝云荊則是將角落的石頭拉過來,快速變化成欄桿,將火藥和鳩茲間隔開。
謝云祁和崔六娘也使出控水術(shù),水箭反擊。
鳩茲驚得待在原地,不可置信。
他們怎么都會這種神秘功法。
眼看白袍人被攔住,謝云荊朝他攻來,他趕緊奪過一個燈籠,沖他們大叫,“住手,你們再動一下,我就點(diǎn)火。
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該死,他還沒有問完話呢。
謝云荊一棍子朝他擊來,邪氣一笑,“你不是想要我的武器嗎,接住!”
誰要跟他同歸于盡。
他剛才沒注意的時候,妹妹都用控水術(shù)把火藥打濕了。
不然他們干嘛拖延時間,聽他廢話。
鳩茲后退,眼神赤紅,氣憤不已。
他抽出武器反抗,但反抗是假,放火是真。
他一把拎起燈籠,朝火藥箱子里丟去。
“仙尊與我同在,愿您萬世不朽!”
噗!!
謝云荊一棍子打得他口吐鮮血,胸骨盡斷。
鳩茲震驚,看著并沒有點(diǎn)燃的火藥,再看看居高臨下踩著他的謝云荊,眼前一黑。
他倒在地上,地面潮濕,伸手一摸,才發(fā)現(xiàn)地上都是水。
哪里來的水?
下一秒,謝云荊用石頭幻化成鐵牢籠,將他困住。
謝云荊旋轉(zhuǎn)棍子,擦去手上血跡,“你放心,黑熊精肯定會跟你一起下地獄的。”
哈哈哈!
真好笑。
“噗——”又是一口老血噴出,鳩茲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即便他下午吸了人的精元,可還沒來得及轉(zhuǎn)化,身體只是看著完好,實(shí)則外強(qiáng)中干,不過是憑信念強(qiáng)撐。
另一頭,戰(zhàn)斗結(jié)束。
謝翀和謝云祁去追逃跑的白袍人。
崔六娘收了手,來到困的直打哈欠的女兒面前,“瑜兒!”
“你今天用了太多異能,別再用了。”
謝瑜鼓了鼓臉頰,拍拍胸脯,“娘,我沒問題的。”
崔六娘摸摸她腦袋,將她抱起來。
片刻后,謝翀他們回來。
看著昏死過去的鳩茲,謝云祁檢查了一下被水淋濕的火藥,有些懷疑的開口,“爹,這些火藥雖然多,但要想炸掉整個楚州城,應(yīng)該還不夠。”
謝翀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猜到了,估計(jì)他們在其他地方也放了火藥。”
還好鳩茲還活著。
他們務(wù)必問清楚。
“那這些火藥……”謝云祁指了指這堆積如山的火藥,覺得放在這兒有些危險(xiǎn)。
即便現(xiàn)在不能點(diǎn)燃,可萬一日后邪教的人找過來,又把火藥拿來用了呢。
“都收進(jìn)去吧。”謝翀已經(jīng)想好了。
“好。”謝云祁說著就開始動手。
他收火藥,謝翀收金銀珠寶。
謝云荊守著鳩茲,就怕他睜眼。
崔六娘和謝瑜也去幫忙。
幾人收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山洞里的東西盡數(shù)搬空。
隨后謝云荊又用異能將山洞給填平。
迎著冬日難得的暖陽,龍齊帶著軍隊(duì)踏入楚州所在地。
軍隊(duì)來到城外十里位置后,不再前進(jìn)。
因龍齊收到謝翀的信,說進(jìn)城有危險(xiǎn),便決定臨時駐扎。
安頓好將士們,龍齊派出兩支小隊(duì)去城里打探情況。
與此同時,很多從楚州城出逃的百姓與他們相遇。
“咳咳咳……”
地道里,謝云荊嗆得眼淚直流,佝僂身形往前走。
“邪教的人都是屬老鼠的嗎?怎么東藏一點(diǎn)火藥,西藏一點(diǎn)火藥的。”
聽鳩茲說,他們在楚州城一共有二十多個藏火藥的地方,這得找到什么時候去了。
現(xiàn)在才第五個呢。
謝云祁戴著面巾,輕笑一聲,推了他一把,“你一會兒說人家是黑熊精,一會兒說人家是老鼠,我看你才是麻雀,嘰嘰喳喳。”
“嘖,二哥。”謝云荊哀怨的眼神在昏暗的地道中放光,頗為不服。
兩人走完地道,來到山洞口,一堆箱子擺放得亂七八糟,另有兩個黑袍人看守。
謝云荊一把收割完他們性命。
謝云祁熟練的收箱子,剛一上手,他就發(fā)現(xiàn)不太對。
怎么這里的箱子要輕很多。
他打開箱子一看,里面確實(shí)是火藥,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嗯?
他伸手一掏,摸出一把棉花。
“???”
什么意思?
“二哥,你干嘛呢?”謝云荊探頭過來。
謝云祁把棉花丟地上,繼續(xù)往空間里收箱子,“邪教的人,也不是那么聽話。”
應(yīng)該是一時間找不到那么多火藥,所以才用了棉花墊下面。
謝云荊一看,笑了起來。
不過邪教的人還是可惡。
他們要是點(diǎn)燃火藥,詐死的不僅是晉國大軍,還有楚州城上萬的百姓。
到時,楚州城才是一片煉獄。
空間里。
謝瑜睡醒一覺,起床吃早午飯。
昨夜睡得太晚,今早她娘都沒叫她就不見了。
她出去也不行,只能等她娘進(jìn)來。
顧明舒和柳縈縈在整理昨天他們放進(jìn)來的火藥和金銀珠寶。
快到中午,顧明舒準(zhǔn)備做午飯,這才看到謝瑜起床。
“妹妹,睡醒了?大嫂給你端早飯去。”
謝瑜尷尬摸頭。
確實(shí)起的太晚了。
“大嫂,我自己來就行了。”
顧明舒展顏一笑,“沒關(guān)系。
娘說你昨天太累了,讓你多睡會兒,所以我就沒有叫你起床。”
先吃點(diǎn)墊吧一下,免得傷胃。
午飯也還有一會兒。
謝瑜坐下吃早飯,柳縈縈洗了手去摘菜。
小綿綿被棉布繩子拴住腳,到處爬來爬去,兩只大黑狗在她身邊看著。
空間里就她們幾人,不時遠(yuǎn)處還會出現(xiàn)一堆箱子什么的。
看來她爹娘都在外面忙活。
吃過飯,謝瑜就去修煉垂釣。
她都有好幾日垂釣了,看看今天運(yùn)氣如何。
“縈縈,你歇歇,別累著了。”顧明舒接過柳縈縈手里的菜籃子,關(guān)心的對她叮囑道。
“大嫂,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知道。”柳縈縈輕笑。
她一點(diǎn)兒都不累。
空間里能有什么活兒,只要不騎馬打架,她都能行。
摸了下肚子,柳縈縈又準(zhǔn)備去洗菜。
顧明舒亦步亦趨,嘴里絮絮叨叨,“縈縈,你快坐著去,我自己來。”
柳縈縈哭笑不得。
這時,謝云祁進(jìn)入空間。
“縈縈,大嫂!妹妹呢?”
見他面色急切,柳縈縈拉著自家大嫂的手一頓,趕緊給他指了一下,“在樹那邊,怎么了?”
謝云祁面色凝重,快速解釋一番,“城里火藥沒找完,邪教的人說,無論大軍進(jìn)不進(jìn)城,午時三刻就會直接炸了楚州城。”
所以他得趕緊帶著妹妹離開空間。
這會兒已經(jīng)午時一刻了。
“什么?夫君,那你們千萬要小心才是啊。”柳縈縈面色大變,擔(dān)憂起來。
謝云祁微怔,早知道就不該給縈縈說的。
他捏了下柳縈縈的手,“你別擔(dān)心。”
說罷,他趕緊找到謝瑜,扛起她就離開。
柳縈縈黛眉微蹙,那可是火藥啊。
城里。
街道上混亂不堪,到處都是背著包袱往外跑的人。
尖叫聲、啼哭聲、怒罵聲、打砸聲彼此交織。
百姓們面色驚慌,跌倒了又爬起來,繼續(xù)往外狂奔。
“別收拾東西了,快走,快走啊!”
“快往城外跑,黑熊精要炸城了!!”
“都別帶家畜啊,快跑,別等了。”
“看好小孩兒,抓緊點(diǎn)兒,別跑錯了!”
街頭巷尾,將士們面色嚴(yán)峻,氣沉丹田,大聲怒吼。
眼看就剩兩刻鐘,他們還要留一刻撤退,見這些百姓還留戀錢財(cái)雞鴨,甚至想把所有家當(dāng)都搬走的態(tài)度時,他們急得滿頭大汗。
謝云祁抱著謝瑜,站在屋頂,將城里所有情況盡收眼底。
“二哥,誰說的中午要炸城啊?”
謝瑜見四周已經(jīng)有房屋開始冒煙,微微皺眉,不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