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一道圣旨從皇宮中傳出,震動了整個帝國。
“朕德行有虧,治國無方,致使民不聊生,兵戈四起。今日起,朕決定禪位于皇叔,退居深宮,以謝天下!”
罪己詔一出,整個帝國瞬間沸騰了。
“什么?女帝禪位了?”
“這怎么可能?昨天不是還在與那顧長生對峙嗎?”
“我聽說啊,那顧長生的軍隊都打到京城了,女帝根本擋不住!”
茶樓酒肆中,無數(shù)人議論紛紛,各種版本的傳言滿天飛。
“你們不知道吧,我有個表哥在御林軍當差,他親眼看到的!”一個商販神秘兮兮地說道:“女帝當時被那顧長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后跪在地上求饒,這才保住了性命!”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我表哥說,女帝當時跪得那叫一個慘,連帝冠都掉了,滿臉是血!”
另一桌的食客也湊了過來:“我聽到的版本更離奇!據(jù)說那顧長生直接把女帝擄走了,當成奴婢使喚!”
“胡說八道!”有人反駁道:“女帝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在宮里嗎?”
“那是替身!真正的女帝早就被人帶走了!”
各種流言蜚語如野火般傳播開來,越傳越離奇,越傳越夸張。有說女帝被斬首示眾的,有說女帝被發(fā)配邊疆的,更有甚者說女帝已經(jīng)成了顧長生的貼身侍女。
而此時,在京城外的一家客棧中,顧長生正在房間里收拾行裝,準備前往云州。
“少主,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醉花推門而入,恭敬地詢問道。
“明日一早。”顧長生頭也不抬地說道:“在京城待得夠久了,該去云州處理一些事情了?!?/p>
就在這時,鬼面匆匆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封信件。
“少主,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您師尊的回信。”
顧長生眉頭一挑,接過信件拆開查看。信中只有寥寥幾句話,但看完之后,顧長生的臉色卻變得有些復(fù)雜。
“師尊,弟子已按您的吩咐前來退婚,不過事情鬧得有些大,那女帝實在太過分了,弟子已經(jīng)將婚約退了。”
然而,信件剛剛發(fā)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就被人原樣送了回來。信封上還貼著一張小紙條:
“長生,那女帝體質(zhì)特殊,乃是萬中無一的純陰之體,對你的修行大有裨益。她是你唯一能夠碰觸的女人,切不可輕易放棄。速速將人帶回,為師另有安排?!?/p>
看到這張紙條,顧長生不由得扶額嘆息。
“這下麻煩了…”他喃喃自語道:“都已經(jīng)休了,現(xiàn)在又說有用…”
正當顧長生頭疼不已的時候,樓下傳來了敲門聲。
“少主,樓下有人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商?!被ㄓ陿堑囊幻麣⑹衷陂T外稟報道。
“什么人?”
“不知道,蒙著面紗,但看身形應(yīng)該是個女子?!?/p>
顧長生眉頭微皺,揮手示意:“讓她上來吧?!?/p>
不一會兒,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著普通布衣、蒙著面紗的女子走了進來。
當女子摘下面紗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來人竟然是女帝柳如煙!
此時的女帝哪里還有昨日的威風?她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含著屈辱和絕望,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參見顧公子?!迸蹧]有絲毫猶豫,直接跪倒在顧長生面前,聲音顫抖著說道:“民女柳如煙,前來向公子請罪。”
這一跪,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
堂堂帝國女帝,昨天還在戰(zhàn)場上與顧長生對峙的九五至尊,今天竟然獨自一人跑到客棧里下跪請罪?
“你來做什么?”顧長生神色淡然,仿佛眼前跪著的不是帝國女帝,而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女帝深深地磕了一個頭,額頭都磕出了血跡:
“公子,昨日是民女有眼無珠,冒犯了您?,F(xiàn)在民女已經(jīng)禪位,愿意承擔一切后果?!?/p>
她抬起頭,眼中滿含著哀求:“但民女有一事相求,還請公子看在我太爺爺?shù)拿孀由?,救救柳家!?/p>
顧長生眉頭微挑:“說下去?!?/p>
“民女昨日為了與您一戰(zhàn),強行調(diào)用了帝國氣運,導(dǎo)致國運受損嚴重?!迸勐曇粼絹碓叫?,滿臉都是羞愧:“現(xiàn)在各地諸侯蠢蠢欲動,都想趁機奪取皇位。我柳家千年基業(yè),恐怕要毀于一旦了?!?/p>
她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額頭上的血跡更加明顯:
“公子,您是唯一能夠救我柳家的人!昨日民女說話算數(shù),敗者為奴為仆,任憑勝者處置。只要您肯出手相救,民女愿意做牛做馬,絕無怨言!”
說完,女帝再次重重地磕頭,這一次直接磕得頭破血流。
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醉花等人面面相覷,都被這一幕震撼得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昨天還高高在上的女帝,今天竟然會跪在這里苦苦哀求?
顧長生看著跪在面前的女帝,心中五味雜陳。想起師尊信中的話,再看看眼前這個為了家族可以放下一切尊嚴的女人,他緩緩開口了:
“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