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一邊說著,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自行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剛才林陽打出的兩個手勢,只有真正的自己人才懂。
有人能把這個手勢告訴面前這個小伙子,想必介紹之人是值得信任的。
何況,現在的形勢也比前兩年寬松了些,不用像以前那樣如履薄冰。
林陽也不廢話,直接將麻袋從自行車上解下,“嘩啦”一聲打開袋口,就準備把猞猁掏出來。
“八爺,我的那位長輩告訴我,您這里絕對能賣出價。那位長輩沒怎么說過關于您的事情,卻反復強調,您忠義無雙!還說把東西放在您這里,絕對不會讓我吃虧。”
林陽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八爺的表情。
八爺聽到這話,目光再次落在林陽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思索,問道:“你長輩是?”
林陽笑著搖搖頭,露出一絲神秘:“他不讓我說,不過是他教我怎么打獵,算是我師父。而且八爺您曾經好像和他一起受過傷。”
“你是老付的后輩!”八爺激動地問道,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懷念。
“什么老付?”
林陽裝作迷糊的樣子,隨后臉上緩緩露出悲傷之色:“我師父前兩年被人告發,不過最后僥幸逃了出來。他把手藝傳給了我,可當初受傷,再加上逃出來的時候被凍著了,身體一直不好,挺了不到兩年就沒了。”
“也是在他臨終之前,跟我說要是有什么好東西,盡管送到八爺您這里來。”
說到此處,林陽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上一世八爺和那幾位老兄弟的深厚情誼。
八爺在送他們最后一程時,強撐著身體抬棺,那份重情重義讓林陽深受觸動。
想著想著,他不禁流露出無比悲傷的神情,眼眶微微泛紅,那份悲痛與不舍溢于言表。
八爺目光緊緊鎖住林陽,將他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
見林陽眼中淚光閃爍,神情真摯,毫無偽裝的痕跡,心中對他的話已然信了幾分。
八爺重重地嘆了口氣,像是在驅散心中那團壓抑已久的陰霾。
過了片刻,他緩緩開口說道:“老付啊,他可是我們這幫老兄弟里唯一沒了音信的。當年只曉得他被抓走,后來聽說又逃了出來。”
“唉,他可真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始終沒把我們這些老兄弟供出去。”
林陽靜靜聆聽著八爺的講述,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默默伸手探入麻袋,將里面的雜草,一把一把小心翼翼地掏出來。
隨著雜草不斷被掏出,猞猁那毛茸茸且帶著幾分猙獰的腦袋漸漸露了出來。
八爺正沉浸在往昔的回憶中,神色略顯凝重,不經意間轉頭,目光觸及猞猁的瞬間,眼睛陡然瞪大。
他先是死死地盯著猞猁打量了一陣,隨后又將目光緩緩移向林陽,眼中滿是贊嘆與驚喜。
“好小子,你可真有能耐啊!居然能獵到這山中二大王!這猞猁平日里機靈得很,跟個鬼精似的,一見到人就跑得沒影了。”
“也就只有餓到前胸貼后背,實在沒辦法了,才會落入獵人的圈套或者主動襲擊獵人。”
“不過咱們這片山脈,向來物產豐富,一般情況下,人要是倒霉起來可能會餓死,可這猞猁,憑借著山里的資源,還真不容易餓著。快和八爺說說,你小子到底用的啥法子?”
林陽臉上浮現出謙遜的笑容,將猞猁整個從麻袋里拽了出來,撓了撓頭說道:“八爺,我也是運氣好。當時在山里走著,就瞧見這只猞猁行動有點怪異,不像平常那么敏捷,反倒遲緩得很。”
“我就留了個心眼,悄悄靠近仔細觀察,這才發現它好像是失去了捕獵能力,估計是只上了年紀的老猞猁。”
“我當時正盯著它呢,冷不丁它就朝我撲了過來,差點就著了它的道,可把我嚇得夠嗆。”
林陽將整個過程半真半假地說了出來。
八爺聽完,沒察覺出破綻,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抬手重重地拍了拍林陽的肩膀,感慨道:“你師父和你雖無血緣之親,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既然是他徒弟,那和他半個兒子沒啥區別,自然也就是我八爺的后輩!”
“這猞猁渾身都是寶,要是你拿去旁人那兒賣,頂天了也就給你千把塊。但在八爺這兒,給你這個數。”
說著,八爺伸出兩根手指,在林陽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