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證道：從落第書生到人間至圣 第48章 相處

玄天凈湖畔，湖水澄澈如鏡，銀藍色的光暈在水面流轉，映照著四周灰霧籠罩的戰場。

微風拂過，湖面泛起細密的漣漪，每一道波紋都似在勾勒某種古老的符文。

林青霜躺在湖畔的平滑青石上，素白的道袍早已被鮮血浸透，衣襟散亂。

露出肩頭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黑氣如活物般在傷口邊緣蠕動。

她腰間那枚漆黑的玉佩已經碎裂，卻仍不斷滲出絲絲黑氣。

仔細視之，竟如毒蛇般纏繞在她周身，仿佛在抗拒湖水的凈化之力。

楚云舟盤膝而坐，右掌覆在她心口，掌心暗金紋路如藤蔓般蔓延，順著她的經脈游走。

他的眉宇緊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正在全力催動混沌文氣。

隨著楚云舟的全力催動，他的混沌文氣慢慢進入了林青霜的經脈之中。

他的混沌文氣如蛛網般在林青霜體內展開，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深入，

而最終目標則是丹田深處的那只噬靈蠱。

“啊！”

昏迷的林青霜突然發生一聲這個的冷哼。

這是噬靈蠱的反抗，蠱蟲感知到威脅，

林青霜瘋狂扭動身軀，黑氣如尖刺般向外迸發，試圖抵抗混沌文氣的侵蝕。

丹田處的劇烈痛苦，讓她的身體劇烈痙攣。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摳進青石，指節泛白。

但是楚云舟怎么可能就此放棄，他在內心輕嘆一聲，

“忍住。”

之后，楚云舟又繼續全力催動起自己的混沌文氣來。

唇角溢出一縷黑血，眉心緊蹙，卻仍深陷昏迷，無法醒來。

混沌文氣的壓制，金光與黑氣在她體內交織.

每一次碰撞都讓她的經脈微微震顫，仿佛承受著撕裂般的痛楚。

隨著混沌文氣的持續壓制，噬靈蠱的外殼開始龜裂，黑氣被一點點蠶食凈化。

隨著噬靈蠱的潰退，

她脖頸后的噬靈烙印也是忽明忽暗，血色符文如活物般蠕動。

試圖修復被混沌文氣破壞的禁制。

不過楚云舟的混沌文氣如同春江之水一般，生生不息。

噬靈烙印想要反制卻被緩緩消磨殆盡。

楚云舟為此也付出了代價。

他的右臂石化紋路悄然蔓延，已至肘部，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灰色。

額角的汗珠滾落，滴在林青霜蒼白的臉頰上，

轟！

因為汗珠中也帶有混沌文氣，頓時瞬間黑氣和混沌文氣再次相互消磨起來。

嘶！

最終混沌文氣更勝一籌將黑氣磨滅干凈。

玄天凈湖的湖水也起到了輔助作用，銀藍湖水蒸騰起的靈氣縈繞在兩人周圍。

這讓楚云舟的身體自發地吸收靈氣，壓制黑氣的消耗和靈氣的吸收形成了一個巧妙的動態平衡。

雖然說楚云舟的混沌靈氣還是再緩緩消耗，但這無疑大大減緩了消耗的速度。

為徹底壓制黑氣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就在最后一道禁制即將被破除的剎那。

玉佩炸裂，林青霜腰間的漆黑玉佩突然爆碎，一道黑光如箭般射向湖心！

忽然，

楚云舟眼尖，他注意到靈池底部有什么東西要冒了出來。

很快，他看到了那是什么，

是一枚青色的鑰匙，此刻它正懸浮在湖心底部并且劇烈抖動。

水面驟然泛起血色漣漪，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蘇醒。

林青霜也不再昏迷，她猛然睜眼，瞳孔中銀光與血色交織，嘴唇顫抖著吐出幾個字，

“楚云舟…快走…它在喚醒……”

話音未落，她的眼神再度渙散，身體軟軟倒下，陷入更深的昏迷。

而隨著林青霜的昏迷，眼看青色鑰匙就要沉入水中。

“引！”

楚云舟食指射出一縷文氣，很快，

青色鑰匙被他用文氣捕捉到，收入囊中！

......

一個時辰之后，

林青霜緩緩睜開眼，后背抵著冰冷的石壁，渾身虛弱得幾乎提不起一絲力氣。

她嘗試掐訣，指尖卻連半點靈光都未能凝聚。

林青霜內視丹田：

自己的靈脈枯竭，如干涸的河床，靈力涓滴不存。

現在體內雖然噬靈蠱雖除，但丹田內仍殘留著細微的黑氣，蟄伏未散。

經脈黯淡，靈力恢復至少需兩周時間。

她苦笑一聲，聲音低啞：

“噬靈蠱雖除，但靈脈枯竭……至少兩周才能恢復。”

楚云舟聽了，表情仍在淡然。

他將自己的手中的文心劍散去。

接著，楚云舟撕下衣擺一角，蹲下身為她包扎肩頭的傷口。

動作利落，卻刻意放輕了力道。

“兩周而已，我護著你。”

他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林青霜垂眸，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脖頸后的噬靈烙印，低聲道：

“你本可獨自去尋《混元典》……”

楚云舟打斷她，隨手拋了拋手中的青色鑰匙，唇角微揚：

“沒有你，我連這湖都找不到。”

場景：葬劍淵外圍，灰霧籠罩的枯木林。

楚云舟將林青霜安置在一處隱蔽的巖洞內，洞口以混沌文氣設下簡易結界，隔絕外界煞氣。

林青霜虛弱地靠在石壁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脖頸后的噬靈烙印，低聲道：

“你沒必要親自去……我的儲物袋里還有干糧。”

楚云舟正檢查文心劍的劍鋒，聞言抬眸，目光在她蒼白的臉上停留片刻，淡淡道：

“干糧撐不過兩周。況且，你需要新鮮血肉補氣血。”

他語氣平靜，卻不容反駁。

林青霜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輕聲道：

“……小心煞氣傀儡。”

楚云舟唇角微揚，露出一絲冷峻的笑意：

“凡塵七品以下的傀儡，還傷不到我。”

話音未落，他已轉身踏入灰霧之中，身影很快被枯木林的陰影吞沒。

楚云舟在枯木林中穿行，腳下枯葉沙沙作響。

遠處，一頭受傷的靈鹿正低頭舔舐前蹄的傷口，鹿角泛著淡淡的靈光。正是療傷的上等藥材。

他屏息凝神，指尖輕扣劍柄，正準備出手。

“咔嚓！”

身后枯枝斷裂的聲音驟然響起！

是魔猿的突襲！

三頭低階魔猿從枯木后撲出，猩紅的瞳孔鎖定楚云舟，煞氣長矛破空刺來！

第一矛直取他后心，他側身閃避，劍鋒橫掃，將長矛斬斷。

第二矛緊隨而至，他旋身格擋，文心劍“鐺”地一聲震開矛鋒。

第三矛卻刁鉆無比，從他肋下擦過，劃開一道血痕！

閃躲完畢，他轉而開始攻擊。

楚云舟眸光一冷，劍鋒“戮”字血芒暴漲！

第一劍貫穿領頭魔猿眉心，黑血噴濺。

第二劍斬斷另一頭魔猿持矛的手臂。

第三頭魔猿竟悍不畏死，利爪撕向他左臂！

“嗤！”

三道血痕浮現，楚云舟悶哼一聲，反手一劍削去魔猿半個頭顱！

戰利品

他喘息著收起劍，拎起靈鹿的尸體，又割下魔猿臂骨。

骨髓可鎮痛，對林青霜的傷勢有益。

左臂傷口隱隱作痛，但比起石化的右臂，這點傷算不得什么。

......

一個時辰之后，

楚云舟回到巖洞時，林青霜正閉目調息，聽到腳步聲才睜開眼。

林青霜目光落在他左臂的傷口上：“你受傷了？”

楚云舟隨手將靈鹿丟在地上：“小傷。”

他蹲下身，取出匕首熟練地剝皮取肉，又敲開魔猿臂骨，將骨髓倒入石碗。

林青霜皺眉：

“你沒必要冒險……”

楚云舟打斷她：“吃。”

他將烤好的鹿肉遞給她，骨髓湯則放在一旁。

林青霜接過，指尖微顫，顯然連這點力氣都勉強。

楚云舟盯著她：

“兩周內，你若恢復不了靈力，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林青霜低頭咬了一口肉，聲音含糊：

“……我知道。”

沉默片刻，她又道：

“若真到絕境，你無需管我。”

楚云舟冷笑一聲，劍尖挑起一塊烤焦的鹿肉，塞進自己嘴里，嚼了兩下才道：

“放心，你若拖后腿，我會第一個丟下你。”

林青霜抬眸看他，忽的輕笑：

“說謊。”

楚云舟不答，只是將骨髓湯推到她面前。

......

安穩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正當林青霜正在東西時，

五具煞氣傀儡從巖縫中爬出，

它們關節扭曲，煞氣纏繞，猩紅的眼瞳在雨幕中閃爍。

它們嗅到了活人的氣息，低吼著圍攏過來。

楚云舟將林青霜護在身后，文心劍橫在身前，劍鋒上的“戮”字泛起血色微光。

第一具傀儡猛然撲來，利爪如刀，直取楚云舟咽喉！

第一劍發出，斬首！

楚云舟側身避讓，劍鋒斜撩而上！

“嗤！”

文心劍斬過傀儡脖頸，黑血噴濺，頭顱飛起！

但無頭身軀仍向前沖了三步，才轟然倒地。

這些傀儡無痛無懼，除非徹底斬碎煞核！

否則，它們就會不死不休地上來攻擊。

第二具傀儡趁機從右側突襲，煞氣凝成的骨刃直刺楚云舟腰腹！

楚云舟旋身回斬，劍鋒“戮”字血芒暴漲！

“轟！”

骨刃崩碎，劍氣貫穿傀儡胸口，煞核炸裂！

傀儡身軀如爛泥般癱軟，黑血腐蝕地面，滋滋作響。

但這一劍耗力過大，楚云舟右臂石化的裂紋又擴散一分！

第三、第四具傀儡同時撲來，一左一右，煞氣鎖鏈如毒蛇般纏繞！

楚云舟暴喝一聲，混沌文氣灌入劍身！

劍鋒橫掃，血色劍氣呈扇形炸開！

“鐺！鐺！”

鎖鏈斷裂，兩具傀儡被攔腰斬斷！

上半身仍在地上爬行，利爪抓向楚云舟腳踝！

煞核未碎，傀儡不死！

第五具傀儡突然從陰影中躍出，雙臂化為骨矛，直刺楚云舟后心！

千鈞一發之際。

林青霜指尖銀光一閃，一縷靈力如絲線纏住傀儡腳踝！

“楚云舟，煞核在眉心！”

楚云舟頭也不回，反手一劍刺出！

“噗！”

劍鋒精準貫穿傀儡眉心，煞核粉碎！

林青霜的靈力……終于恢復了一絲！

剩下兩具半殘的傀儡仍在蠕動，楚云舟一腳踩碎一具的頭顱，文心劍釘穿另一具的胸口。

黑血濺在他冷峻的臉上，又被雨水沖刷而下。

他喘息著收劍，轉身看向林青霜：

“還能用靈力？”

林青霜臉色蒼白，指尖的銀光已然消散：

“只有……一擊之力。”

楚云舟抹去臉上血水，突然冷笑：

“夠用了。”

......

火光映照著洞壁，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楚云舟盤坐在火堆旁，文心劍橫在膝上，劍鋒串著兩條銀鱗魚，正架在火上烤著。

這是玄天凈湖中自然生長的靈魚，吃了之后，對于身體恢復很好好處。

魚皮微微焦黃，油脂滴落火中，發出“滋滋”聲響。

林青霜抱膝坐在對面，盯著跳動的火焰發呆。

她的臉色仍有些蒼白，但比前幾日好了許多。

林青霜突然開口：

“你做飯很難吃。”

楚云舟頭也不抬，翻動烤魚：

“嫌難吃就自己煮。”

林青霜抿了抿唇，伸手去拿一旁的樹枝：

“……我試試。”

不過，做飯的困難程度，卻出乎林青霜的想象。

她指尖剛聚起一絲靈力，想要點燃柴堆，卻因靈脈枯竭，靈力瞬間潰散。

“噗！”

鍋里的靈米還沒來得及翻動，就已經糊了底，焦糊味頓時彌漫開來。

楚云舟一把奪過木勺，冷笑：

“修為沒了，大小姐脾氣倒沒忘。”

林青霜皺眉：

“我只是……”

話未說完，楚云舟已經將烤魚遞到她面前。

魚皮焦黑，魚肉半生不熟，但總比焦糊的靈米強。

最終，兩人分食了焦黑的粥和烤過頭的魚。

林青霜小口咬著魚肉，眉頭微蹙，卻還是咽了下去。

楚云舟瞥她一眼：

“難吃就別勉強。”

林青霜淡淡道：

“總比餓死強。”

夜深，篝火漸弱。

林青霜仰躺在干草鋪上，望著洞頂的裂縫，沉默許久，終于開口：

“若兩周后我靈力未復……”

楚云舟坐在洞口，正低頭擦拭文心劍，聞言動作一頓，語氣平靜：

“那就再等兩周。”

洞內一時寂靜，只有柴火偶爾爆裂的聲響。

許久，林青霜極輕地說了一句：

“謝謝。”

楚云舟沒有回應，只是將劍收入鞘中，起身走到火堆旁，添了幾根柴。

火光映在他的側臉上，冷峻而沉默。

銀藍色的湖水在薄霧中泛著微光，四周靜謐得近乎詭異。

林青霜站在淺灘邊緣，指尖凝聚出一縷銀光，靈力終于恢復了一絲。

楚云舟站在她身側，手中捏著一道破碎的傳訊符，符紙上的血色字跡尚未消散。

“噬心殿已至葬劍淵，半日可抵凈湖。”

他眸光一沉，抬手便要取出青色鑰匙。

林青霜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指尖冰涼卻堅定：

“給我一天時間……我能解開玄龜封印。”

楚云舟瞇眼，聲音冷冽：

“你瞞了我什么？”

林青霜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扯開自己的衣領。

白皙的肌膚之下，一道血色符文緩緩浮現，逐漸勾勒出一個與青色鑰匙完全契合的凹槽。

她抬眸看向楚云舟，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才是真正的‘鑰匙容器’。”

楚云舟瞳孔驟縮，文心劍瞬間出鞘，劍鋒抵在她咽喉處，寒芒映照著她蒼白的臉。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是噬心殿的棋子？”

林青霜搖頭，眼中銀光與血色交織：

“不……我是玄天宗最后的‘鎖’。”

她突然抬手，握住劍鋒，鮮血順著掌心滑落，卻渾然不覺。

“師尊當年將我煉成‘容器’，只為封住玄龜……但噬心殿找到了我，他們想用我解開封印。”

話音未落，她猛然將青色鑰匙按向自己心口的凹槽！

楚云舟的劍本能地向前一送。

卻在觸及她肌膚的剎那，硬生生偏了三分！

“鐺！”

劍鋒擦過她的鎖骨，深深釘入身后的巖石。

而青色鑰匙已沒入她心口，血色符文瞬間蔓延全身！

湖底鎖鏈徹底崩斷！

整片凈湖劇烈震蕩，水面炸開滔天巨浪！

一只覆滿青苔的巨爪破水而出，玄龜猩紅的豎瞳在深淵中緩緩睜開。

“千年了……終于等到混沌道體……”

低沉古老的聲音回蕩在湖面上，楚云舟的暗金紋路不受控制地亮起，仿佛在與玄龜共鳴！

林青霜跪倒在淺灘上，唇角溢血，卻仰頭看向楚云舟，輕聲道：

“現在……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