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陸建鵬很后悔,他埋怨自己為什么這么草率,若是看完那個女孩填完志愿以后再填的話,也不會至于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如今不在學校了,他們的故事也會隨之中斷了,他望著鎖在角落里的單車,頭一次有種想把它砸了的沖動。
但是他忍住了,這個單車承載了他們滿滿的回憶,他舍不得,也忘不掉。
他想通過父母走關系,回到那個他本該考上的學校去上學,就算以轉校生的身份也可以。
那一天,風和日麗,炎熱的開學季總會讓人感到一絲煩躁,陸建鵬回到家里向父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惜他的父母是普通的工人,并不認識學校里的人,也沒有太多的關系去為他打通轉學的手續,他很憂傷,對自己的草率決定懊惱不已。
就這樣,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孩踏入了重點高中的大門,而他卻因為自己的失誤留在了一所并不是很差的學校。
那個女孩時常來找他,同他聊天,同他討論學術問題,她對他的心意一直沒變,只是陸建鵬的內心卻充滿了無盡的心酸。
在他的世界里,不在一個學校,就會發生無盡的變數,他已經習慣了每天的單車旅行,習慣了后座上面有個靈動的女孩挽著他的腰,一路向前,笑如紅焉。
就這樣,陸建鵬在單純的高中時代里,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年,他長相很好,受到許多女生青睞,但是他沒有接受任何一個人的追求,因為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她。
女孩出事的那一天,陸建鵬在班里認真的思考一道高數題,他想,如果高中不在一個學校里,那么大學里再續前緣也一樣,因為到了大學的年齡,他們也可以名正言順的談一場戀愛了。
當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整個人都快傻掉了,這個女孩被人打了,身上三處骨折,原因就是有個女混混喜歡一個男孩,但那個男孩對這個女孩有一絲愛慕之意,所以招來了一陣圍毆。
他格外的憤怒,自己最喜歡的人被重傷住進醫院,換作是誰都不可能冷靜的,他獨自一人跑到女孩的那個學校,然后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狠狠地扇了那個女混混一巴掌。
這是他第一次打人,也是第一次打女人。
結果可想而知,他被那個女孩的朋友拉進了男廁所,然后十幾個人堵在廁所里狠狠地收拾了一頓,那一頓打讓他記憶猶新,滿身的泥土,一臉的巴掌印,再加上馬桶里的尿倒滿了他的全身,他猶如一個喪家之犬一般抱著頭顱卷縮在角落,任由這些人的拳腳雨點般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離開女孩的那所學校的,他只知道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里了,臉上多出了一道很長的疤痕,讓他完美的臉從此變成了過去。
父母都在他身邊照顧他,他從小就沒有被打過,更別說和別人打架了,這讓父母對他很是生氣,但他不后悔,因為他為了那個女孩感到值。
靜靜的安養了一個星期,陸建鵬就康復了,他比那個女孩更早的出院了,女孩傷及骨頭最起碼要養四個月,他去看了那個女孩一次,女孩在甜甜的睡著,唯美的笑容在他的眼里顯得格外溫馨。
他輕輕的走到她的病床前,在心里對她說了一句話:你就像是最甜蜜的愛人,我期望聽到的,不是你也怎樣地愛我,而是你一向在我身邊的承諾,讓我感到最愉悅的事,正是你一直在,我認定你是我最甜蜜的愛人,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不會讓你受一絲傷害的,我發誓。
他剛出院之后,便又進了醫院,這次是刀傷,只是沒有傷及筋骨。
這次進醫院的原因很簡單,那個被他扇了一個耳光的女混混認為自己的面子受到了打擊,所以讓身處陸建鵬學校的二十幾個混混再次將他打了一頓,這次為了給他提個醒,讓他知道不是什么都可以惹得,甚至連刀都用上了。
同樣的帶進廁所,同樣的滿身泥土和巴掌印,只是少了滿身的尿和多了一些威脅他和那個女孩的話語,那些人說,這次只是一個警告,還會有下次,就連那個女孩都逃不過,等她出院以后,不止被打斷骨頭這么簡單了,甚至會讓她失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陸建鵬眼睛通紅,他剛給那個女孩發過誓,說自己以后絕對不會讓她被欺負,現在卻聽到了這些人的威脅。
他沖了起來,像個惡狼一般,對那二十幾個人猛撲過去,但是結局早已注定。
他在醫院里望著自己手上的吊針,滿腦子都在回憶那些人說要對那個女孩做什么事,讓她有個終身難忘的夜晚。
他氣到心里滴血,他已經高中了,自然知道那些人說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他拔掉自己的吊針,不顧傷痛跑了出去,他要讓那些人知道,只要有他在,沒有人可以動那個女孩絲毫。
陸建鵬也是個狠人,一般老實巴交的孩子都這樣,一旦他認準的事情,絕對會持之以恒的做下去。
他剛跑出醫院就蹲在校外的一個地方,滿身的腫脹還沒有消除,甚至臉上的掌印還清晰可見,但是他絲毫不在意,他已經記住了那些打他的人的模樣,等到有個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蹦起來一磚頭拍在那個人的背上絲毫不拖泥帶水。
那個參與打他的男生是一個學校的混混,比他高出不少,力氣也比他大,卻被他追著跑,一直跑到另一個學生的駐地才反過來還手。
他自然不能一挑二,但是他只是瘋狂的用磚頭認準了一個人一頓猛拍,對另一個人不管不顧,直到自己被打暈,或者那個人被打死為止。
連續一個星期,他自己一個人守在那些曾經參與過打他的那些人的必經之路上埋伏,一旦有人出現,他就沖上去拿起手中的磚頭將人家拍翻在地。
有些時候那幾個人三三兩兩走在一起,他就不可避免的被群毆一頓,但是他毫不在意,被打完以后,找一個地方擦擦藥繼續堵截人,這一個星期他都是跌打膏藥在身,磚頭不離左右手,滿身的泥土讓他看起來比乞丐還向乞丐,只是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以后再也沒人敢碰那個女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