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毛子在那破木頭營地里硬捱了半個來月,實在是捱不下去了。
外面,虎嘯熊吼狼嚎那是二十四小時三班倒,比大唐長安打更的還準時,吵得人神經都快斷了。門口雪地里那比臉盆還大的老虎腳印和熊屎,天天更新,明晃晃的警告。海里那“看不見的礁石”專磕他們的船底。
里面,最后一點黑面包長了綠毛,咸魚硬得能當錘子使,啃一口差點崩掉后槽牙。最要命的是柴火也不夠了,這北境的寒風跟刀子似的,夜里凍得人擠人哆嗦得像一群鵪鶉,眼看就要集體變冰雕。
絕望之下,毛子頭領哆哆嗦嗦地拿出了最后一張相對干凈的羊皮紙,又忍痛割開自己凍僵的手指(實在找不到像樣的墨水了),用血混合著鍋底灰,寫下了比上次倭寇那份還要凄慘十倍、卑微一百倍的“請降稱臣表”。
內容大致如下:
“至高無上的、偉大的、仁慈的、無所不能的東方圣皇陛下(他們猜的)及您麾下那群聽得懂人話、排班站崗、還會搞饑餓圍困的神獸將軍們(特指虎熊狼豚組合):
小的們是來自西邊窮鄉僻壤、不知天高地厚的沙俄探險隊(現在打死也不敢說自己是來搶地盤的了)。我們瞎了狗眼,冒犯了神虎天熊的領地,打擾了參王老祖宗的清靜,還企圖偷窺貴寶地的漁場和樹林(自己腦補的罪名)。我們罪該萬死,豬狗不如!
如今,天降神罰(指阿蠻的聯防隊),將我等困于絕境,饑寒交迫,深刻認識到了錯誤的嚴重性。我們愿意無條件投降,永遠臣服于偉大的東方帝國,承認您對這片土地乃至往西直到我們老家那條臭水溝(指某條河)的所有權!只求您和您的神獸軍團高抬貴手,賞條活路,給口吃的,哪怕讓我們給您挖參掃地扛毛皮都行!附上營地最后一面破旗子和頭領的銅紐扣作為信物,伏乞天恩!”
寫完后,他們挑了個膽子稍大還沒凍僵的毛子,讓他舉著那面破破爛爛的雙頭鷹旗(當白旗用),把血書和紐扣揣懷里,戰戰兢兢地推開營地破門。
那毛子幾乎是閉著眼往外爬,以為下一秒就要被老虎叼走或者被狗熊當球拍。結果預想的攻擊并沒來。他偷偷睜開眼,發現之前堵門的巨虎今天換班了,改成三頭大熊坐在不遠處,正抱著不知從哪弄來的凍魚啃得嘎嘣脆,只是偶爾懶洋洋地瞥他一眼。
他連滾帶爬,一路嚎哭著(主要是嚇的),居然真被他摸到了海邊,正好碰上騎著鳳尾鯨在溜達的阿蠻和那群看熱鬧的海豚。
阿蠻接過那血書(讓海豚叼過來的),瞅了半天,一個字不認識,但那破旗子和銅紐扣她看懂了。再看著那毛子磕頭如搗蒜、嚇得快尿褲子的慫樣,她心里跟明鏡似的了。
“嘖,這就扛不住了?還沒讓你們體驗一下終南山特色冰雕展呢。”她撇撇嘴,但還是從鍋里撈了條半溫乎的小魚,扔給那報信的毛子,“行了行了,別磕了,聽著鬧心。回去告訴你們那啥頭領,這地界,以后姓‘唐’了!再敢嘚瑟,下回扔過去的可就不是魚丸子,是直接下油鍋了!……哦對,我們那油鍋現在改熬枇杷膏了,那就下湯鍋,熬寬心面!”
那毛子哪聽得懂這么多,就看見一條魚飛來,趕緊接住塞嘴里,又聽到“油鍋”、“湯鍋”幾個詞,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跑回去報信了。
阿蠻騎著鯨魚,帶著“聯防隊”的主要骨干(虎王和幾頭熊代表),浩浩蕩蕩開到毛子營地門口。她也沒進去,就讓虎王對著那破營地又運氣十足地吼了一嗓子。
“嗷嗚——!!!”
營地里剩下那十幾個毛子撲通全跪地上了,哭著喊:“我們臣服!我們稱臣!別吃我們!”
阿蠻滿意地點點頭,對虎王和熊瞎子們說:“行了,以后他們就是咱罩著的小弟了。看著點,別讓其他人(比如其他毛子隊伍)來欺負……當然了,主要是別讓他們跑了,還得給咱干活呢!讓他們砍柴、修補營地、以后種地(如果這凍土能種的話)、給老參頭松松土啥的。”
于是,在這極北苦寒之地,一個奇特的“北境都護府”(阿蠻自封的)就這么成立了。
最高長官:阿蠻(兼職廚子)軍事主管:東北虎王(靠嗓門和顏值威懾)地面部隊:棕熊兵團(負責日常巡邏和踩腳印)偵察單位:狼群與傻狍子(一個報信一個賣萌)海軍顧問:海豚突擊隊(負責磕船)后勤與技術支援:人參王(提供光環加持和偶爾的調味料)勞動力:十幾名嚇得半死、被迫稱臣、負責砍柴挑水的沙俄毛子。
消息傳回長安時,唐玄宗李隆基正在為西域的一點小摩擦頭疼。忽然又接到北境邊軍八百里加急(其實是商隊帶來的傳聞),說有一伙沙俄毛子,被當地“山神”(據描述是一虎群熊)感化教化,深感大唐天威浩蕩,主動請求內附,現已自愿成為“北境馴獸營”民夫,為天朝戍邊砍柴云云……
李隆基拿著奏報,愣了半天,看向楊貴妃:“玉環啊,朕這‘德被四海、萬獸來朝’的功績……是不是寫得有點太具體了?連老虎狗熊都派出去搞屯田了?”
貴妃抿嘴一笑:“三郎乃是真龍天子,麾下有幾分能人異士,驅使靈獸,教化蠻夷,不正是祥瑞之兆嗎?”
“對對對!祥瑞!又是大祥瑞!”李隆基龍顏大悅,徹底忘了西域那點破事,“擬旨!將那‘北境馴獸營’納入安北都護府轄制,嗯……就賜名‘威猛軍’吧!一應開銷……讓他們自給自足!”
圣旨還沒出長安呢,阿蠻已經在琢磨怎么教那幫毛子腌酸菜好過冬了。
這稱霸北境的方式,主打就是一個“餓”字訣和“嚇”字訣,兵不血刃,效果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