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那鍋加了人參王須子的魚丸湯,效果拔群,直接把這苦寒之地的食物鏈頂端給整“叛變”了。
那頭東北虎王,舔完了最后一點參湯,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嘴,巨大的腦袋蹭阿蠻的小身板,差點給她蹭一跟頭。它那金黃虎目里哪還有半點兇光,全是“哥們兒以后就跟你混了”的饞涎欲滴。這大貓算是被一碗魚丸湯徹底拿捏了。
那群餓熊更是沒出息,吃完了魚丸,又眼巴巴瞅著阿蠻那口能變出美食的神奇陶鍋,哼哼唧唧地圍過來,用毛茸茸的大腦袋頂她,用濕漉漉的鼻子拱她,比家里養的土狗還黏人。啥領地意識、山林霸主尊嚴,在終南山風味魚丸面前,不值一提!
人參王頭頂的光球看著這景象,笑得須發亂顫:“妙極,妙極!老夫在此修行千年,還是頭一回見這虎熊成群,不為爭地盤,只為討口吃的!”
阿蠻叉著腰,看著眼前這堆毛茸茸的“新兵”,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主意就上了心頭。
“光吃飯不干活可不行!”她跳到一塊大石頭上,對著虎王和熊群(以及遠處探頭探腦的傻狍子、野狼們)開始訓話,“咱得立個規矩!這地界,以后咱罩著了!看見那邊躲著的、賊眉鼠眼的羅剎鬼沒?”她指了指毛子營地方向,“這幫家伙,揣著壞心思,想搶咱們的地盤,偷咱們的皮毛,說不定還想把老參頭挖去泡酒呢!”
“嗷嗚——!”虎王第一個不樂意了,發出一聲威脅的低吼。敢動它的“伙食贊助商”和“零食供應商”?找死!“吼——!”熊群也反應過來,齊聲咆哮,震得樹枝上的積雪撲簌簌往下掉。搶地盤可以商量,斷伙食絕對不能忍!
“對嘍!”阿蠻一拍手,“所以,咱得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以后,你們就給我排班巡邏!老虎大哥,你嗓門大,負責早晚各吼一嗓子,讓他們睡不著踏實覺!熊瞎子們,你們塊頭大,就沿著他們營地外邊溜達,腳印給我踩深點,嚇死他們!傻狍子,你們機靈,負責盯梢,他們一有動靜就來回跑報信!狼群,你們配合一下,半夜沒事就組團嚎幾聲,給他們助助興!”
她把這“聯防隊”安排得明明白白。然后又對海豚們說:“豚子們,你們也別閑著,沒事就去他們那破船底下撞兩下,別撞沉,就讓他們覺著船老晃悠,心里發毛!”
最后,她架起鍋,又煮了一大鍋魚湯,這次沒加參須,但也香飄十里。“這就是咱們的軍糧!干得好,天天有肉吃!干得不好,喝西北風去!”
野獸們一聽“天天有肉吃”,眼睛都綠了,干勁空前高漲!
于是,從這天起,沙俄毛子們的苦日子算是正式開始了。
白天,他們戰戰兢兢地想出門砍棵樹加固營地,剛出柵欄門,就看見一頭巨熊慢悠悠地從林子邊踱過去,瞥了他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出來試試?”嚇得他們立馬縮回去。
想派兩個人去遠處探探路,沒走出一里地,就聽見側面林子里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而且不止一匹,是一群!緊接著,一道金黃黑影(虎王)在不遠處一閃而過。探路的毛子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逃回營地。
晚上更別提了,剛有點睡意,一聲震得心肝脾肺腎都顫的虎嘯準時響起,堪比宵禁號角。緊接著就是群狼合唱,吵得人神經衰弱。半夜起來撒尿,借著月光總能瞥見營地外黑暗中有一雙雙綠油油或反著光的眼睛盯著自己。
好不容易想到海上路線,劃個小船想往南邊溜,船沒出去多遠就開始莫名其妙地搖晃、顛簸,好像水下有東西在撞,船底木板嘎吱作響,嚇得他們以為觸礁或者又被海怪盯上了,只能哭爹喊娘地劃回來。
他們的給養越來越少了,打獵?根本不敢走遠,附近稍微像點樣的獵物早被“聯防隊”提前驅趕或者自己吃掉了。釣魚?魚線剛拋下去,就被海豚笑嘻嘻地叼走了。
毛子頭領拿著單筒望遠鏡,看著營地外那頭趴著打盹、卻明顯 blocking了唯一出路的巨虎,再看看遠處雪地里悠閑散步的熊群,以及時不時傳來狼嚎的密林,徹底絕望了。
“(見鬼!)”他一把摔了望遠鏡,崩潰地對手下喊道:“這地方被惡魔詛咒了!不!是被那群野獸占領了!它們成了精了!還會排班站崗!我們被包圍了!誰也不準再出去了!堅守待援!(雖然根本不會有援兵)”
從此,這伙沙俄毛子徹底成了“宅男”,縮在破爛的木頭營地里,靠著最后一點發霉的黑面包和咸魚度日,聽著外面定時響起的虎嘯狼嚎熊腳步聲,嚇得不敢邁出大門一步。個個面黃肌瘦,精神恍惚,看誰都像狗熊。
而阿蠻,則成了這片北境雪原無形的“總司令”。她每天騎著東北虎巡山,后面跟著一群搖頭晃腦的熊兵,時不時用鍋灶給他們改善伙食,閑了就去找人參王老頭嘮嗑,聽聽千年老山參講古。
“以食為天”,這道理,在這極北之地,被阿蠻用一口鍋,踐行得淋漓盡致。硬生生把一場可能的血腥沖突,變成了一場由野獸主演、沙俄毛子被迫觀看的“饑餓圍困劇”。
這收復失地的方式,可謂古今獨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