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火盆里火光明滅不定,將江羽柔與蘇北辰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
她睜眼看著面前面色冷硬的男人,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
一分鐘之前她穿因為口嗨穿成了男主蘇北辰的風流大嫂。
不僅如此,她還意外綁定了一個男主攻略系統。
若是攻略成功,便可以脫離系統在這個世界壽終正寢。
若是攻略失敗,則會被系統抹殺!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肯定要抓住這唯一活命的機會!
眼看著蘇北辰正要飲下那酒,就被她一把搶過仰頭喝下。
烈酒入喉,嗆得她眼淚直流。
她對上蘇北辰淡然的目光,心里一個咯噔!
難道他早就知道這酒有問題?
“江氏,你究竟想干什么?”蘇北辰眉眼冷淡,靜靜地看著她。
江氏在酒中做了手腳,他又怎么會不知道?
他不過是想給江氏最后一次機會,但他也不介意親手送江氏最后一程。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江氏竟然自己將酒喝了。
蘇北辰一時間無法描述內心所想,他覺得江羽柔已經到了一種發瘋的地步!
江羽柔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眼神飄忽不敢直視蘇北辰的雙眼。
她覺得此時說什么都是錯的,不如不說。
藥力開始發作,她覺得渾身燥熱難耐,一股最原始的沖動狠狠地撞擊著她的神經。
眼見著蘇北辰想要起身離開,她一頭扎進蘇北辰的懷中,雙臂緊緊環住他精壯的腰身。
“江氏!請自重!”蘇北辰怒喝一聲,想親手了結了她。
“阿辰,今晚是阿風的忌日,你不能留下來陪我嗎?”
她從他懷里抬起頭,雙眸在月色下泛著盈盈水光,臉頰染了紅暈,帶著幾分醉意,像柔軟無辜的小綿羊一樣無害。
蘇北辰向來冷心冷情,絕不容許別人近身,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大嫂!
他一把抓住江羽柔的手臂一個飛身想將人扔進荷花池里。
可這時的江羽柔怎能讓他輕易丟下自己?
她跟個八爪魚一樣牢牢地巴拉在他身上,任由蘇北辰怎么都撕扯不下來。
蘇北辰忍無可忍,掐住了她的后頸,將人抓了下來。
江羽柔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的腰帶。
電石火花間,兩人齊齊落水。
春寒料峭,這時候的池水冰冷刺骨,江羽柔被嗆了兩口冷水,頓時清醒很多。
三分鐘之前,系統給她下的任務是和蘇北辰肢體接觸一分鐘,如今不到一半。
若是失敗了,她將立即被系統抹殺!
所以即便在水中她也不能放蘇北辰離開!
她再次化身八爪魚,雙腿緊緊纏住了他的腰身,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身子便緊緊貼住了他。
蘇北辰呼吸頓時一滯。
他眼前是何物,自不必多說,就算是在水下,他也能清晰看到白皙光潔的肌膚。
衣裳沾了水如無物,勾勒出江羽柔的身材。
如綢緞般的墨發在水中鋪開,與他的發糾纏不清。
江羽柔感覺渾身燥熱消退了一點,一動身體,底下傳來一聲悶哼。
她雙眼漫過水霧,往下看去便對上一雙幽深沉靜的眸子。
蘇北辰雙眸暗流洶涌,一把掐住了江羽柔的大腿,想要將這個難纏的女人抓下來。
“任務完成,恭喜宿主獲得十天壽命。”
系統機械的播報音在江羽柔腦海中響起,江羽柔瞬間清醒,連忙放開蘇北辰,整個人迅速后仰遠離。
雙腿猶如人魚的尾巴一般靈活,眨眼間便游出去了老遠。
任務完成,她暫時不會死了。
但,蘇北辰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
月色朦朧,照映得水面波光粼粼。
江羽柔的衣帶漸開,雪白膚色在月色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此時的她猶如山林間最神秘的妖精,又像誤落凡塵的神女,誘人而不自知。
蘇北辰轉開了目光,飛身出了荷花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一陣冷風吹來,江羽柔不由地打了個噴嚏,狼狽地上了岸。
寶月找了過來,連忙將人扶起。
這一夜,總算是躲過了必死的結局。
經過一番折騰,夜里江羽柔還是發起了高熱。
大夫過來的時候已是子時過半。
“服用過助興的藥物,又浸泡在冷水里,一冷一熱難免生病。”
大夫給開了藥,在小丫鬟的陪伴下離開了承恩伯府。
翌日一早,江羽柔昏昏沉沉地醒來,她知道自己將真正迎來新生!
“夫人,可是要起身?”寶月端著水盆進來。
江羽柔輕點頭,在寶月的服侍下起床。
“二爺呢?”江羽柔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問。
“二爺一早就出去了。”寶月又補充了一句,“臉色不好呢。”
江羽柔心道,遇到昨晚那種情況,臉色能好到哪里去?
而罪魁禍首就是她!
往后兩人還要同住一個屋檐下,她甚至還要繼續攻略,這不就是在高壓線上反復橫跳嗎?
但這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啊!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蘇北辰根本不會聽她解釋的。
而且他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手段極其殘忍,在民間名聲本就不好,昨晚留她一條小命已經是開恩了!
她怎么都想不通原主為什么要招惹這個滿身肅殺之氣的男人!
難道僅僅是因為長得好看?
寶月小心地看了一眼江羽柔,她不解為何江羽柔會自己喝下那酒。
她家夫人什么都好,但就是喜歡上了小叔子,偏偏二爺又是青年才俊,是京城閨閣千金的春閨夢里人。
大夫人會喜歡上也是人之常情。
她家夫人剛嫁過來承恩伯就暴斃了,如今這碩大的承恩伯府正經主子也就她家夫人和蘇二爺兩位,要真發生點什么,倒也不奇怪。
就怕時間久了,外面傳出一些風言風語來。
寶月為江羽柔的名聲操碎了心。
江羽柔梳妝完畢看了一眼系統面板,蘇北辰的攻略進度條只有1%。
夠好了夠好了,至少不是0%。
江羽柔很快將自己哄好了。
“一早就聽見枝頭喜鵲報喜,我便知道姐姐這是心想事成了!”
人未到,聲先到,這聲音讓江羽柔想起了青樓里過分熟絡的老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