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外面沒人了,蘇北辰這才從假山里出來,去前院找了墨影一起離開。
余家還在大宴賓客,一頓飯還沒有吃完,就被錦衣衛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時間賓客惶恐不安,不少碗碟落地的聲音,很是熱鬧。
余家家主余明毅面對這么多錦衣衛一臉的驚恐,強裝鎮定地上前詢問。
“余大人真是好膽色,竟然敢賣官鬻爵,置大月朝律法與不顧!今日奉了皇上的命令特來捉拿你!”
蘇北辰面容嚴肅地道。
傳聞錦衣衛指揮使蘇北辰殘暴獨斷又殺人如麻,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今日竟出現在了這里!
眾人嘩然!
沒想到這余明毅竟是這等道貌岸然之輩!
大月朝重科舉,所有的官員都是一步步考過來的,像他這樣賣了官位收受賄賂的行為對朝廷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余明毅一聽,冷汗就流了下來。
“求大人明察,下官冤枉啊!”余明毅大聲喊冤。
“證據確鑿,你休想抵賴!”墨影呵斥一聲,身后兩個錦衣衛便將余明毅押解在地。
余夫人哭得不能自已,余晚晴只覺得遭受了晴天霹靂,身子癱軟在地。
余晚晴此時此刻才真的意識到蘇北辰的殘酷,她后悔了,她不該幫著父親算計江羽柔和余明毅的!
賓客們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出來赴宴吃個飯,沒想到碰上這等糟心事,換了誰都不會高興的。
江羽燕一陣害怕,轉身想逃,卻被余晚晴抓住了。
“羽燕你幫幫我!你一定要幫我啊!”余晚晴抓住了江羽燕的裙擺苦苦哀求。
“你放開!你爹賣官鬻爵罔顧王法,你還想要我幫你?做夢呢!”
江羽燕一腳踢開拽著她裙擺的余晚晴,面色惶恐。
余家惹了圣怒可別平白連累別人!
她可不想惹一身腥!
兩個人明明兩刻鐘之前還好得跟親姐妹似的,這會兒江羽燕將余晚晴視作洪水猛獸,直接翻臉不認人。
余晚晴被踹翻在地,心口冰涼冰涼的。
她不明白為何昔日好友會這般對待自己!
可惜,江羽燕沒能逃成功。
這事兒不用蘇北辰開口,墨影一個飛身上前,將江羽燕提了后領扔到蘇北辰面前。
有人想離開也被錦衣衛攔了下來。
“余家犯了罪,今日宴請的賓客也需要接受調查。”蘇北辰沉聲道。
黑色的飛魚服在陽光下刺眼醒目,腰間的繡春刀尚未出鞘就帶著一陣寒意。
人群竊竊私語,都是不服氣又不敢明說的。
誰敢得罪這樣的人物呢?
光是被他那冰冷的眼神一掃,就覺得渾身發抖。
江羽燕摔倒在地滾了一身的塵土,對上蘇北辰冷漠又充滿殺氣的眼頓時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錦衣衛抄了余家,將余明毅扔進了大牢里,其余的賓客被帶回了錦衣衛司接受盤查。
一場賞花宴無疾而終,江羽柔回到家才知道這事兒。
她想起了蘇北辰勸她快些離開的余家的話。
想必那時候他就打算動手了的。
蘇北辰做事真是雷厲風行,原書中余家的結局也不太好,但沒有倒得那么快。
這會兒江家也定是要被連累了的。
果不其然,江羽柔剛坐下連口熱茶都沒有喝,便有下人來報,說是江大人和江夫人來了。
她就知道,這倆遲早要來。
寶月也猜到了他們來的目的,正要勸說江羽柔不要被花言巧語迷了眼,轉頭就聽她讓人放了兩人進來。
“江羽柔,你去錦衣衛司把你妹妹救出來。”
一道中氣十足又帶著怒意的聲音驚飛了蓮花居的鳥兒,江羽柔皺起了眉頭。
這老頭說得可真是理所當然啊,當錦衣衛司是她家開的嗎?
“爹,妹妹又沒做什么錯事,我相信二爺自有定論。”江羽柔不緊不慢的樣子惹怒了江修澤。
“柔兒,你就行行好,求一求蘇二爺吧,他定會聽你的話放了你妹妹出來的。”
陳氏哭得涕泗橫流地,想上來拉扯江羽柔的衣裳,被她輕巧地躲過去了。
江羽柔被氣笑了。
他蘇北辰又不是她的男人,憑什么她說句話人家就必須聽了?
要不說一個被窩說不出兩種人呢,這兩口子說話可真有意思。
“陳姨,你這話說得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我一定會被唾沫星子淹死,你這是要害死我嗎?”
“是誰告訴你,二爺一定會聽我的話?你未免太看得起我。”
江羽柔冷聲質問,言語間帶著一種壓迫感。
陳氏下意識地一噎。
她還能聽誰說的?
她當然是聽江羽燕說的,說這江羽柔對蘇北辰愛得死去活來,甚至不惜給他下藥。
這事兒已經傳開了,只是不放在明面上說而已。
“我、我,柔兒,就當我求你了,錦衣衛司那種地方,女兒家進去了名聲就全完了呀!”
“你是承恩伯夫人,是蘇北辰的大嫂,他一定會聽你的。”
她眼中含淚,低三下四地請求。
陳氏慣會裝模作樣,瞧把江修澤這個便宜爹給心疼的。
“可真是不巧了,我這個大嫂空有虛名,哪敢插手錦衣衛指揮使的事情?”
“你們還是離開吧,這事兒我愛莫能助。”
江羽柔下了逐客令,可江修澤絕不會這樣輕易離開!
他板起一張臉,面容威嚴。
“你個不孝女,看著親妹妹出事都不幫著一把,我江修澤怎么教出來你這么個女兒?”
陳氏一聽便急了,把江羽柔得罪狠了,誰去救她的寶貝女兒啊!
“老爺,別生氣了,柔兒定是在氣頭上呢,我再求一求她吧,她是個好孩子。”
陳氏為了求江羽柔不惜給她下跪。
江羽柔蹙著眉頭跳開了。
“好啊。”江羽柔輕笑一聲。
陳氏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懵地看著江羽柔。
她怎么這會兒就答應了?
“我說我可以去求二爺,前提是,你要把屬于我母親的嫁妝還給我。”
江羽柔笑得肆意又張揚,與陳氏印象中的怯懦相去甚遠。
聽完這話,陳氏心里一個咯噔。
這蠢丫頭怎么知道她偷偷挪用梅氏嫁妝的事情?